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戰、開戰
“楊肅明顯趁人之危!苻姐就是初戰累到了!”
時間拉回苻改梨與楊肅戰鬥結束後,訓練場上的少年吵吵嚷嚷,硬說薑冶也非弱者,初戰把苻改梨拖到精疲力竭才敗給楊肅,氣得他又在醫館多住了幾天。
“她怎麽打得我你們瞎啊!”薑冶破口大罵:“惡心誰呢?我不重要是不是?”
“明天薑義恪對陣楊恩。”等他罵完,衛絕宣慢慢悠悠地說到。
“然後呢?”薑冶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沒好氣地問到。
“你要去看嗎?”衛絕宣也問到。
“看什麽啊,吵死了。”薑冶還不知道外麵那群人有多吵?尤其是對戰的一方還是楊恩。
那次他們之堵截楊陸問話、楊恩多管閑事的時候,薑冶就領教到他的嘴有多毒了。
他全程嘲弄薑冶等三人輸不起,心眼小,不配練武,還說他們這樣的人自廢武功是造益天下。
他們三人聽得窩火,齊齊攻向楊恩,不料被對方按著頭胸一頓暴打,最後捂著腫起的頭在房間裏藏了好幾天。
不僅如此,楊敬還誤會三人偷懶耍滑,一見他們又拉著加練,折騰到他們近乎散架。
“嗬,就這人不得吵起來才怪。”薑冶幾乎能想象楊恩台上打架還跟台下爭吵的樣子,心裏更是煩躁。
說到底憑什麽啊,他辛辛苦苦練了那麽久,晚上睡不好,白天胃還疼,憑什麽誰都能踩他一腳啊?
“明天我又要上場了。”衛絕宣不緊不慢地又說到。
“哦,你也要打啊。”薑冶惡著聲音答應,勉強起了點去看的心思:“和誰啊。”
“楊陸。”衛絕宣直接說出了那個拉他血壓的名字。
“……”薑冶覺得衛絕宣是故意在氣他,怒氣衝衝地瞪著他想讓他快點滾蛋。
衛絕宣全然沒留意到薑冶的情緒,還反問起來了:“你最近看見楊陸了嗎?”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到:“從抽簽開始,我就沒看見他。”
“這種懶鬼在哪睡覺不正常?你看不見他就對了。”薑冶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個家夥怎麽一點場合不會看的。
“這不一樣。”衛絕宣搖搖頭,也不解釋哪裏不一樣,自顧自離開了。
第二天打頭陣的便是薑義恪對陣楊恩,還沒開始前,楊恩還真在跟周圍的人舌戰,嘲笑他們鹹吃蘿卜淡操心,替人輸不起。
衛絕宣心思沒放在空台上,四下張望尋找自己今日的對手楊陸,納悶他怎麽這個點還沒來看場地熟悉。
那天本該主持對決的楊敬等人遲遲沒有出現,久到苻改梨都忍不住想去找找楊敬是不是睡過了。
直到中午過後,楊敬帶著熟悉的黑臉跟在楊亮背後走入訓練場,走上台去要他們保持安靜。
他說,季對決就此暫停。
他說,所有人從現在開始,要做好丟掉性命的準備。
突如起來的嚴肅嚇得大部分人茫然但沒敢啃聲,他們還是一群孩子,對丟掉性命實在沒什麽概念。
見楊敬說不出什麽話,楊亮拍拍他的肩膀,揚起聲音讓他們先回房間保持安靜。
衛絕宣本來準備先去醫館,沒成想給薑義恪拍拍肩膀示意跟上自己。
他疑惑但無言,跟著薑義恪進到內院,發現院子裏等著苻改梨、盧約翡、楊恩、楊魁等三十幾個實力優秀的少年。
待站定,緊閉的房門驟然打開,楊亮帶著楊敬與楊典立在眾人麵前,突如其來的威壓壓得他們各自默念心決抵抗。
那次威壓客觀上的時間有多少衛絕宣並不知曉,但等楊亮收勢,他的脊背已經濕透了。
“你們都是我楊家未來的好苗子。”楊亮笑容淡淡,身上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氣質,讓少年們不敢不認真聽他說話。
那天楊亮一共說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本家的職責分為剿匪與退獸。
第二件事是喬區近日爆發混亂,匪禍與獸禍同時作亂。
第三件事便是,本家人手不夠,極有可能要抽調他們前往戰場,希望他們能做好相應的準備。
剿匪與退獸這些事,不少訓練場的少年也是知道的,就比如薑義恪,他的家裏便飽受獸災困擾。
再比如楊魁,衛絕宣注意到他與日前完全不同的憤恨眼神,事後聽說他家裏就是給土匪滅了門的。
沒了楊敬等人看著,少年們在訓練場修煉得修煉、休息的休息,氣氛上難免蒙上了些許與平時不同的凝重。
再後來,少年們分批隨著本家隊伍前往剿匪滅獸之所,直麵了鮮血淋漓的生死戰鬥,用最實際的方式知道了失去生命的沉重。
盡管那次亂子過去,這群少年們沒有性命上的損失,但不知不覺中,許多人都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我不想待在訓練場了。”孟鬥拉著曹帕一直顫抖,他寧願去看大門,也不想喪生獸口。
曹帕也沒消化完看過的斷肢,悶著頭一直不想說話。
薑冶臉色也不好看,不過身邊自然有人來搭話。
“薑冶,怎麽啦,擺個臭臉。”楊杞詢問薑冶。他這次和薑冶分在一個隊伍,一路上沒少說了話。
“幹嘛,我不想聽。”薑冶皺起眉頭。
“我還啥都沒說呢?”楊杞瞪大眼睛。
“好了好了快把你那堆老掉牙的故事收起來。”薑冶不想搭理他,轉頭躲避卻不經意間看見衛絕宣,心頭頓時冒出了許多親切之感。
“薑冶,枸杞。”衛絕宣熟悉的慢音調傳來,聽得薑冶一陣激動。
“楊杞。”楊杞開口更正到。
“對不起。”衛絕宣真誠道歉。
“沒關係。”楊杞也正經回他。
沒等薑冶開口相嗆,衛絕宣先開口詢問楊杞能不能給他講個故事。
薑冶沒料到衛絕宣在這裏等著他,不由得懷疑他就是故意氣自己的,當場就想離開。
“等等。”衛絕宣慢悠悠地喊住他,真實再長拖一步薑冶就走了。
“幹嘛?”薑冶探回頭來,滿等著他說話。
“你會留在訓練場嗎?”衛絕宣問到。
“……關你屁事。”薑冶噎了一下,臭著臉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