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美人兒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吃,還留心著路兩邊的鋪麵,有要招租的就上去問問,貨要比三家,鋪麵就更不能馬虎了。
“賣花拉,賣花拉,早上剛摘的"文安被一個臉上皺紋都打折了的老婆婆攔了下來。
"夫人,買朵花吧,你看這一朵朵開得又大又漂亮,老遠就聞到香味了,這都是老婆子我天還沒亮就摘的,保證新鮮。”
錢婆子在籃子裏拿了一朵遞給文安"您聞聞,可香了,這要是放在水裏養著,可以放好幾天"
文安看著那籃子的梔子花兒,又想到了自己的外婆,外婆還在的時候,每年梔子花開,最喜歡在屋子裏擺滿梔子花,身上也會別幾朵,到哪都會聞到淡淡的梔子香。
“多少錢?"文安接過錢婆子手上那朵花,聞了聞,花香味還不是很濃鬱。
"不貴,不貴,一文錢三朵"錢婆子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得臉上全是褶子。
其實古代物價很便宜,一貫錢可夠一大家子開銷好幾個月的了,讓梅花兒多給了幾個錢,順便把花籃也買下來,那麽多的花兒,不好拿。
買了花兒,文安帶著梅花兒又開始在大街上亂轉。
錢婆子眼睛轉了轉,連忙追上去,笑著說:“夫人,是在找什麽嗎?這盛京城,我老婆子熟的很,可以給夫人帶帶路”。
"那你知道哪裏有好點的鋪麵要租麽?"文安自己在轉了有大半天,確實沒找到合心意的,地段好的太貴,便宜的又看不上。
"那你可找對人了"錢婆子得意地說道,“前兩天,王掌櫃還拖我找東家,他那裏人來人往的,王掌櫃家裏出了點事,要回老家,鋪麵急著要脫手,夫人要是想看看,跟著老婆子我就可以了。”
文安跟著錢婆子七捌八繞的走到一個巷子口,就感覺不對了,頭有些暈,立馬拉著梅花兒往回走,腦袋裏快速搜索著,自己得罪了誰。
世人絕對不會想到,聞名遐邇的拐子錢長著一副慈眉善目的臉,不知道騙了多少的良家女,這個拐子錢和別的拐子又有些不一樣,別的拐子是專找活潑可愛小童下手,可是拐子錢確是藝高人膽大,就喜歡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新夫人,價錢賣的高不說,還鮮嫩。
信心滿滿的靠在胡同口的牆壁上。看著今天的獵物往回走,捌子錢也不擔心,再有一會兒藥效就要發揮作了。
文安帶著梅花兒往回走。沒走兩步路,腳就開始發軟打飄了,頭也暈的更厲害了。
用指尖掐著掌心,用牙齒咬著舌頭,可是一點用都沒有,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司律和司川坐在醉江風二樓的雅間裏。
司律背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隻要沒有大動作,就無礙,在戰場上拚死禦敵的時候,比這重得傷都挨過,這點小傷口,司律並不放在心上。
三個人,司川隨便點了幾碟小菜,和一壺酒,司律傷還沒好,這酒是給三皇子趙瑞點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一會兒酒菜就上來了”小二中氣十足,說話帶著勁,人一走,雅間裏又恢複了安靜。
今天約了趙瑞,談的就是行蹤泄密的事情,司律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就找個人商量商量,趙瑞人脈廣,消息靈通,說不定知道什麽消息也不一定。
趙瑞是出了名的不守時,他們已經到了一刻鍾,趙瑞連個影子都沒見著,也沒派人傳個話。兩個人就在雅間幹坐著,等酒菜。
司川心裏盤算著,下次再約三公子,一定要把時間定早些,自己來晚些。偷偷看了一眼司律,從昨天晚上起,確切的說,隻看過文姑娘的資料後,他就有些不正常,有時候司律莫名其妙的嘴角會上翹,他覺得應該是在笑,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將軍燒傻了。
窗戶正對著大街上,也沒什麽好看的景色,無非就是些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馬車,還有一顆長歪了的槐花樹,鬱鬱蔥蔥的,上麵掛著一串一串的白花兒。可兩個大男人,互相幹瞪眼,也沒什麽好看的,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司川看著歪槐樹,槐樹看夠了,在看看大街上的行人。
這一看,還真讓司川看出一點名堂出來,貓耳朵胡同的下九流,竟然全都出來了。仔細看了看,那天救命的小婦人,正躺在一個痞子懷裏。
這下不好了,司川連忙拉拉律下樓去救人,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兩個人,咚咚咚地往樓下跑,迎麵碰上悠閑上樓的趙瑞來。
"哎,我說你們幹嘛去,我才來,你就走"趙瑞想攔住往下跑的司律,奈何力氣沒別人大,沒攔住,自己還差點從樓上掉下去。
兩道銀光在空氣中一閃,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劃過,落在是趙瑞腳邊。兩錠元寶落下來,司律手上竟然帶了錢,有點意思。
趙瑞也不惱,彎腰撿起來,自己就上樓去了,還是老地方,嘴裏還念叨著"爺缺的是銀子嗎,爺缺的是是你手上的兵符”。
上了二樓,進了雅間,酒菜已經上桌擺好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趙瑞看向小軒窗,瞧好戲。
捌子錢走在前麵,趙二六扶著昏迷的文安,趙五六扶著梅花兒,今天的魚兒太新鮮,水水嫩嫩的,三個人心裏樂開花兒,是自己先嚐嚐,不虧了和文娘的交情,看到吃不到,幹瞪眼。
眼看著就要走到胡同口,就被攔住了。
“這位爺,麻煩讓讓,……”這種事情常遇到,捌子錢裝焦急的模樣,騙人的話,隨口就是大把,可是話還沒有說完,脖子就被製住了。
趙二五和趙二六兩個人,平時坑蒙拐騙實拿手的,可要是動起手來就是個花架子,不中用,司律輕而易舉的就從兩個人手裏把梅花兒和文安救下來。
貓耳朵胡同下九流用的手段,司川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看小婦人這個樣子,多半是被下藥了,有些藥有時效,越晚解毒就越危險。
司川不想跟他多費口舌,“快說,解藥在哪裏?”
拐子錢的腦袋轉了轉,討好的說道:“這位爺,是不是弄錯人了,什麽解藥不解藥的,老婦人的兒媳婦得了重病,再不治……”
司律手下用勁,掐著一個小痞子的脖子:“快說,解藥在哪裏”
小痞子被掐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臉色已經通紅了,連忙用手朝著拐子錢做手勢,讓他交出解藥來。
在心裏罵了一句軟骨頭,訕訕的開口:“爺,有話好好說,你看這裏這麽多人的…”說這就想往巷子裏麵走,可是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絲毫沒有要鬆動的意思。
這也行不通,拐子錢無奈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鼻煙壺,遞給司川。
“這個怎麽用?”不同的藥,服用的方式也不一樣,司川不敢隨便用。
“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就可以了”拐子錢諂媚的說到“這位大蝦,念在我們是初犯,饒了我們吧。”
“閉嘴”司律一門心思全放在文安身上,不想聽其他的。
拐子錢看到司律一臉慍色,連忙閉了嘴,不敢說話。
司川把鼻煙壺遞給司律,司律不放心,給一個小痞子試了試,發現沒問題,就把鼻煙壺放到文安鼻子底下讓她聞。
文安聞到一股奇臭的味道,睜開眼睛,這是什麽顏值呀,一剪秋水含雙眸,兩三寒鴉眉做峰,玉麵含黛,朱唇半啟,文安都覺得不夠形容眼前這個人的美色。文安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這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