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賞你個狗頭!
想歸想,重生卻隻是逗弄她而已,麵具是不可能摘下的!
洛長安也知道他是在逗弄他,看破不說破,逐漸成了他們之間的默契。
“待你什麽時候願意穿上紅妝,我就給你看!”重生起身,“剩下的,打算怎麽做?”
剩下的?
自然是指賬本。
上麵除了記載著丞相府與尤氏兄弟的錢銀往來,還包括了丞相府與南淵之間的一些事情。
因為用的是密語,所以洛長安記在了腦子裏,然後一把火焚燒得幹淨,她隱約覺得這些用密語記載的東西,來日怕是會派上用場。
“這東西,隻要我拿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要滅我的口。”洛長安捏起賬本。
燭光內,重生眸色晦暗的盯著她,“大實話!”
“我還不想死!”洛長安衝他笑,眉眼彎彎如月。
緩步行至炭盆前,她隨手一揚,賬本隨即落入火炭中,刹那間騰起藍色的火苗,將所有秘密悉數吞噬。
“你……”重生有些詫異,“你可知道,這東西能殺人,也能讓丞相府更上一層樓?比如說,要挾群臣。”
洛長安側過臉瞧他,雙手叉腰,“我就瞧不明白了,說我給我爹收拾爛攤子的是你,支持我爹鋪爛攤子的還是你,你到底什麽意思?”
重生一怔。
“我爹現在已經位極人臣,再要挾群臣,你是想讓他死得更快嗎?”洛長安嗤鼻,“我告訴你,收起你的歪心思,要是敢打我爹的主意,我掰折了你!”
重生歎口氣,“那是你爹,說起來,也算我的老嶽丈。”
“呸你個不要臉的,別亂認親戚!”洛長安瞧著火盆裏的灰燼。
很好!
重生唇線緊抿,“這是翻臉不認人?”
方才是誰開口就罵,提起褲子不認人?
這麽快,就輪到她自己了?
重生裹了裹後槽牙,瞧著她雙手叉腰,翻臉還那麽理直氣壯的模樣,“你過來!”
“賬本都燒了,我為什麽還要聽你的?”洛長安抖著腿,“快點走,我要休息了!”
下一刻,風過耳鬢。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已經被他拂袖丟在了床榻上。
“你……唔!”
美眸驟然睜大,雙手被死死鉗在左右兩側,唇上是某人發了狠的啃噬,嘴裏瞬時騰起淡淡的鹹腥味。
洛長安被壓得死死的,除了吃痛的承受,什麽都做不了。
好半晌,重生才算放過她,“沒心肝的女人!”
“我何止沒心肝,我還狼心狗肺,比狠心都多一點,你最好小心!”她梗著脖子,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重生俯睨著她,緊抿的薄唇上,還沾著她的血。
“反正賬本燒了,你還能怎樣?”她輕嗤。
不就是沾點便宜嗎?
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是過河拆橋。”重生一本正經的開口。
溫熱的指腹,從她的唇上拭過,沾了血色的朱唇,帶著迷人的妖冶。
有那麽一瞬,重生還真的想重溫一次,那日在山洞裏做過的事情。
“長安。”他低下頭,伏在她的耳畔,“我想……”
“想什麽?”她問,眉心緊蹙,心裏隱約有了答案。
有舌,從她耳畔掠過,他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真想生吞活剝了你!”
洛長安不怕死的昂起了頭,視死如歸般凝著他,“想都別想!再敢胡思亂想,我就把你閹了,送進宮當太監!”
“太監也不全是廢物。”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想了想,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真是個狠心的小妖精。”
“下來!”她低喝,神情猶如快要渴死的魚,“我快被你壓死了!”
重生不予理會,“下次,我再給你點甜頭,記得對我溫柔點,否則……我真的會壓死你。”
音落瞬間,他起身翻下了床榻。
然則下一刻,洛長安緊跟著起身,如玉般的胳膊,輕飄飄的圈住了他的脖頸,“這麽快就走了啊?大爺,不再多留一會?”
重生隻覺得身上的汗毛,蹭的一下,根根立起。
事出有恙,她必作妖。
“喲,大爺,這是什麽表情?害怕了?”洛長安學著風月樓的姑娘們,那般清豔豔的笑著。
笑得重生,頭皮發麻。
兀的,他終於明白了,她想幹什麽!
“嗤!”重生疾步退後。
背上,生疼。
俄而,有些涼颼颼的,多半是這傷口裂開,又出血了!
她故意的!
洛長安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自己的指尖,蔥白的指尖在燭光裏,白淨如玉,很是好看,“不好意思,一不留神,摁到你的傷口了!”
“我早晚會……死在你身上。”重生咬咬牙,饒是被麵具遮去了半張臉,亦可見那下半張臉,青白得嚇人。
薄唇緊抿,唇角銳利。
“真不愧是洛川河的種!”音落,重生宛若一陣風似的,從窗口竄出去。
燭光被風帶動,止不住的左右搖曳。
滿屋子的,光影繚亂。
門外,吾穀皺了皺眉。
若是屋子裏來了人,公子又不肯吭聲,多半是重生那個麵具鬼。公子都不說什麽,自己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在屋子裏的動靜,很快便消失了,等天一亮,他們就會回京陵城。
雲山這個鬼地方,再也不來了!
大概是燒了賬本,心事了卻的緣故,重生離開隻後,洛長安睡得那叫一個踏實,就連最後上馬車,都是被自家老父親給丟上去的。
心情好,連平素討人厭的狗皇帝,都順眼多了!
“心情很不錯。”宋燁坐在樹下。
洛長安摘了朵野花簪在耳鬢間,“能回去見風月樓的小娘子,自然是心情不錯的。皇上,您出來這幾日,可有思念佳人啊?”
瞧著她那嘚瑟的樣,宋燁麵色鐵青的別開視線,“洛大人是個朝廷命官,風月樓這種地方,以後還是少去為妙,免得到時候,百官把折子遞到朕的麵前!”
“那皇上會罷免微臣嗎?”洛長安忙問。
宋燁瞥她一眼,不溫不火的送她兩個字,“做夢!”
“皇上,臣真的不明白,您這般執著是為什麽?”洛長安深入淺出的分析了一下自己,“您看看微臣,全身並無半兩肉,尖嘴猴腮非良善,這樣的人,不配與您為臣!”
宋燁曲起胳膊,支棱在推搡,單手抵著太陽穴,就這麽斜斜的側過身子瞧她,“這兩句話,打哪兒學來的?”
“茶館裏說書的。”洛長安老實回答。
宋燁思慮半晌,“說得極好,賞!”
洛長安:“……”
賞你個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