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塵埃落定
此時的文安一行人,多有的關注點都在趙瑞身上,看著那個拿著長劍的美人,心裏不由得感歎:原來,那個平日裏隻知道遊戲人生的公子哥兒,也是上的了戰場的。
章皇後看著趙忠朝自己過來,並沒有躲避,反而是迎了過去。
趙忠的選擇,雖然是他自己拿的主意,但是自己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今天的事情,要了結,章皇後不想再有任何人被牽連進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從自己這裏結束。
抱著必死的決心,章皇後勇而無畏地迎了上去。
此時的趙忠就跟那修羅場中得惡鬼一樣,沒有任何的偽裝,而外散發出來的都是那危險的氣息,說是凶神惡煞也不為過。
他撲向章皇後,手裏麵沒有稱手的武器,有樣學樣的,從章皇後頭上拔下一根發簪,狠狠的刺下去。
他知道那裏是心髒,隻要沒有了跳動,他的父皇就會原諒自己,自己還是大衍國的大皇子。
沒有血濺三尺,沒有歇斯裏底,章皇後笑著看趙忠,猶如一朵開的最豔的花兒,正在漸漸的枯萎。
她今天已經看過婉姐姐了,也沒有未了的心願,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見他的麟兒了。
看著章皇後慢慢的閉上眼睛,趙忠如走狗一般匍匐的爬到了明德帝的腳下。
“父皇,你看那個賤婦已經被我殺了,都是那個賤婦,害我的,父皇,我什麽都不要了。”趙忠痛哭流涕的喊著,身子已經低到了塵埃裏。
月亮仿佛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都躲到雲頭裏麵去了,明德帝看了到章皇後的倒在地上的身體。
靜靜的躺在地上,在火光造成的陰影下,章皇後身上厚重的禮服,原本是華麗的,此刻確實黯淡無光的。。
明德帝從地上撿起趙忠掉落的軟劍。手起刀落,帶著血的劍,趙忠的後背穿出。
沒有噴湧,血液就順著劍身上的放血槽,慢慢的滴落下來,很快就染紅了明德帝腳下小小的一方地。
趙忠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皇,明明章皇後都已經被自己殺了,為什麽父皇還不饒過自己?
趙忠的目光又轉向太子,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他為了穩固自己的位置,一定是他讓父皇殺了自己的。
他不甘心,哪怕全身的力氣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他也要活命,無論是活成人上人,還是卑微的像乞丐一樣活著,他都不想死。
趙忠趴在地上,拚命的向太子爬去,地上留下了一灘長長的血跡。“太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了。隻要我還能活著。我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太子餘尊降貴的蹲下身子,看著自己的大哥,得意的說道。“我怎麽會留下你的命呢?你還是下去好好的陪一陪母後吧!他那麽想自己的兒子,你就去當他的兒子吧。”
趙麟慢慢的把大哥胸口上的劍抽出來,趙忠疼的都已經開始痙攣了。
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害怕,臉上已經變得全無血色嘴唇顫抖著,一開一合。
趙忠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抓著太子的腳。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的狗命吧!”
這個聲音就像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一樣,可惜了,太子根本就聽不見,
從趙麟記事的時候,父皇就告訴他,趙忠是他的一條狗。沒想到這條狗現在竟然會咬他?趙麟怎麽會就這樣輕易的饒過他?
趙麟把劍刺下去,趴在地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用腳踢了踢肇中的頭。不再有任何意念的支撐的身體,趙忠的頭歪向了一邊,再也沒有抬起來了。
趙麟無比遺憾地看著腳邊的身體。他還沒有折磨夠,真是便宜他了。
文安是第一個發現張皇後不見了的人。他四下尋找著章皇後,沒想到看到的卻是章皇後孤獨的躺在地上,那心口處刺入的發簪,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長公主也發現了文安的異常,順著文安的視線,很快就看到了章皇後。
腦子裏翁的一下就炸開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明明都已經沒有事情了,怎麽又會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那裏?
長公主踏過了地上亂躺著的屍體。把章皇後抱在懷裏。“我已經說了,不怪你了,為什麽還放不下?”
長公主看著懷裏的美人,她閉著眼睛,麵上一點痛苦的神色都沒有,再看看胸口。沒有了任何的起伏。她不敢用手去探她的鼻息。這樣他還能騙自己說她隻是睡著了!
李穀主俯下身子,用手摸著張皇後的脈搏。過了一會兒,他心痛的說道。“她走了。她走的很開心。”
長公主拚命的搖著頭。她不願意相信李穀主的話,李穀主現在連脈都不會摸麽了,他是一個庸醫。“不。”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
文安以為今天的淚水她已經流幹了。可是當她聽見李穀主口裏麵的那三個字以後,頹然地就坐到了地上。
雙重的悲痛疊加在一起,文安捂著心口,有些痛。
司律站在長公主和文安的中間,看著兩個傷心欲絕的女人。“人死不能複生。”多麽蒼白的語言。每一個跟他一起上過戰場的戰士。他都不希望最後麵對他們的父母時說最後一句話,就是這一句。
什麽用處都沒有。
司律知道這樣的時候,任何的嘶聲力竭一點用處都沒有,隻會讓那些得意的人,更加的為所欲為。
月亮又重新的出來了,盈盈的月光,無聲的灑向每一個角落。
文安伸出手,想要把插在章皇後胸口上的簪子拔出去,卻被李穀主阻止了。
“就讓她陪著她吧!”穀主說道。
文安收回手,沒有說話。低頭看著長公主懷裏的人。她多麽希望,她能跟自己說一句話,哪怕是咳一咳都是好的。
沒有任何的動靜,章皇後的麵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文安有一瞬間的錯覺,感覺她的臉似乎在漸漸的變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