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敵
尖槍卷起強大的氣流攪的湖水動蕩不安。青紫雙龍自槍尖飛出,青龍飛天巡視周圍,紫龍遁水盡情嬉鬧。水流裹挾著邪群衝向紫龍銳利的爪子,邪群編織的包圍網被蒼輕易撕碎。
黑氣隨波逐流,像是陽光投射下的一片不起眼的陰影,避過青龍視線貼近小舟。化身成箭,黑氣借著蒼無意間露出的破綻襲向蒼的頸動脈。
紫龍仍與邪糾纏,青龍察覺不對吟嘯一聲急速下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飛起的毯子被法力流絞個粉碎,黑箭被刀鞘盡數擋下。響抽刀出鞘,細密的藍色火焰編織成一道牆壓向舟底。
那火焰不同尋常,乍一看似火,再一看如水,時水時火交織著擠壓黑氣的容身之所。此火名為水中火。若說響平時用的烈火是帶著無盡的威壓碾碎敵人,這水中火更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網與敵人糾纏不清。
被兩條龍合圍,暗紫衣男子被迫現身。隻見他右手鐮刀一揮逼開紫龍,左手彈出銀針紮在青龍身上。兩條龍清吟一聲當場碎裂。男子欲趁機溜走,足下一沉,已被水中火纏上腳踝。冰藍的槍尖貫穿了男子的心髒,暗紫色的身形漸漸消散。
“那東西不是邪。”響沉吟片刻做出判斷,“與邪的構成完全不同。”
“近期的邪像是有了思想組織,莫不是這家夥在背後作怪。”神木祭之前,蒼就覺得有東西一直在暗中窺探自己。
響拿出一隻青色的紙鶴,運作法力將其燒掉:“消息我已經發給將軍了,估計晚上就能傳達到了。”
湖麵恢複平靜,如鏡麵般映著羽源山。船槳劃過水麵打破了羽源山的倒影,孤舟向岸上飄去,兩人相顧再無言。
傳送陣亮起白色光芒,響自傳送陣走出,正遇見拿著藥膏的錦。
“呦呦呦,讓我看看是哪個倒黴的小老弟受傷了。”聽見響奚落的聲音,夜連張了幾次口也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夜上午去棲暮平原,不料遇見的邪的強度出乎他的意料,一招不慎傷了左腿。不,那東西不是邪,是另外的生物。
“你也遇見了那東西?”響皺起眉頭,收了玩笑的心思。
“不光天璿這,天樞、天璣、天權、搖光也有這東西出現。別的點位遇見他們還要早些,前天就出現被擊退了。”昨夜收到響的傳訊,軒意識到天璿點位的守備空虛,趕緊讓錦去天璿看看。這一看,正巧看見了受傷剛回的夜。
“也真是稀奇啊,近身戰不也是你的強項麽?”看夜腿上的傷痕不淺,響有些奇怪。
本來那刀的確傷不到夜,但湊巧他懷中的幽雲花束飛了出去,正落在刀的前進軌跡上。夜下意識撈走花束,一時閃避不開被刀割在腿上。
為了一束花傷了左腿,這話夜說不出口。他偏過頭移開視線:“打個架受傷不是常事,有什麽可奇怪的。”
環顧周圍,響看見了桌上被精心整理過的幽雲花,心下了然,便也不再多問。
西裝革履的男子翹著二郎腿坐在真皮沙發上閉目養神。水晶燈在牆上映射出的斑駁光影微不可見的閃爍了一下,男子淡漠的聲音響起:“說。”
“先遣隊十人已歸九人。”暗影在牆上順著陰影遊弋,最後融入了男子的影子中:“皆是在目的地被殺,預計明日上午歸來。”
乙卯級九人皆死亡,不出所料,這個世界頗有些難纏。
“血煞呢?”血煞是此次先遣隊的隊長。
“不知所蹤。”
大約又去欺淩生命了。金渡也不去管他,揮手讓影退下。無論如何,一切都要等九人複活匯報情況後再做打算。
直到影的氣息遠去,金渡還是那副翹著二郎腿的悠閑模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他隻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