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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倒計時9

  所有戰場上的交鋒,都是忘卻生死,以命相博。


  劍出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劉思君自然不可能眼看著,一聲高喝,“保護皇上。”


  眾軍士蜂擁而上。


  見狀,南淵軍士亦不遑多讓。


  到了這個時候,誰也顧不得其他,若然各自的帝王出事,整個南淵或者北涼,都會因此朝堂震動,豈敢有所損傷。


  可不管周邊是什麽動靜,拓跋律和宋燁皆渾然不覺。


  刀劍交鋒,生死相搏。


  “宋燁!”拓跋律自詡是南淵第一勇士,以為拿下宋燁不過是小菜一碟,誰知道……大意了!


  宋燁寸土不讓,青鋒劍在手,護我國土,衛我妻兒。


  “拓跋律,你興兵在先,此番定要你有來無回!”宋燁咬著牙。


  四目相對,殺氣淩然。


  “誰有來無回,還不一定呢!”拓跋律一身蠻力,在這點上,宋燁的確是比不上,一刀子過去,力道驚人。


  可宋燁又不是傻子,你蠻力歸蠻力,自己用的是巧勁,盡量避免與拓跋律的硬碰硬。


  如此一來,拓跋律的一身蠻力便沒了用處,宋燁身形如燕,旋轉間更是靈巧敏捷,讓拓跋律壓根摸不著他的衣角。


  冷劍在手,腕上一抖。


  寒鋒乍現,拓跋律躲閃不及,肩頭瞬時劈開見血。


  拓跋律麵色驟變,再回過神來,為時已晚。


  宋燁看準時機,拂袖便震退了迎上來的南淵軍士,反手便已經一劍削下拓跋律的胳膊。


  刹那間,斷臂連帶著手中刀,砰然落地。


  血色飛濺,拓跋律吃痛哀嚎。


  所有人都震驚當場,卻隻見著宋燁冷不丁抬腳,直接將渾身是血的拓跋律,踹飛了出去。


  “抓住他!”劉思君激動的高喊。


  南淵狼主,被北涼的軍士當場生擒,這意味著什麽?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南淵軍士再也不敢上前,連帶著拓跋律手底下的領軍大將,也跟著紛紛掉頭撤退。


  帝王被生擒,於南淵而言,這是奇恥大辱。


  宋燁麵色鐵青,持劍上前,瞧著被摁在地上,傷重至奄奄一息的拓跋律,目色沉冷如刃,“拓跋律,這一場仗沒必要再打了!”


  南淵,輸了!

  “沒想到……”拓跋律渾身冷汗,捂著血淋淋的斷臂,目色猩紅如血,“是我低估了你!”


  宋燁呼吸紊亂,不得不說,這拓跋律實在是難纏,若非自己賭了這一把,再糾纏下去,輸的肯定是自己。


  “你高估了你自己!”宋燁轉頭瞧一眼,南淵大軍狼狽撤離的場景,“看看吧!你的南淵大軍,撤了!”


  塵煙漫天,南淵的旗子都已經倒了,可見是真的狼狽潰逃。


  狼主被抓,南淵大軍群龍無首,哪兒能不怕。


  隻是這般逃離,免不得胡亂踩踏,多生傷亡,以至於南淵大軍逃回營寨的時候,所剩無幾,傷亡慘重。


  但這傷亡,有大半都是逃離的時候,相互踩踏造成。


  北涼大軍獲勝而歸,喜悅傳遍整個營帳。


  洛長安笑盈盈的坐在梳妝鏡前,止不住揚起唇角,聽得吾穀在旁可勁的誇讚宋燁,於戰場上的威武勇猛。


  “人人都以為皇上柔弱無力,誰知道皇上第一次出手,便勇拿南淵狼主,從此以後一戰成名,看誰還敢小看咱們北涼!”吾穀笑道。


  洛長安斂眸,“我一直都知道,他可以的!”


  “不過,聽底下人說,當時皇上親自上陣,讓劉將軍等人都嚇得不輕。”吾穀又道,“要知道,若是皇上有什麽閃失,那諸位將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這點,洛長安也知道。


  如同現在的南淵,潰不成軍,也是因為主帥被擒的緣故。


  畢竟,群龍無首,可不得亂成一團嗎?


  洛長安深吸一口氣,徐徐起身,“他現在在哪呢?”


  “還在主將營帳,大概是跟劉將軍商議接下來之事。”吾穀解釋,“公子,您是想見皇上嗎?”


  洛長安搖搖頭,“倒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問問在哪!大事要緊,接下來估計又得忙碌,這南淵狼主被擒,南淵若是不派人來贖,怕是以後會被周遭諸國笑話。”


  “倒也是!”吾穀點點頭。


  洛長安緩步走到窗邊位置站著,瞧著外頭的熱鬧場景,心頭有些小興奮,想著能第一時間見到他。


  可她知道,這個時候更不能矯情,免得他因她而亂了陣腳。


  等待,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當天夜裏,宋燁沒有回來,倒不是在開什麽慶功宴,而是讓宋墨和拓跋律湊在了一處。


  拓跋律的傷口已經被軍醫妥善處置,但因著上了麻沸散,這會整個人沒有任何氣力,由專人看管著,躺在木板床上,被關押在鐵籠子裏。


  曾經風光恣意,如今已是他國階下囚。


  一個營帳,兩個人。


  曾經為君臣,如今都是囚。


  宋墨冷笑兩聲,瞧著眼前的拓跋律,站在鐵柵欄跟前,“狼主怎麽也落得如此下場?您不是說了嗎?對付宋燁,隻需要一刀!”


  “你居然還沒死!”拓跋律倒是沒想到,宋墨居然還活著,隔了這麽久,還以為他早就被宋燁斬殺祭旗了呢!

  宋墨瞧著自己重鐐加身的樣子,“我這樣,比死了更痛苦,但是有些事還沒弄清楚,我又不敢死了!”


  “借口罷了!”拓跋律才不屑信他。


  宋墨深吸一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到底還是見著你了!”


  拓跋律心裏微沉,隱約猜到了宋墨想說什麽。


  隻不過,他不屑率先開口。


  “在離開石城之前,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宋墨雙手扣著鐵柵欄,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他,眸色猩紅,“拓跋律,她還懷著身孕呢!”


  拓跋律笑了,笑得何其嘲諷,“你也是男人,難道你不知道,一個男人覬覦一個女人,是什麽樣子嗎?”


  正因為宋墨知道,所以他才會利用這份心思……


  “你為了博取我的信任,讓她留在胡姬的宮裏,那意思不就是想把她送給我嗎?”拓跋律對此倒是頗為滿意,“我沒有辜負你的好意,滿盤皆收!”


  宋墨眥目欲裂,“拓跋律,你該死!”


  “是我該死,還是你居心不良,你心裏有數!”拓跋律躺在那裏,笑靨嘲諷,“不過,都到了這地步,有些話我想我還是應該告訴你的。”


  宋墨心神一震,直勾勾的盯著他,“你是什麽意思?”


  “在我們出石城之後,你的宋王妃便已經……失蹤了!”拓跋律忽然笑了,笑聲尖銳刺耳。


  宋墨駭然僵在當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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