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
楚覽山追尋目標數日也沒追上,將煩悶的心情全發泄在了通緝令上。
“別揉了別揉了。”韓婉兒一把搶過被楚覽山揉成各種形狀的通緝令在桌子上鋪展開來。即使通緝令上的青年臉已經變得皺皺巴巴,韓婉兒也一眼認出了此人身份。
“早說了這周臨不好抓,你還非要接。”韓婉兒身著一身鵝黃色,袖口繡著的白色的星星隨著她的動作起起伏伏。
“不是看著這人逃亡時間久,能立個大功嘛。”楚覽山很鬱悶,為了證明自己,他瀟灑的選了個長期流亡的家夥,誰知道這麽難抓。他不是尋不到周臨的蹤跡。但幾個月下來,無論他跟蹤還是圍堵,都沒能見到周臨的真人。楚覽山甚至感覺對方在戲耍自己。
楚覽山和韓婉兒隸屬天星團第九隊,專抓通緝逃犯。
“你懂個鬼,省省吧抓不到的,畢竟團長他……”韓婉兒剛開了八卦的口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麵容冷峻的白衣男子從兩人麵前走過,不是天星團團長柏雲風還能是哪個。
天星團是萬戰城一股獨立的勢力,上對抗天外魔物,下維護城市秩序,守護著東部地區。它和傳說中的劍客晚息息相關,又行事規矩,頗受萬戰城的擁戴。
晚就是上千年前創立萬戰城的那位劍客。據說在建立萬戰城後,晚就找地方隱居去了,隻在些危機時刻出手,其餘時間誰也找不到。
近五百年來,萬戰城沒有晚的任何出手記錄,讓人有些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團長好!”這是楚韓兩人重疊的聲音。
柏雲風沒有搭理兩人,今天他特意從天外戰場回來是要去見一個人。
“啊啊啊啊,團長超有型啊啊啊。”在柏雲風遠去後,韓婉兒興奮地拉著楚覽山說。
楚覽山鄙視地看了一眼大犯花癡的韓婉兒。
莊亦墨正孤身一人坐在酒樓吃菜。自打進了萬戰城,三人就各忙各的,幾乎不怎麽碰麵。
林廷忙著與長老們切磋,他這性子頗受萬戰城的人喜歡,切磋邀請沒斷過。
餘言前幾日出門打探了一下市場狀況,發現這地方也自給自足沒什麽市場,索性在房間內閉門不出。
元老們退避三舍,莊亦墨接連幾日找不到人切磋,正有些寂寞。
突然,莊亦墨發現四周被純白色吞沒。兩張桌子坐落在白色的中央,一張桌子坐著自己,另一張桌子坐著個白發中年男子。
兩人背對而坐,誰也沒有回頭。
幻術。莊亦墨也不著急,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菜。
那中年男子則抱著壇劣酒飲的正歡,這樣燒喉的劣酒他已經許久不曾喝過。
酒鬼,而且是個看不透實力的酒鬼。
莊亦墨吃菜,中年男子喝酒,仿佛兩人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還在熱鬧的酒樓裏如常地吃吃喝喝。
“我叫晚。”飲盡最後一滴酒,男子帶著醉意開口。
莊亦墨心裏一驚。在萬戰城待了近半個月,他自然聽說過晚的傳說。
“原是聽說萬戰城來了個強大的劍客,好奇出來看看。可惜了,你打不過我。”晚自說自話。
哈?傳說級別的家夥出來就是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當他的對手?莊亦墨發現這萬戰城妙人是真的多。
“又不曾切磋過,前輩怎得如此確定?”莊亦墨語氣淡然。
“你沒有心。”晚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確定:“若是不服,就來天心區吧。”
鼎沸的人聲響起,莊亦墨又回到了繁華的酒樓。莊亦墨沉吟敲桌,已然下定決心去要天心區看看。
“不考慮關心之人的心情,自己下決定可是個混蛋行為。”一道聲音自餘言的耳旁響起,驚得他回頭望去。
收回神識,灌下意識體捎回的劣酒,晚有些踉蹌地起身,扶住身前的墓碑:“你說是吧,老夥計。”
林廷今日回來的也很早。
半個時辰前,在與百花族的鬆長老對陣時,林廷一招不慎被打飛了武器。
“你這幾日也打了近百戰,繼續打下去也沒什麽助益,先閉關消化消化吧。”鬆長老出於好意給了林廷這個建議。
林廷自然知道鬆長老說的是對的。他今天有些心神不寧,無法集中全部精力在切磋上。
林廷隱隱感覺自己離玄級一品隻差一線,近日的切磋讓他離玄級一品更近,但是始終無法確切觸摸到那條界線。瓶頸期閉關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一進旅店,林廷正撞見了歸來的莊亦墨。莊亦墨正有事要找林廷和餘言商量,於是和林廷一起去了餘言的房間。
聽見莊亦墨說自己要去天心區,林廷有些不舍。不是舍不得莊亦墨,是舍不得近日的那絲武學靈感。練武靈感轉瞬即逝,可遇不可求。
莊亦墨也不強人所難,告別林廷餘言後隻身前往天心區。
送走莊亦墨後,林廷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想去閉關消化消化近期所得。
餘言點點頭,這萬戰城對林廷來說安全得很,他很放心。
“開心點,不就是東西賣不出去嘛,以物易物也能過。”林廷不忘安慰餘言。
“行啦行啦,林少閉關去吧。”餘言打發林廷快走,“我就等著看玄級一品的天才林少了。”
“本天才定不讓你失望。”見餘言氣色比前幾日好了很多,林廷的語氣也歡快起來。
在林廷走後,餘言陰下臉,沉默不語地在房間內布置陣法。
早在幾天前,他就發現有人跟蹤自己。莊亦墨離開,林廷閉關,想必對方也要出手了吧。
有些事情隻能自己來處理。
沒事的,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