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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死的那個,她認識!

  洛長安倒是沒第一時間看到宋墨,是司馬青叫出了聲,她才注意到,宋墨就在那裏站著。


  “宋公子!”司馬青表現的既熱絡又尊敬,瞧著倒是沒有任何的異常。


  宋墨隻是瞥了他一眼,便沒有搭理,緩步走到了洛長安麵前,“你的傷還沒好,怎麽就出來了?我扶你回去躺著。”


  “我才不要回去躺著。”洛長安別開頭,推開他伸來的手,“我這人閑不住,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外頭下著雨,屋內那麽悶,你讓我回去待著,是想憋死我嗎?”


  宋墨略帶寵溺的望著她笑,“怎麽,還是我讓你受傷的?行了,不願回去便不願回去罷,那我在這裏陪著你。”


  “我要去看熱鬧!”洛長安眉心緊皺。


  別說是宋墨,饒是一旁的大夫也跟著愣了,“熱鬧?是去看死人嗎?外頭下著雨,饒是公子身子康健,也得顧著腿上的傷,若是吹了風受了寒,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


  “那我也得去啊!”洛長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裏若是閑得慌,也會落下病根!”


  大夫:“……”


  宋墨:“……”


  還有這種說法?


  “反正呢,我是要出去透透氣的,你們愛跟著就跟著,不愛跟著就別說那麽多!”洛長安拄著杖起身,“吾穀!”


  吾穀快速上前,攙住了洛長安。


  別人會攔阻,吾穀不會。


  別人會猶豫,吾穀不會。


  隻要是公子吩咐,吾穀照做不誤。


  “我陪你去!”宋墨說,轉而取代了吾穀的位置,“我抱著你去吧!”


  洛長安的拄杖忽然抵在了宋墨的靴尖兒上,“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之前你兄長已然這般,如今你再如此,外頭怕是更要傳得沸沸揚揚了。我自己走,吾穀,攙著我!”


  “是!”吾穀重新歸位。


  宋墨拿洛長安沒辦法,她這人素來脾氣拗,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呢就別想著要勸我, 也別想著改變我,連我爹都奈何我不得,何況是你!”洛長安拄著杖,上了馬車。


  下雨天,坐著馬車看熱鬧,是最好不過的事兒。


  林子圍攏著不少百姓,馬車停下的時候,洛長安迫不及待的掀開了車窗簾子,目不轉睛的往外看。


  不少衙役都聚集在一處,雨棚鋪開之後,底下齊齊整整的放著不少蓋著白布的東西。


  “一,二,三……”洛長安細細的數了一下。


  如大夫所言,不多不少,正好八個。


  “八個!”洛長安托腮,嘖嘖嘖的直搖頭,“死得真慘,這荒郊野外的,若不是被人發現,還不定要被野狗野狼啃成什麽樣?”


  想了想,洛長安回頭望著宋墨,“這裏是有野狼和野狗吧?”


  “興許吧!”宋墨歎口氣,“有什麽好看的?死人多晦氣,你還湊這熱鬧?”


  洛長安撇撇嘴,“位高權重的,死了也是這樣,有什麽可晦氣的?最晦氣的應該是那些殺人的凶手,一身煞氣,又髒又惡心!”


  宋墨苦笑,“倒也是!”


  “你說,會是誰殺的?這荒郊野外的,一下子殺了八個人,不是深仇大恨,就該是江湖恩怨吧?”洛長安摸著下巴思量,“對方的武功應該很高,下手又快又準。”


  宋墨望著她,若有所思的蹙起眉頭,“這是府衙的事情,同你沒什麽關係,你操什麽心?”


  “怎麽會沒關係,我爹是丞相,這些事以後都會上報六部衙門,最後收攏到我爹手裏,我這是提前子承父業。”洛長安一張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宋墨奈何不得她,隻得點頭,“話雖然有理,可是你也的知道,這畢竟不是京陵城,你若是多管閑事,萬一之前那些人被招了回來……”


  “那又如何?”洛長安指了指外頭,“府衙的人就在外頭,若是真的敢惹我,我就住在府衙,看誰敢公然與朝廷作對!小爺可不是吃素的,惹急了我,誰也別落好!”


  宋墨點點頭,“你總是有理。”


  “因為我是對的,自然是有理!”


  得,跟她講道理?

  是非曲直都在她這兒,壓根沒道理可講。


  “唉!”宋墨歎口氣。


  有道理,有道理!

  “我出去看看!”洛長安起身就走。


  宋墨急了,“哎哎哎,在這兒看著就成,出去作甚?”


  “我看不清楚!”洛長安拂開他的手,“吾穀!”


  宋墨抿唇。


  吾穀一進來,宋墨就沒戲了。


  畢竟,吾穀隻聽令於洛長安。


  “我要出去看看!”洛長安拄著杖。


  吾穀二話不說,當即攙著洛長安下了馬車。


  宋墨坐在窗口,瞧著洛長安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吾穀在側撐著傘,卻也沒能擋住雨水往她身上飄,不由的眸色暗了暗。


  想了想,宋墨黑著臉,拿了傘下車,疾步朝著洛長安跑去。


  平靜的小鎮難得有這樣的熱鬧,百姓們一邊惶恐一邊好奇,圍攏在雨棚附近的樹下,不肯輕易散去。


  洛長安拄著杖擠進人群,全然不顧身上的雨水。


  “公子,小心點!”吾穀仔細攙著。


  盡管公子是假裝,但裝也得裝得像模像樣才是。


  “長安!”宋墨喘著氣,撐著傘。


  洛長安沒理他,視線全然落在白色擔架上的屍體上。


  “小心身子!”宋墨將傘麵傾斜,完完整整的落在她頭頂上。


  見狀,吾穀眉心微凝,隻能行至一旁,為宋墨撐傘,“宋公子!”


  宋墨趁機攙住了洛長安,這便是他的本意。


  吾穀看出來了,卻也沒有拆穿。


  畢竟,主子始終是主子,奴才永遠是奴才。


  洛長安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那八具屍體上,一個個身著夜行衣,遮臉布被扯下之後,衙役們便讓附近的百姓去認一認,看是否相識?

  百姓搖搖頭,無一人認識這些人。


  但是洛長安卻認出來了,“吾穀,你看第二個人……”


  吾穀駭然眯起危險的眸子,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傘柄,“公子,是他!”


  “是小漁村的那個漁夫!”洛長安低低的說。


  宋墨攙著洛長安,“長安莫要生事。”


  言外之意,認識也得當做不認識。


  洛長安不傻,人都死了,她現在出去說認識這個死者,恐怕會被當成殺人凶手抓起來,畢竟她是個外鄉人,到時候還真是百口莫辯。


  “公子,回去吧!”吾穀低聲開口,“別看了!”


  大雨嘩嘩嚇著,洛長安瞧著死屍脖頸上的傷口,眉心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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