第一百七十三章 坦白
房間裏半天都沒有任何的聲音,那蕭肅冷然的感覺也淡了許多。
陸海悄悄地抬起頭,正好就被他發現了一個空檔,大將軍和那個女人正相互的對望著。
這麽好的機會,不跑就浪費了。
麻溜的站起來,噌的一下就從兩個人的身邊竄出去。
“快點追。”文安焦急的喊著,可不能這麽的就把人給放跑了,該算的帳還沒有算完。
還沒走幾步,文安就被司律給拉住了。“跑不了的。”他平靜的說道。
從剛才知道那椅子是文安砸的以後,自己的心才稍稍的有些鎮定。
她的寶貝從來都不是柔弱的女子,隻知道躲在別人的身後哭哭啼啼,她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這是自己的幸運。
可這些明明都是自己應該做的,卻被強加在了她的身上。一想到這裏,司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文安伸手手拂上的司律的眉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不想讓司律再繼續的自責下去。
畢竟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萬年防賊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誰也不願意的。
淡淡的梔子花香,悄無聲息的縈繞在四周。
文安的頭發有些散亂,領口也微微的敞開了一點。
司律把人拉到跟前,用手整理了一下文安的衣襟。
可是那女人的發髻,司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擺弄才好,用手抹了抹文安的頭頂,想要把雜亂的頭發順下去。
可是自己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些被自己撫過的頭發,反而是更加的張牙舞爪起來。
司律窘迫的把手收了回來,放到了背後,中指和食指還在無奈的摩擦著。
“怎麽了?”文安問道,他看出司律的情緒十分的低落。
“我把你的頭發弄得更亂了。”司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文安拿出隨身的小鏡子,可現在是晚上,什麽也看不見。
司律這才記起來,自己隨身是帶了火折子的。把東西拿出來,輕輕地一吹。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
淡淡的燭光,讓整個房間變得溫柔起來。
文安看了一下鏡中的自己。“這有什麽,我的頭發都是梅花兒幫我弄的,我自己也不會。”
知道了司律的尷尬,文安抬手,很快的,就把自己的發髻解開了,“你看這樣是不是也很好?”
所有的頭發都披在後背上,文安用手梳了梳,然後就隨意的用繩子打了個結,係起來。
陸海從房間裏逃出去,拚命的跑著。可是他高興得太早了,還沒有跑多遠,就碰到了司川和他帶著的人。
並沒有好言語,也不聽陸海任何的解釋,直接就把人五花大綁,把人壓到了房門口,就等著發落。
這次的事情他又沒有做好,把人給放跑了。
心裏有些忐忑,又要去挨軍棍了,也不知道走文姑娘的路子行不行得通。
過了好半天。兩個人才從屋裏麵出來。
司川主動的上前請罪,希望可以把那懲罰降到最低。“屬下不力,讓岑姑娘跑了。”
司律冷眼看著司川,“岑姑娘?回去以後,領五十軍棍。”
這個不爭氣的,白在自己身邊呆這麽長的時間了,現在還這麽客氣地叫她岑姑娘。
司川倒吸了一口冷氣,原本還盤算著最多是三十棍子,頂多一個月下不來床,這平白無故的多的二十棍,不就要了他的半條小命嗎,求助的看著文姑娘。
文安當過護士,也算跟醫生沾了邊兒的,這傷要是處理不好,留下個什麽病根的,老了可就難受的要命。
這事情根本就不能怪司川,想必岑心悅聽到這房間裏動靜太大了的時候,就覺得事情已經不對,都已經跑了,又或者她從這間房裏出去以後就走了,根本就沒在這裏多呆。
畢竟岑心悅在暗處,他們在明處,行動起來便會有優勢。
“這是不是有些重?岑心悅沒抓住,抓住陸海也是一樣的,交給陸風去審,一樣也能審出有用的東西來。”
“他到現在都分不清楚誰是敵人。這五十軍棍,他挨得不冤。”司律冷冷的開口說道。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就為自己說了一句岑姑娘,就要多挨那二十的軍棍,司川的心裏有那麽一點小小的委屈。
“那先記在賬上,等他把岑心悅抓住了,再一筆勾銷怎麽樣?”文安商量的問道,連忙給司川使眼色,讓他上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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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以後,文安覺得她和司律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可自己又說不上來那裏不對。
文安回頭看了一眼司律,他身體有些僵硬,甚至還有些緊繃,手正無錯的前後挪著,還有些逃避自己的眼神,這一切的小動作,都在表明他現在很緊張。
“怎麽了?”文安問道,看司律那個樣子,自己都有些別扭了。
“我……我……”司律張了張口,可後麵的話又被它吞到了肚子裏麵,一副欲言又止的慚愧模樣。
看著司律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文安就覺得好笑,要是讓別人看見這樣的大將軍,一定就成了舉世罕聞了。
文安雙手環胸,煞有介事的說道。“你先坦白交代,我在根據情節的輕重程度,給你判刑。”
司律微微的斂眸,該說的話,無論自己是多麽的不願意,終究還是要說的,躲不過的。
他不知道岑心悅對文安說了什麽,“我當時中了催情散,我控製不了我自己,後來我找過你,但是我沒有找到。
你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應該是他們刻意的隱藏了。”司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簡單的說出來,即使是這樣,他都覺得難以啟齒。
就知道司律還在為這件事情耿耿於懷,“這件事情不是哪一個人造成的,如果你真的想道歉的話,就應該讓那些作惡的人得到他應該的下場。”也隻有這樣,才對得起“自己”。
從文安的口裏聽到了理所當然的答案,但司律的心反而更難受了,深深地看著文安。
經過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後,文安知道,如果她和大將軍在再不做些什麽的話,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的更多,而且會比這更加的惡劣。
明擺在眼前的事情,明德帝已經很明顯的要退位讓太子登基了,明德帝可能會念及司律是他的侄子而有所保留,但是太子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這是自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