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跟著司老弟沒前途
他身邊跟著一個俊俏的後生,看上去比司律要小上一兩歲,眼睛有些上挑,沒有用束發冠,束發用的簪子也是木製的。
暗藍色的長袍上並沒有太多的紋飾,這個就低調的很,隻是人有些陰沉,給人不易接近的感覺。
兩個人,一老一少,一明一暗,一動一靜,形成對比。
趙兮兮看到爹爹和師兄,立馬跑過去,高興的拉著師兄的手,還把手裏拿的帕子殷切的遞過去,年輕的後生也不說什麽,伸手接過來,一雙好看的眸子,隻盯著趙兮兮看。
兩個人的小動作,任誰看了,都要感歎郎情妾意。
李穀主則是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情郎在這裏,連我這個爹爹都不要了。”
趙兮兮聽到這話,臉又紅了,嬌嬌羞羞的喊了一聲“爹”,然後拉著百裏的手,走到櫃台後麵,得意地給他看今天早上的算好的帳目。
“阿兮,百裏為了早一點見到你,可是都跑死了好幾匹馬,你趕緊看看,百裏瘦了沒有,要是瘦了,等會去了,你趕緊做頓好吃的,我們也跟著有口福。"
百裏的心思全在趙兮兮身上,隻對著在場的人忽忽的點了一下頭,就任由趙兮兮拉著,跟著她走了。
太有個性了,見司律和司川都是習以為常的樣子,文安也沒有再理會他們兩個人。
藥穀的李穀主是個渾不吝的,見著誰都喜歡開兩句玩笑。
自家女兒的說過了,苗頭就開始對準司律和司川了。
李穀主湊近司律包紮好的傷口,仔細看了看,拍著他的肩膀,一臉的驕傲。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看你這傷口包紮的,平整,紮實,一看就知道出自名醫之手,怎麽樣,我女兒的手藝怎麽樣?比軍營裏的那些個軍醫怎麽樣?"
司律挑挑眉,沒接話,那神情的意思分明就是你話太多了,惹人厭煩了。
司川默默的看了一眼司律的手臂,沒敢接話茬。
文安見司律司川兩個人都不說話,自己也不開口。
李穀主知道司律就是這個臭脾氣,也不惱,繼續說道:“這次是便宜你了,銀子要的不多,十兩就夠了,這可是我藥穀嫡傳的手藝,今天讓你白撿了便宜。"
在李穀主眼睛裏,自家女兒是天底下最好的,沒有之一,這十兩銀子還是看在兩個人的交情上便宜了的。
文安覺得自己開藥鋪的想法沒有錯,這裏的醫生這麽賺錢。
說完司律,話頭又對準司川:"我說川老弟呀,你跟著一個大光棍就要成了一個小光棍,你不如轉投我藥穀,做個看家護院的,昌叔年歲大了,腿腳不好使,我也不忍心,我藥穀那麽多寶貝,偷了可是大將軍的損失。”
文安心裏替司川覺得可惜,他一個天天跟在大將軍身邊的人,在藥穀,隻配當個看門的,李穀主的的眼光是有多高。
躺著也中槍,司律敢不接李穀主的話,那是他有能耐,司川可不敢不接話。
萬一哪天受傷了,李穀主見死不救就不好了,他這個人,護短的很,也記仇得很。
“李穀主太看得起在下了,我那三腳貓的功夫,不值一提,怎麽敢和藥穀的比。軍營裏剛訓出一批三黃,有個小的才三歲,通身雪白,隻有額頭上有一簇黑毛,不但長得好看,還聽話懂事,會算數,隻有小凳子大小,抱在懷裏正合適,回頭我派人送過來,要是李穀主看不上,給小姐當個伴也不錯。那狗的鼻子也不一般,靈的很。”
李穀主又白得了好東西,高興得緊,也不知道什麽叫客氣, "那你趕緊讓人送過來,來晚了你就給我看門,昌叔前兩天還念叨著老寒腿發了,夜裏起不來,不想幹了。"
昌叔的老寒腿,一年裏總共有十二個月,就有九個月是發病的,司川也不敢揭穿,他可不敢得罪了李穀主。
兩個大男人都數落過了就輪到文安了,李穀主是個自來熟,有他的地方從來都不會冷場。
李穀主看看文安,在看看司律,眼睛裏的嫌棄是不加遮掩的就表露出來。
一邊搖著頭,目光還在兩個人之間徘徊:“雖然沒有我姑娘長的好看,但也是不差的,你可千萬不要在司老弟這棵樹上吊死,不值當,天下男兒何其多,藥穀男兒算是其中翹楚。改天我都讓姑娘看一看,沒準就有合眼的。”
說著頓了頓,回頭看了女兒一眼,兩個人頭挨著頭,擠在一塊兒,正在看賬本。
“哈~哈~哈~,我女婿你是不要考慮了,但是我藥穀裏還有別的好男兒,胖的,瘦的 ,高的,矮的,都有,你嫁到我藥穀,虧不了。”
這下可律忍不了了,抬了抬臂,示意李穀主在仔細看一看包紮的手臂。
李穀主走進仔細看了看,沒看出有什麽問題,包的很好,又沒有血流出來,不知道要讓他看什麽,不明白,好奇地問:"怎麽了?”
“不好意思,這不是你女兒包的,這是這位姑娘包的。"語氣裏的炫耀成分,溢於言表,天底下也不是你女兒一個人醫術學的好,這個也不賴。
原來在這裏等著他,被拆穿了的李穀主神色如常,並沒有覺得尷尬,用指尖挑了挑蝴蝶結,接著說:"我剛剛就想說這個蝴蝶係得有些不生動,還以為是阿兮生疏了,原來不是她,這下我就放心了,這個姑娘也不錯 ,有阿兮的幾分功力。那我就給你打個折,隻收你八兩銀子,這包紮的東西,可是我藥穀出的,你可別賴賬。”
文安一聽,噗的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好眼光的李穀主誇獎了,真是三生有幸。
司川在李穀主的麵前老老實實的,大氣也不敢出,李穀主要的銀子這麽多,也沒說個不字。
李穀主說完又調轉頭,笑著對文安說,“姑娘的手藝也入得我的眼,拜入我藥穀怎麽樣,比司老弟的軍營好多了,一群一到夏天就光膀子的糙漢子,知冷不知熱的,白白浪費姑娘這雙手,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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