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胎,穩了
處理完了這兩人,徐嬤嬤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夫人。”徐嬤嬤無奈的笑笑,“真是沒想到,還能惹出這麻煩,兩個人連位份都沒有,就敢跑到這兒來耀武揚威的,真是滑稽可笑。”
洛長安歎口氣,“也許不是她們自己想來,而是她們的主子。”
“您是說,狼主?”徐嬤嬤詫異。
洛長安靠在床榻軟墊上,目光幽冷而深邃,“狼主對於宋墨,其實一直都不放心,如今把人往宋墨身邊塞,其實主要意思還是在於監視。”
“那她們……”徐嬤嬤有些擔心,“是否也會盯著您呢?”
洛長安被她逗笑了,“嬤嬤覺得呢?”
“多半也會吧!”徐嬤嬤麵色沉沉,“盯一個是盯,盯兩個也是盯,老奴擔心她們會傷著您,夫人您可一定要小心。”
洛長安瞧了一眼門口方向,“你覺得以她們的腦子,能傷著我嗎?”
“這……”徐嬤嬤愣了愣,“倒是真的有些困難。”
洛長安笑道,“所以說,要擔心的是她們,不是我!”
“但是夫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要小心為上。”徐嬤嬤這話也沒說錯,“老奴瞧著這兩人不是個省心的,回頭怕是要惹出事來。”
洛長安想了想,“那就讓她們惹。”
“嗯?”徐嬤嬤沒明白。
洛長安瞧著她,“她們忙著惹禍,宋墨就會忙著收拾爛攤子,狼主則忙著看戲,這一個兩個的都有事兒做,不就沒空搭理我了嗎?”
“這……”徐嬤嬤一愣,好像真的是這個道理。
洛長安靠在那裏,容色沉沉,“這深宮之中,一個個都是沒心肝的,一個個都忙著爭權奪勢,咱們務必要小心謹慎。”
“是!”徐嬤嬤點頭。
巫醫過來的時候,宋墨也跟著過來了,確定沒什麽大礙,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王妃娘娘莫要太過情緒激動,不要受刺激,就沒什麽大礙,眼下胎氣還算穩固,脈象亦是日趨沉穩,可以稍稍走動,莫要太累便罷!”巫醫細心交代,“安胎藥還是得喝著,不可斷了!”
徐嬤嬤連連點頭,“是,咱們一定記著!”
“偶爾走動走動,也是好事!”巫醫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宋墨忙道,“徐嬤嬤,送一下!”
“是!”徐嬤嬤趕緊送了巫醫出去。
屋子裏安靜下來,宋墨滿臉堆著笑,“巫醫說你沒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
“院子裏多了兩位側妃,你若是住在這裏,狼主不會答應吧?”洛長安又不是傻子,這俄碧和索青都已經來示威過了,她若是還能視若無睹,就不太符合這宋王妃的身份。
宋墨眉心微凝,“孤舟,我沒有碰她們,你且信我。”
“我為何不信你?”洛長安歪著頭瞧他,“你是宋王爺,是我的夫君,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在這異國他鄉,我若連你都不信,還能相信誰呢?”
宋墨點點頭,握住了洛長安的手,“隻要你信我,我便什麽都不擔心了,孤舟隻管放心,我一定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宋墨。”洛長安抿唇,“我相信你,你也別讓我失望,隻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先保全自身,那些人都是狼主派來的,我知道你的處境有多艱難。”
這意思,是允許他……
宋墨猶豫了一下。
“你不必因為我而太讓自己難做,我知道你的壓力有多大,咱們是北涼來的,有些事情肯定、肯定會受到猜忌。”洛長安滿臉委屈。
宋墨何其欣慰,緊握著洛長安的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陪著孤舟,一直守在孤舟的身邊,守著你們母子二人。我可以跟你保證,那些個醃臢事情絕對不會再沾染到你。”
“嗯!”洛長安點點頭,“我信你。”
得了這樣一句保證,宋墨自然是滿心歡喜。
洛長安伏在他懷裏,就這麽溫溫柔柔,仿佛人畜無害。
“你若有事,就去忙吧!”洛長安低低的說,“我這廂胎氣穩固,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聽外頭的奴才議論著,說是要開戰了,想必你也會特別忙,定然是顧不上我的。”
說到這兒,宋墨眉心緊蹙,顯然是在猶豫。
遲疑了片刻,他輕輕推開了她,“孤舟,你……”
“怎麽了?”洛長安眨著大眼睛,就這麽瞧著他,“我說錯了什麽嗎?宋墨,你怎麽了?”
宋墨頓了頓,“那些奴才還說了什麽?”
“沒說了什麽,就說快開戰了。”洛長安不解,“怎麽了?”
宋墨這才回過神來,“沒事,我就是擔心底下的奴才亂嚼舌根,到時候讓你亂了心智,有所誤會,或者你會覺得我……”
“我說了,你是我的夫君。”洛長安歎口氣,“既是夫妻,自然是要同舟共濟的。”
宋墨緊緊擁著她,“有孤舟這樣支持我,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去做想做的事情。孤舟放心,待我大業有成,你便是我……”
皇後二字,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畢竟這件事暫時還沒定論,說得太早萬一嚇著她,那便不太好了。
“我便是你的什麽?”洛長安問。
宋墨笑了笑,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是我唯一的妻子,再也不會有人能攪擾你。”
“你這是要為我,散了那些人?”洛長安笑問。
宋墨定定的瞧著她,“隻要我此番立下軍功,自然是可行的。你且好好等著,好日子一定很快就會來了。”
“嗯!”洛長安抿唇,“你快去忙吧!”
說話間,徐嬤嬤已經從外頭進來。
宋墨的確還有事,便也沒有再矯情,為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往外走。
徐嬤嬤送了宋墨出去,親眼確定宋墨走了,這才快速轉回,“夫人,沒事了!”
“走了?”洛長安問。
徐嬤嬤點頭,“是!”
“他這是要打回北涼,當皇帝啊!”洛長安幽幽的歎口氣,“徐嬤嬤,你說人為什麽要有野心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得到了又如何?”
徐嬤嬤想了想,“大概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是吧!”洛長安瞧了一眼虛掩的窗戶,忽然微微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的盯著窗口方向,整個人都有些愣神。
徐嬤嬤微怔,不解的順著洛長安的視線望去,“夫人,您看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