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倒計時2
徐嬤嬤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底下人說是宋王爺的意思,後來又說人在外頭候著,她一時間有些發蒙,便也跟著人走出了宮。
眼見著徐嬤嬤出了宮,守在門口的眾人當下合上了宮門。
稍瞬,拓跋律進了門,直接去了胡姬的寢殿。
“狼主?”洛長安心驚。
“狼主!”胡姬行禮。
拓跋律瞧了一眼二人,伸手示意不必如此拘束,“明兒就要出征,今兒過來看看,沒想到宋王妃也在,倒是我不好,沒打招呼就過來,攪了你們的雅興。”
“不打緊的。”胡姬笑了笑,轉頭望著洛長安,“妹妹覺得呢?”
洛長安抿唇,“我……”
拓跋律坐定,底下人便上前奉茶。
這奉茶就奉茶吧,茶水擱下之後,底下人退出了寢殿,還不忘把寢殿的門給關上了。
之前都是虛掩著,如今倒是關上。
傻子都知道,這裏麵怕是有問題。
洛長安坐在那裏,麵色沉靜,一言不發,仿佛她這性子便是如此。
稍瞬,洛長安伸手揉了揉眉心。
“怎麽了?”胡姬問,“是不舒服了?”
洛長安轉頭望她,扶著桌案起身,音色有些低啞虛弱,“我……的確有些身子不爽,狼主和夫人慢慢說,我這廂就……”
乍見著洛長安身子一晃,拓跋律趕緊去攙了一把。
洛長安當下退後,呼吸微促的盯著他。
見著她好似有些神情恍惚,胡姬勉力站起身來,“我去叫人進來,妹妹懷著身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說著,胡姬便撐著身子往外走。
洛長安剛要開口,抬眼便瞧著拓跋律朝著自己走來,心下一緊,她轉身便朝著窗戶跑去。
誰知,拓跋律卻是快一步,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便摁住了窗戶。
“你想幹什麽?”洛長安往後退。
寢殿的門,再一次合上。
洛長安心慌,快速退回到桌案邊上,卻被拓跋律一把拽住了胳膊,直接帶進了懷裏。
“狼主這是幹什麽?”洛長安掙紮了兩下,“這是娘娘的宮裏,若是傳出去,隻怕宋墨……”
拓跋律被她逗笑了,“宋墨?你真以為宋墨什麽都不知道嗎?宋王妃啊宋王妃,你是情意深重,可他未必如你這般。江山美人,先有江山,才有美人!”
“你放開我!”洛長安咬著牙,“我不管你怎麽說,也不管宋墨是不是知道,我就是我,我不願意的事情,誰也不能逼我!”
說時遲那時快,洛長安一腳跺在拓跋律的腳背上。
這倒是讓拓跋律措手不及,一鬆手她便跑了。
“今兒你不答應也得答應!”拓跋律豈是好對付的。
可洛長安,也不是好對付的。
拂袖間,有白色的粉末瞬時灑出,當下迷了拓跋律的眼,看準機會,洛長安一腳踹翻了桌子。
燭火倒地,屋內驟然一片漆黑。
人從光亮到黑暗,是需要時間適應的。
拓跋律隻覺得眼前驟然一黑,顯然沒有適應過來,再回過神來,隻隱約看到有人影浮動,直奔窗口。
窗戶被打開的瞬間,外頭的風冷不丁吹了進來。
夜風涼薄,拓跋律突然覺得身子有些異樣。
身上有些莫名的燥熱,且腦子有些昏昏糊糊的,眼前的東西都開始模糊不清。
拓跋律下意識的晃了晃腦袋,睜著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卻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他也沒有就此放棄,隨手便抓住了一人,直接拽了回來。
窗戶砰然合上,寢殿內一片混亂。
等著徐嬤嬤發現宮門被合上之時,整個人都是懵的,敲了門都沒人答應,心知大事不好,尋思著是不是要爬牆?
她倒是想去通知宋墨,又怕在去的路上耽誤時間,到時候錯過了自家夫人的求助。
正猶豫著,焦灼著,乍見著洛長安從偏門出來,著急忙慌的衝向她。
“夫人?”徐嬤嬤慌忙上前攙住她。
洛長安麵色發白,“走,走,走!”
她連道三個走,徐嬤嬤更不敢耽誤,攙著她就往回走。
二人避開了人多的宮道,是以二人回去的時候,壓根就沒人瞧見。
進了屋,洛長安渾身微顫的坐在床邊,身子靠在床柱處,麵色煞白煞白。
“夫人?”徐嬤嬤趕緊倒了杯水,“沒事了,沒事了!”
雖然沒親眼看見發生何事,但徐嬤嬤不是傻子,猜一猜便也知道了意思。
洛長安捧著杯盞的手,有些輕微的顫。
“夫人莫怕!”徐嬤嬤忙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老奴這就去告訴爺,讓他為你做主,您莫要擔心!”
洛長安搖搖頭,她不是怕得顫抖,她是氣得顫抖。
“不用!”洛長安搖頭,“不用告訴他。”
徐嬤嬤不明白,“您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為什麽不告訴爺?”
“你覺得,他真的會為我做主嗎?”洛長安抬頭看她,“嬤嬤,大戰在即,狼主與宋墨有約定在先,在這個節骨眼上,宋墨不會幫我!”
徐嬤嬤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生生咽了回去。
“我沒事!”洛長安垂下眼簾,“真的。”
徐嬤嬤滿臉心疼,“夫人……”
“嬤嬤,我想休息一下,你在外頭守著!”洛長安靠在那裏,麵色依舊蒼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徐嬤嬤還能說什麽?
“是!”徐嬤嬤將杯盞收回桌案上,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夫人若是有什麽事,隻管叫老奴一聲,老奴就在外頭候著!”
洛長安沒應聲,仿佛痛苦到了極點。
見狀,徐嬤嬤再也不敢多說什麽,趕緊退出了房間,將房門合上之後老老實實的守在了外頭。
她就在外頭守著,誰敢靠近……她絕不客氣!
屋內,洛長安抬眸,若有所思的瞧著房門口,默默的將袖中的紙包取出,抬步走到了桌案邊。
一把火,紙包焚燒殆盡,終是化作一縷煙。
做完這一切,洛長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真以為我不知道,茶裏有藥?嗬,蠢!”洛長安裹了裹後槽牙,極是不屑的扯了扯唇角,“胡姬,這筆賬我早晚要跟你算,你且等著瞧!”
窗外,驟然傳來了動靜。
洛長安眉心陡蹙,下意識的抓起了手邊的花瓶,緩步朝著窗口方向走去,她倒要看看哪個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爬她的窗戶?
窗戶冷不丁被拉開,洛長安頓時愣在當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