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挖苦
許春妮望著莫三娘許久,終於在嘴角綻放出一朵璀璨的笑容。
莫三娘恍然覺得,這一刻她女兒的笑容比天上的煙花還美。
“娘、爹、大哥,你們快看,放煙花了。”
不知誰家在放煙花,五顏六色的煙花在黑幕一般的夜空綻放,耳畔是震耳欲聾的“砰啪”聲。
許春妮走上前來攬住了莫三娘的胳膊,“娘,您看,這煙花可真美。”
莫三娘的眼眶微微濕潤,“是啊,這煙花可真美。”
娘倆駐足良久,直到莫晴晴的呼喚聲傳來。
“姑母、春妮姐,咱們去走橋吧?”
莫三娘和許春妮對視一笑,“好!”
元宵節過後,基本算是正式出了年。
第二天,許春妮就去了仙客來,這趟過年她許久沒去,正好做了新品的糕點她準備到點心鋪子裏看看反響怎麽樣。
若是好,那就可以大量上市。
可等到了仙客來之後,卻見著李掌櫃愁眉苦臉地在指揮夥計拆小隔間。
許春妮有些楞,紅櫻急了,“李掌櫃,這是怎麽回事?”
李掌櫃終於見到了正主,連忙走了過來,朝許春妮和紅櫻連連作揖。
“許姑娘,真是對不住,我也是實在沒法子。”
話還沒說完,後頭就傳來了一個聲音,“原來是你啊。”
許春妮看向了李掌櫃的背後,從櫃台後來轉出來一個有些熟悉的人。
石明珠一身嬌俏打扮,頭上一隻紅寶石鳳簪熠熠生輝,“我當是誰呢,這樣不識數,一個小小的點心鋪子也敢占了我表哥酒樓的好位置。”
許春妮看看石明珠也不跟她說話,她隻問李掌櫃,“李掌櫃,不是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
李掌櫃就差唉聲歎氣了,小聲道:“許姑娘,真是對不住你,可我也就是給人家做事的我也實在是沒法子。我們家表小姐非要把這個小隔間拆了,我說不能,她就連我都要辭退了。”
他隻是給人幹活做事,拿點工錢養家糊口。
這石明珠仗著自個的身份,來仙客來指手畫腳,偏偏東家沒來,他就是想找理由拖一拖都不行。
石明珠說了,要是他不安排人拆,她自個親自動手。
李掌櫃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讓石明珠動手啊。
她不光是石家的表小姐,更是四品大員的親女兒。
他真也不敢得罪。
本來還想說一說許春妮和自家酒樓還有別的合作生意,更是如今酒樓大收入的來源,可許春妮和萬東來早就約定好了,這個合作的事情一律保密,對外頭任何人都不能說。
就連萬老爺和萬夫人都不知道仙客來的時蔬供給者是誰,他又怎麽敢把這事拿出來說給石明珠聽,就為了讓石明珠不讓人拆這小隔間?
隻好愁眉苦臉安排人拆小隔間。
總算仙客來的夥計平常都受過許春妮的小恩小惠,點心鋪子裏的點心大家夥都吃不過不少。
這拆隔間的速度慢得跟蝸牛爬似的,半天都沒拆完。
李掌櫃瞄了眼石明珠,低聲道:“我已經讓常四偷偷從後門出去找東家了,許姑娘你先忍口氣,萬事等我家東家來了,讓他做主。”
許春妮抿著嘴,微微點了點頭。
她心裏當然是生氣,甚至可以說是慍怒。
但是許春妮明白,這事錯不在李掌櫃。
說難聽點,李掌櫃也隻是個打工的,隻比給人當奴才好一點。
讓他為了她去反抗石明珠?
然後丟了自個活計,讓一家老小跟著他一塊喝西北風?
就在這時,石明珠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李掌櫃,你在和她說什麽悄悄話呢?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李掌櫃滿頭冷汗,一邊擦汗一邊哈著腰賠笑:“表姑娘說笑了,小的能和許姑娘說什麽悄悄話……”
“你也知道我不是在說笑?”石明珠瞬間變臉,笑臉沒了換上了一張冷臉,眼梢拉起斜眼看著李掌櫃,“我看是我表哥禦下太寬鬆,才放縱的你們眼裏沒了主子!當著我麵跟她說什麽小話?是不是我這個表小姐的身份在你眼裏還不如她?”
李掌櫃險些跪了下來,“表小姐,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許春妮忍了又忍,忍無可忍,“石小姐,李掌櫃也隻是聽命行事,從前讓我在這開點心鋪子的是萬老板,如今讓他拆隔間的是你,他哪一點做錯了?”
石明珠冷哼:“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麽狐媚手段迷惑了我表哥,仙客來日進鬥金,他居然舍得隔了這麽大一個地方給你開什麽勞什子的點心鋪子?還一個月才二兩銀子的租金?”
許春妮失笑:“狐媚手段?原來在石姑娘眼裏,萬老板是一個隨隨便便會被人用手段迷惑的粗淺男子?”
石明珠一急,“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我壓根不是這個意思,我表哥當然是個胸有城府的人,你胡說八道什麽?”
許春妮淡淡一笑:“既然如此,石姑娘為什麽會說出先前這樣的話來?什麽狐媚手段,什麽迷惑了,我隻當石姑娘原來心裏根本看不起自個的表哥呢。”
“你胡說!”
石明珠大急,手一揚就想打許春妮一耳光,紅櫻腳步一動正要擋上去,突然一隻大手從天而降,攔住了石明珠揚起的手。
石明珠抬頭望去,“表哥……”
萬東來陰沉著一張臉,“表妹,你在做什麽?”
石明珠莫名心虛,“我……我沒做什麽……”
萬東來將手一鬆,把石明珠的手甩了回去,“大清早的,表妹不在我家陪我母親吃早點,怎麽來我的酒樓管起了事?這要是說出去,舅舅舅母不得心疼?就連我和母親都要受舅舅和舅母的指責,說我們家不識好歹,居然讓四品大員的寶貝女兒給我家酒樓做活當管事哩。”
石明珠一張臉又是紅又是白。
方才萬東來把她手甩回來的時候用了點力氣,她胳膊一時有些疼。
石明珠捂著胳膊關節處,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轉,“表哥,到底誰才是外人?你至於為了一個村姑在這麽多人麵前這樣挖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