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差點沒摔死
聽得這動靜,三人更是沒命的往前跑,誰知道後麵跟著什麽東西?
是敵是友未分,最好的法子是先躲躲。
然則這大雨天的,前路根本看不清楚,隻能憑著感覺,以及水麵的反光,隱隱約約的看見前麵的路。
“公子!”
吾穀疾呼。
洛長安有些驚顫,馬兒忽然顛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換句話說,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甩了出去。
從馬背上摔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可能會死,洛長安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極度的恐懼席卷而來!
“洛公子!”司馬青駭然。
不過是刹那間的功夫,吾穀已經飛撲了出去。
待司馬青勒住馬韁,翻身下馬,隻聽得幾聲悶響,伴隨著重物翻滾的聲音,洛長安主仆二人已經滾下了斜坡。
四下漆黑,雨聲嘩然。
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
“洛公子!”司馬青這會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拽了馬背上的包袱,下馬去找。
誰知道下麵有什麽,得盡快找到這二人,否則是要出大事的!
司馬青將包袱綁在身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滑下去的。
這一路上,黑漆漆的,什麽都瞧不見,司馬青都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處,到了最後已然渾身麻木。
好在,後麵沒了動靜。
畢竟司馬青下來的時候,狠狠抽了三匹馬的馬屁股,這會那些人應該已經跟著馬跑了。
至於會不會回來,那都是後話,誰能知道呢?!
…………
夜色沉沉,雨聲不歇。
有車隊緩緩離開子陽城,冒雨離開。
蓑衣之下,曹風麵色凝重。
丞相府的小公子丟了,有可能第一時間趕去了南州,若不盡快找回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馬蹄聲聲,雨打著車頂棚,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走,不眠不休的,走了足足一夜,直到第二天,人困馬乏,隊伍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皇上!”林祁在外頭行禮,“您下來歇歇腳吧?”
曹風上前,“林門主,還是讓皇上在車內好好歇著吧,皇上吩咐過,除非到了千城,否則不要打擾他。”
林祁皺了皺眉頭,“皇上是擔心洛公子的周全吧?”
“要知道,皇上帶著洛公子一塊出來,這會人丟了,還不知是死是活呢?要是真的去了千城,萬一真的鬧出什麽來,那還得了?”曹風歎口氣,“所以皇上心裏著急,可著急也沒用,隻能日夜兼程的趕路,您說是不是?”
林祁點點頭,是這個理兒。
“眼下,還是不要驚擾皇上為好,萬一惹了皇上動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曹風低聲規勸,“皇上有吩咐,老奴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林門主,您看這樣成嗎?”
林祁拱手,“多謝曹公公。”
見著林祁回來,疾刃倒是有些奇怪,“門主,皇上不見您?”
“洛長安丟了,皇帝心情不好是在所難免的。”林祁倒也理解,畢竟此前,誰都看得見,皇帝是怎樣寵著這位洛小公子。
丟了,就跟掏心肝似的疼,可不得難受嘛!
“這皇上倒也是,洛家這位可不是省油的燈,整個京陵城的人誰不知道,洛小公子最不靠譜,走哪闖禍闖到哪兒。”疾刃直搖頭,“這丟了不是常有的事嗎?”
林祁瞪了他一眼,“管好自己的嘴,別胡說,否則皇上怪罪下來,你有幾個腦袋?”
疾刃閉了嘴,再也不敢多說什麽。
好在,日出雨晴,如此趕路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曹風立在馬車邊上,若有所思的瞧著緊閉的馬車門窗。
寒山上前,“是不是派了夜行錦衣出去?”
“那可不?”曹風歎口氣,“誰能想到會這樣?眼下隻希望,洛大人,福大命大,不會出什麽事兒,否則是要鬧出大亂子的。”
寒山也是頗為無奈,“怎麽就跑了呢?”
“還不是司馬家那小子?”曹風抿唇,“皇上眼皮子底下,人沒了?拐走了?哎呦喂,真不知這司馬家的小子,是腦子進了水,還是天生沒帶腦子?這不是擺明了,跟皇上作對嗎?一個司馬晨還不夠,再鬧騰一個司馬青?這司馬家的九族,都算是活到頭了!”
寒山點了點頭,“你說,真的是去千城了嗎?會不會偷偷的回京陵城去了?”
“得了吧!那位小爺,就是沒長腿的小鳥,你還指望她飛回籠子裏去?”曹風搖搖頭,“沒聽見四方門的人匯報,說是連相府的暗影都不知道,他們家的小公子……跑了!”
若要回京陵城,肯定會通知這些暗影。
“唉!”寒山壓了壓眉心,“真是個小祖宗!”
曹風瞧了一眼馬車,“誰說不是呢?”
京陵城闖禍也就罷了,跑到這山野之地還改不了脾氣,免不得要吃虧。
隻是這吃虧歸吃虧,千萬不要傷及性命。
丞相府的,獨苗苗啊!
天已經大亮,沒有再下雨,但是山路濕滑難行。
洛長安倦怠的睜開眼,身子有些發燙,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模糊的視線裏,有些隱隱綽綽的光亮,但是瞧不清楚是什麽。
“嗤……”翻個身,洛長安疼得打了個寒顫,腿上的劇痛讓她終於清醒了過來,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是了,她摔下來了,從馬背上,摔下來!
心頭大慟,沒死?
她沒死!
“我沒死?!”洛長安欣喜若狂。
還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道,閻王爺也不敢收她,居然還留著她的性命!
“吾穀?”洛長安喊了兩聲。
她記得最後那關頭,吾穀撲上來了,抱住了她,然後……
對了,吾穀呢?
“吾穀!”洛長安急了,可腿上的疼痛太過劇烈,疼得她直打哆嗦,根本無法站起來。
周遭都是濕噠噠的軟泥,十分濕滑,爬行亦是艱難,洛長安實在是沒了法子,隻能扶著一塊石頭靠坐著。
慢悠悠的捋起褲管,洛長安咬著後槽牙,疼出一身冷汗。
她左腿的小腿骨上,血肉模糊,腿肚子更是上淤青一片,真真是慘不忍睹。
“爹啊!”洛長安疼得想哭,“我糟了大罪了!”
疼啊!
“吾穀?”洛長安呼吸微促,“吾穀你在哪呢?”
四下空空蕩蕩的,未見吾穀蹤影,連司馬青也沒瞧見。
洛長安慌了,人呢?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