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論
壬威的聲音蒼老又沙啞,與沙海常駐的流沙聲一樣令人昏昏欲睡。但話語的內容卻如同一道驚雷在培育者心頭直接炸開。
“薛先生可曾聽過一個傳言?說那白羽平武學已廢。”
“好久沒看見羽軍了。”
“得得得,難得安生幾日,沒事提他們幹嘛,嫌命長?”
“這不是怕被偷襲嘛。”
“不用吧,聽說他們駐守魔界接口去了。”
“這——爾等就不懂了吧,那都是表麵說辭——”
“哦?”
“你們知道白羽平吧?”
“廢話。”
“聽說他根基已毀、武學全廢,連帶著羽軍心也散了。”
“真的假的,咋廢的?”
“真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那麽大個事呢。”
……
……
……
“其實,那個,老夫也隻是……隻隻隻隻是聽說。”
“籲——”
仔細想來,培育者的確曾聽過些隻言片語。
若是深究,這無端的傳言也已在虛海流傳幾千年了。
說它無端,是因為知道這事的人不少,但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無憑無據、荒誕離奇的小道消息,多數人都不屑一顧,培育者也不例外。
壬威也曾對這個傳言一笑置之,但這次白羽平真的現身後,他倒是有那麽幾分相信了。
他不畫餅,隻是針對刻影展開了分析。
“先生請看,”壬威將刻影停在白羽平掐住壬紋脖子時,“他的站位很有趣。”
培育者強迫自己,將視線避開白羽平,盡量隻看她的周圍。
若以壬家隊伍為原點,唐芙月在其北五十米處,白羽平在其西北約莫七十米處。
這麽點距離對他們來說算不得遠。就好比白羽平躥出來時,連壬正良都沒能看清她的來處,壬紋就已經被提走了。
壬家追上唐芙月是在一塊方圓千米的石塊上,它的上方十分平整,隻有幾處滾著暴烈的法力漩渦。
白羽平正是停在了一處法力漩渦之前。
那漩渦培育者近距離看過,內裏流淌的法力十分暴烈,就算是頂級的卯級高手也難以脫身。
“這種程度的法力漩渦,是會模糊身側人實力的。”壬威咳了兩聲,“這也是正良看了許久,也不敢肯定她具體實力的原因之一。”
“白羽平的示威也很有趣,那是多年殺伐生涯積累的氣場,換而言之,並非法力。”
“更何況,以他以往的行動習慣,定然是等正良出手,先拿了由頭重傷他們,再來找我發難。”
壬正良資曆老但實力一般,不過醜級巔峰,是個極好的選擇。
這平白送上門的機會,白羽平為何不接呢?
壬威的語氣愈發篤定。
“在這個時間點威脅,我隻能理解為,他不想、甚至是接不下正良一擊。”
白衣女威脅時那壓低三分的語氣、譏誚的眼神和略帶不屑的神情,壬威熟悉極了。
“她的確是白羽平。”
刻影陣中,壬威蓋棺定論。
壬正良惴惴不安地低頭立於陣法邊緣,不敢打擾家主思考。
壬威在陣法中來回踱步,時而快步丈量,時而駐足細看。隨著刻影的多次回放,他皺成一團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
“正良,從你的視角看過去,她隻有寅級嗎?”壬威開口問道。
“屬下眼拙。”壬正良滿臉愧色。受天資限製,他的實力一向弱於同齡人。
“正良,自信點。”壬威開懷大笑起來。
壬正良緊張地眨了眨眼睛,不知家主何故發笑。
壬威輕描淡寫地拋出了一個結論,一個能讓虛海抖三抖的結論。
“她現在的實力,連寅級都沒有。”
培育者聽出了壬威的言下之意,內心翻滾起了驚濤駭浪。
白衣女一出場,他便有些詫異這個卯級的家夥為何如此大膽,敢在壬家的隊伍手上搶人。
他將此歸結為初生牛犢不怕虎,隻等著兩邊一亂起來自己就搶人。
緊接著,他和壬正良一起被白羽平三個字嚇麻了手腳。
若是我肯堅定自己的判斷,那唐芙月,不,我已經殺了白羽平。
悔恨、遺憾、亢奮,多種情緒將他的思緒絞成了一團亂麻。
壬威麵帶微笑看著培育者。後者的偽裝已被情緒撕裂,麵上一陣紅一陣白。
或許每個人都心內都藏著一個能輕易撕開自己偽裝的家夥。無論心思多深沉的人,也不例外。
終究是命久的魔君,不過須臾,培育者臉上便重新掛上了笑容。
他雙手一攤,擺出個為難的神色:“就算白羽平當真是廢了,虛海羽軍也不好惹啊。”
“先生言之有理,這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壬威摘下鬥笠提在手上,向培育者發起來邀約:“先生請。”
隻要培育者開口談條件,這事就好辦了。
兩人如同旅人一般在虹雀沙海踱步,隻談得笑聲連連,氛圍輕鬆愉快,仿佛多年老友會晤。
老的難纏,小的也有樣學樣。
壬紋腳步有些踉蹌,手倒是舞得飛快。
法器在他的操控下一浪一浪地攻向全立薪。
全立薪以刀蕩開飛行法器,一掌將包來的網推開了數百米。
仔細看去,沙海上浮著許多法器的碎片,這都是兩人戰鬥的成果。
壬紋一口一個先生,硬是依靠砸法器將全立薪纏在了亂石灘。
不愧是壬家,家大業大,法器用起來毫不心疼。
不過,也差不多了吧。
培育者撥弄了幾下沙子,隨手挑了兩塊彩色石頭把玩。
離開沙海的石子一下子暗淡了許多。
被拍掉細沙的石頭十分圓潤規矩,一看便是被沙子打磨了多年。
有人很喜歡這樣的石子,樂於將其帶回收藏,但培育者卻覺得無趣極了。
到底是個死物。
隨意丟掉石頭,培育者拍拍雙手,重新看向戰場。
一道黑影直直地衝向全立薪。
全立薪以刀身相攔,被來人硬生生地頂到了石峰上,吐出了好一大口鮮血。
“大少爺!”壬紋喚了一聲,操縱細網包向全立薪。
壬綿會意,對全立薪拋出了一顆藍珠。
全立薪躲閃不及,被冰元珠蹭過手臂,直接被封進了冰塊中——
前趙家精英們玩的花樣太多了,這是壬家想出的最穩妥的活捉辦法。
壬綿以指節敲了敲冰塊。
在確定目標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後,他示意壬紋先將他押回去,自己則走向了培育者。
壬綿麵相隨其母,生得一副白淨無害的好模樣;儀態隨其父,常年笑眯眯的,極易讓人心生好感。
若是零八在這裏,定然能一眼認出他——
此人就是當日墜月湖心亭內,培育者宴請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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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平武學已廢是怎麽回事呢?白羽平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白羽平武學已廢是怎麽回事呢,下麵就讓老夫帶大家一起了解吧。
大家可能會很驚訝白羽平武學怎麽會廢掉呢?但事實就是這樣,老夫也感到非常驚訝。
這就是關於白羽平武學已廢的事情了,不知道大家有什麽想法呢。
老夫最後還有一事相求,麻煩各位打的時候別打臉,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