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發怒
除了這一家之外，許風又帶著許春妮去了三四家養牛的人家。
這些人家大多都養了好幾頭牛。
許春妮品出滋味來了，全拿程士茂的名號開頭，等到她回程的時候馬車後頭一共栓了三頭奶頭和三頭小牛崽子。
就這，許春妮還嫌不夠。
點心鋪子開分店如今的條件稍嫌困難，可奶茶難道不能開分攤？
什麽私塾、茶樓的外頭擺個攤，不信沒人光顧。
就是青樓，若是有人牽頭許春妮都樂意讓人去支個攤。
這甜甜的奶茶，還會有人會不愛喝嗎？
許風坐在馬車上，“春妮，我再繼續打聽，若是有了消息我再告訴你。”
“好！”許春妮掀著車簾笑嘻嘻的，“辛苦你了許風哥。”
許風搖搖頭，“這有什麽辛苦的？應該的。”
點心鋪子開起來多好啊，不光春妮不用吹風受氣，就是紅櫻也跟著沾光。
想到今天在鋪子裏見了紅櫻一眼，紅櫻的氣色越發好了，人也長得越發好看，許風心裏就滿滿的都是勁。
“許風哥，翻過年你都快二十了吧？”
許春妮沒話找話說，“珍姨還沒催你成親呢？你有沒有相中的姑娘啊？”
許風還在想紅櫻呢，被許春妮一說一嚇險些把馬車趕進溝裏去。
“咳！”
許風紅了耳朵，“沒呢，沒呢！”
“倒是你，春妮，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莫嬸沒有急著給你找人家嗎？”
許春妮立刻想到了程士茂，嘴角就帶出了幾絲甜蜜，“沒呢，沒呢！”
額……
兩人相顧無言，莫名覺得對方是不是跟自個一樣“心裏有鬼”？
這頭程士茂抱著三罐子土糖進了自個的院子，就見著院子裏俏生生立著一個丫環。
“二少爺，您可回來，老夫人找您。”
程士茂抿了抿嘴，招呼琴書把土糖放好，“這是要緊的東西，若是出了狀況我唯你是問。”
琴書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二少爺放心，我一定好好看著。”
那丫環忍不住踮起腳尖看了眼，笑道：“這是什麽寶貝？二少爺這樣緊張？”
程士茂看她一眼，“櫻桃姐姐，走吧！不是說祖母找我？”
櫻桃是程老夫人身邊的一等丫環，這老祖宗身邊的貓啊狗啊都比旁人尊貴些，她知道程士茂不高興了卻也不以為意，笑吟吟地道：“二少爺，請！”
程士茂到的時候老夫人正坐在暖閣裏曬太陽，手上還撫著一隻雪白的波斯貓。
櫻桃挑高了簾子笑道：“老夫人，二少爺來了。”
程老夫人摸了摸波斯貓絲緞般的皮毛，“進來吧。”
“祖母。”
程士茂給程老夫人請安，“這兩天有事在外頭忙，倒是忘了給祖母請安，還請祖母不要見怪。祖母這兩天可好，飯用的怎麽樣？”
程老夫人嘴角微微勾起，“都好都好。你也累了，快坐吧。”
等程士茂坐下，櫻桃上來奉茶。
不知道是不是程士茂的錯覺，總覺得這櫻桃看他的眼神不對，怎麽總用眼尾看他？
心中莫名怪異，程士茂連茶也不想喝了。
“祖母讓人找我來，可是有事情交代？”
程老夫人不回答他，反而叫住了櫻桃，“你先別下去，就在邊上聽著。”
櫻桃手上拿著茶盤羞答答地低下了頭，“哎！”
程士茂越發覺得古怪了，“祖母……”
“茂兒，翻過年你都二十了，你母親是不管事的人，你父親又遠在京城，可也不能就這樣蹉跎了你，祖母想寫一封信給你舅公，讓他在京城給你相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你看可好？”
程老夫人笑眯眯的，“你不是要秋闈嗎？中了之後還要去京城會試，若是有幸中了進士，讓你舅公想法子把你留在翰林苑裏，到時候在京城也有了能照顧你的姻親，祖母也就放心了。”
“祖母！”
程士茂的臉色看不出什麽，隻是嘴裏吐出的話卻十分堅定，“祖母，您年紀大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養自個的身子骨，我們程家可缺不得您，我更是離不了您。其餘的費心神的事，祖母還是不用多操心了。”
程老夫人眉頭微微皺起，“你這說的什麽話？你這是嫌我年紀大了愛管閑事了？”
程士茂站了起來微微垂下了頭，“不敢。”
“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程老夫人欲言又止，“茂兒，你身世不同，你要做的更應該有利於自身才對啊。”
“祖母都是為了你好，你聽話乖啊，這一趟就讓祖母替你做主好不好？”
程士茂垂著頭，光線打不到他臉上，程老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祖母，我記得上次就已經和您說過，我的親事我自有打算。”
程老夫人忍了又忍伸手將身邊炕桌上的茶碗揮在了地上，“啪”的一聲脆響，驚得櫻桃左右看看本來還春風滿麵的臉一下收斂了起來，那隻本來伏在程老夫人腿上的波斯貓被驚得豎了毛發，“喵”的一聲從程老夫人膝蓋上跳了下來，鑽出了房間。
“你有什麽打算？你倒是和我說說？”
程老夫人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我記得我也和你說過，讓你少和那姓許的姑娘來往，你倒好，瞞著我將東街上咱們程家的鋪子騰出來讓給她做買賣？”
“那可是東街！有價無市的鋪麵，你不光騰你還賣了給她？”
“程士茂啊程士茂，你可別忘了你有今天仗得是誰？是誰給了你的底氣？”
程士茂站在那一聲不吭。
程老夫人半天才順回氣，“從前是我沒和你說明白，也不怪你，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那姓許的姑娘不可能，就算你要納她進門做妾我也不答應。”
當年程家的舊事不能再重演。
茂兒對那姓許的姑娘，太不一般。
這樣的姑娘哪怕是納進門來做妾，那也是禍不是福。
這一瞬間，程老夫人把對許春妮的所有好感都變成了惡感。
甚至暗怪自個，當初若是沒有和兒媳較勁何至於給了許春妮機會，讓她勸活了自個，給了程士茂和許春妮親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