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差點死女人手裏
就在洛長安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身上驟然一輕,緊接著便是一陣悶響。
仿佛是什麽重物,沉沉落地的聲音。
“長安?”宋墨慌忙抱住了洛長安,“長安?”
洛長安麵白如紙,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合著那一身的血水,讓人瞧著何其觸目驚心。
脖頸處,已經被葉芷蘭的簪子紮破,鮮血正汨汨不斷的往外湧,染紅了她的衣襟,流到了宋墨的手上。
“撐著,你會沒事的!”宋墨慌忙將她抱起,快速走向床榻,“把這賤人抓起來!”
是的,宋墨說的是,抓起來,而不是殺了她!
那一瞬,葉芷蘭是慌亂的,伏在地上無力的嘶吼著,“宋墨,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我啊!你殺了我!”
可宋墨方才那一腳,生生踢斷了她的肋骨,此時此刻她連說話都覺得疼痛難忍,哪裏還有氣力掙紮。
兩個奴才上前,一左一右的快速挾住了葉芷蘭,將她拖到了宋墨跟前。
“葉芷蘭,你好大的膽子,如果不是朕不放心,回來看看,你還真的就得逞了!”宋墨眥目欲裂,目光狠戾的瞪著她,“朕護在掌心裏的人,卻被你折磨成這樣,你說朕該如何懲罰你?”
劉誌得已經領著太醫進了門,“皇上,太醫來了!”
所幸太醫方才看完病,也沒走遠,要不然哪兒能來得這麽及時?
“快看看!”宋墨趕緊起身,偏身讓開。
太醫心下一驚,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才隔了這麽一小會,就變成了這般血淋淋的模樣?
回過神來,太醫趕緊拿出了藥箱,“皇上,先處理傷口,止住血再說!”
“好!”宋墨手一揮,示意寢殿裏的人都出去,“朕親自來!”
劉誌得心下駭然,“皇上,您得準備登基大典啊!”
“少廢話,滾出去!”宋墨低喝。
劉誌得拗不過,隻能退出寢殿。
傷在背後,解開洛長安的衣襟,太醫手一抖,訕訕的抬頭望著宋墨。
“看什麽,治!”宋墨麵色從容。
如此,太醫便沒有再多說什麽,趕忙為洛長安包紮處理背後的傷,緊接著心口位置,還有脖頸上的口子。
一共三處,深淺不一。
“隻是背上這一道,傷得最深,其餘的都是皮外傷。”太醫拭去額頭的汗珠子,在水盆裏洗了手,其後回到床榻邊上,為洛長安診脈。
宋墨瞧著雙眼緊閉的洛長安,眉心緊皺,方才若是自己再來得晚一些,隻怕她已經死在了葉芷蘭的手裏。
誰能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差點要了洛長安的命?
“還好,還好!”太醫連連點頭,“隻是外傷,未傷及腑髒,真是萬幸啊!這背上的傷,所幸偏開了一些,否則從後背刺入心髒,定然回天乏術!”
宋墨心驚肉跳,“還好!”
“是還好!”太醫點頭。
宋墨問,“那現在如何?可還有生命危險?”
“暫時無恙,莫要二次出血,就沒什麽太大的問題,慢慢愈合便罷了!”太醫解釋。
如此這般,宋墨才算放了心,起身離開。
今兒是他的大日子,所以他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
及至門口,宋墨還不忘回頭望。
洛長安依舊昏迷著,一時半會的肯定不會蘇醒,所以宋墨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自然是要離開的。
深吸一口氣,宋墨頭也不回的離開。
待宋墨一走,太醫快速跟到了門口,左右一打量,確定宋墨真的出了長樂宮,這才快速轉回到了病床前,從懷中取出一枚丹丸,快速塞進了洛長安的嘴裏。
“洛公子,您可一定要好起來啊!”太醫歎口氣,“您與相爺待我不薄,我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之人,總歸還是要償還的。”
洛長安皺了皺眉,幽幽的睜開眼。
“醒了?”太醫笑了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讓人給你煎了藥,待會就送過來,你且按時服藥,不管發生何事,先把自個養好再說!”
洛長安望著他,剛要挪動身子,動輒疼得齜牙咧嘴,小心翼翼的躺直了身子,“我……”
“方才疼暈過去了,沒事!”太醫壓低了聲音,“藥,是皇上給的……哦,是咱的皇上。”
可不是宋墨。
“葉芷蘭要殺我!”洛長安的腦子還算清醒。
太醫點點頭,“是!”
“宋墨不會放過她。”洛長安眨了一下眼睛。
太醫愣怔,“您這是動了惻隱之心,想為葉家那姑娘求情?”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慈眉善目,心軟的人嗎?”洛長安可不是什麽善茬。
太醫仔細的瞧著她,“不像!”
“那不就得了,我隻是覺得,這葉芷蘭可以利用一下。”洛長安吃痛的皺眉,“既然她想殺了我,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但是……”
太醫頓了頓,“這宮裏,就我跟您兩人,您就別但是了,我隻是個太醫,治病救人倒是在行,您要是讓我幹點別的,我一則沒這個膽子,二則沒這個能力啊!”
“嘖嘖嘖,你是不是治病治糊塗了?”洛長安翻個白眼,“你方才不是說,藥丸是宋燁給你的嗎?”
太醫點頭,“恩啊!”
“那不就得了!”洛長安深吸一口氣,“你靠近點,我跟你說幾句話,你回頭告訴宋燁不就沒事了?何需你來動手??”
太醫恍然大悟,“是老夫愚鈍,那現在……”
“你靠過來,我告訴你!”洛長安低語。
太醫趕緊將耳朵伏過去,側耳聽著。
洛長安伏在他耳畔嘰裏咕嚕了一陣,“聽明白了嗎?”
須臾,太醫便離開了寢殿。
洛長安依舊躺在那裏,安安靜靜的躺著,身子忽冷忽熱的,誰能想到,她躲過了毒,躲過了傷,偏偏躲不過這傷寒。
果然啊,隻要是人,都會有弱點,沒有十全十美,沒有萬無一失。
估計是這段時間太累,而且一直躲在地窖裏,所以陰寒滲人,沒想到,自己竟病在了這樣關鍵的時候。
腦子裏,是曹風觸柱的場景,他的鮮血……還在她的腦海裏,不斷的翻湧著,那樣豔烈的顏色,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宋墨,你真該千刀萬剮!”洛長安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奈何,身子沒有痊愈,她壓根無法自由行動,得盡快,讓自己好起來!
外頭鼓樂齊鳴,絲竹聲聲不斷。
洛長安側過臉,瞧著門口方向,外麵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