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得賞
這一趟與今上和太後的見麵雖然有偷偷摸摸之嫌,但是這次的會麵雙方都十分高興和滿意。
許春妮獻了方子,今上和太後高興。
這一高興,不光許春妮和程士茂得了誇讚,就連方平也得了好。
臨出宮的時候,今上和太後還特意賞了不少金銀珠寶。
今上是這樣說的,什麽許姑娘有高義朕也不能寒了忠直之士的心,如今尚有不便不能大肆褒獎隻能等待日後,不過金銀什麽的俗物不能虧待許姑娘。
許姑娘在心裏表示,她就是稀罕俗物,甚至越多越好。
什麽褒獎的,李若冰若是不倒台,就是今上和太後想褒獎她都不敢受,這不是直接把她推出來當靶子嗎?
還是仇恨值刷滿那種。
所以出宮的時候,許春妮懷揣三萬兩銀子的銀票,還得了不少金銀珠寶。
而程士茂得的是今上珍藏的幾本古籍以及一套前朝大家所製的文房四寶。
今上還道:“朕就等程愛卿早日高中為朕效力。”
就連方平也得了賞。
進宮的時候偷偷摸摸一輛空車還扮了太監,出宮的時候雖也是偷偷摸摸也扮了小太監,可這回回去車倒是塞滿了。
許春妮摸著懷裏的銀票,再看看塞滿了車廂的禮盒,心裏笑得比臉上還歡。
等回了宣平侯府,方平才能鬆口氣。
“這趟得了今上和太後的誇讚,退之可要好好用功,萬不能辜負今上和太後的期許。”
在今上和太後跟前露了臉,特別是連今上都誇了程士茂的字好,日後程士茂若是中了進士做官都能得利不少。
程士茂自然躬身應是。
方平看看他寵辱不驚的模樣,心裏越發滿意,也覺得程士茂是個有出息的。
等回屋歇息的時候,許春妮從懷裏掏了銀票非要塞給程士茂。
“當時贖芽兒時候是你幫我墊的銀子,你也知道我家情況,總共就這麽點家底也不能全帶著一塊上京,當時沒銀子還你,這會兒有了你就收著。”
程士茂怎麽可能收?
許春妮翻了個白眼,“你當我不知道你現在手頭緊?”
程士茂就算再有本事年紀擺在這,當時又是贖芽兒又是捐銀子給難民和大同軍買米糧的,這樣的大手筆,算算就知道他一共出了多少銀子。
而程貴之後又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許春妮去問他,程貴一向尊敬許春妮,一開始不敢說許春妮逼問了幾句,也就說實話了。
許春妮當時就紅了臉。
她知道贖芽兒花了多少銀子,隻是她身上沒帶那麽多銀子就厚著臉皮想等回清河縣的時候取了銀子再還程士茂,可卻不知道程士茂都到了當東西的地步。
她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心中感歎程士茂的人品。
公私分得這樣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多少人恨不得把公中的銀子搶來,哪有像程士茂這樣的老實人?
所以這回得了今上的賞賜,許春妮立刻就要把當初贖芽兒的銀子還給程士茂。
“還有這裏有三百兩銀子,等咱們回去的時候把你當的那塊玉給贖回來。”
自個沒錢了的事被許春妮知道也就知道了,可連當玉佩的事都被她知道了,程士茂也有些臉紅,更在心裏給程貴記了一筆,一會兒非要好好跟程貴算賬才行。
誰叫他要多嘴多舌的?
“春妮,你跟我這樣見外做什麽?”
許春妮毫不客氣,“啥見外不見外的?親兄弟明算賬,你沒催著我還你贖芽兒的銀子,就已經是仁至義盡,我怎麽好明明有了銀子還不還你?”
“還有你當的那玉佩得來的銀子,也是一路上的花銷,我許家這麽多人豈能讓你一人負擔?”
親兄弟明算賬。
就算是夫妻,還分丈夫的財產和妻子的嫁妝呢。
許春妮不願意讓人說自個是為了攀附富貴才纏著程士茂。
再說程士茂先前為了難民和大同軍耗盡了自個的小金庫,還要當玉佩她豈能不心疼?
許春妮態度堅決,程士茂看了她半晌最後還是無奈一笑,收下了。
“那我不客氣就收了?”
“收!”
許春妮一副堅決的樣子,“等我想了其他的賺錢法子,也帶上你,好叫咱們倆一塊發大財!”
程士茂捐出去的銀子,總有一天她要幫他填回去還。
程士茂目光柔和,“好姑娘,那我可就等著你帶我發大財了。”
等許春妮回客房的時候,無論是莫三娘還是許大有他們早就等著了。
這可是進宮啊,天大的稀罕事。
他們是沒資格去,可許春妮去了啊。
哪怕隻是聽許春妮說一說,他們也會覺得像是自個也跟著去了一樣。
其實許春妮也說不了啥。
她這趟進宮就像做賊,一路上怎麽低調怎麽來,就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這皇宮進去了她看得最多的也就是腳下的路。
麵對著一雙雙期盼和激動的眼神,許春妮有些卡殼。
“呃……這皇宮裏的地倒是平整。”
莫三娘幾個等了這麽久,誰也沒想到許春妮開口說的卻是皇宮的地,頓時絕倒。
許春妮嘿嘿笑了,“我這不是扮做小太監才進的宮嘛,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被人揭穿了哪裏敢東張西望?看的最多的也就是腳底下的路而已。”
這倒也是。
莫遠歸到底年紀小還是有些好奇。
“春妮表姐,你見著今上了嗎?”
許春妮抿著嘴,“不光見了,還和今上聊了幾句還得了今上的賞。”
和今上聊了幾句還得了賞?
這下屋裏所有的人再看許春妮的目光又不一樣了,多了幾分尊敬。
“春妮表姐,你……還和今上聊天了?你可真厲害!”
莫遠歸由衷感歎。
他們這樣的人,做夢都夢不到和今上見麵更別說還和今上聊天,可偏偏許春妮一個弱女子卻做到了。
許春妮從懷裏把今上賞賜的銀票統統掏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這一趟是我變了主意,累的大家夥跟著我跑了一趟京城卻不能再和今上做土糖買賣,這是我的錯,我對不住大家夥。”
許大有揮了揮手,“春妮,這怎麽能怪你?這一路上看過來,無論是誰都會起惻隱之心。你也是為了我們大楚江山永固,大家都明白。”
其餘人也都在點頭。
的確是不舍得的,可許春妮是為了天下百姓和大楚朝。
他們也是大楚的子民,自然也是盼著大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