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獎金(四)
許春妮笑了起來,“雖然你們來的時間短,可今年光景好,你們也有獎金,不過不多,可別怨我小氣!”
有獎金就好了。
倒不是在乎那點銀子。
隻是今天這樣的氛圍,大家有就他們這些保安沒有,雖然知道沒有也是應該的,可總歸心裏有點那啥,不太舒服不是?
許春妮一人給了吳忠他們一錠五兩的小元寶,“明年好好幹,爭取再拿多點的獎金。”
吳忠捧著那錠小元寶,笑得見牙不見眼。
“小姐放心,明年我們一定好好幹!”
許大有他們都回來過年,溫泉莊子那邊也得有人守著。
兩個婆子和保安隊其他的一些人就都留在了那頭。
許春妮也給他們備好了獎金,等著過幾天去溫泉莊子的時候給他們發。
獎金發完了。
許春妮卻又側過身對著坐在她身邊的莫三娘笑了,“娘,最後一個要給您發獎金。”
什麽?
她也有獎金?
莫三娘有點激動有點緊張地站了起來,“怎麽我也有獎金?”
“為什麽娘就沒有獎金?”
許春妮笑眯眯的,“娘您一樣幫忙幹活做事,雖然我掙的銀子就是娘的銀子,可娘您的功勞呢?誰來肯定?”
這話太對了。
牛大珍她們太有認同感了,也第一次明白了許春妮發的這個“獎金”的真正含義。
不是隻給她們銀子好處。
而是肯定她們的辛苦,感激她們的付出。
真好啊,春妮這孩子,怎麽就這樣的心巧?
這讓人心裏熱乎乎的還潮乎乎的,哎媽不能細想,一細想又想哭了。
莫三娘眼圈有些發紅,“你這孩子……”
牛大珍擦擦眼角,“三娘,春妮沒說錯。你幹活可比我們大家還仔細認真,怎麽就沒有獎金了?”
“對!大珍說的沒錯!”
許春妮從紅櫻手上接過最後一個方盤子,“娘,這是您的獎金。”
給莫三娘的獎金和別人的一樣也不一樣。
一樣是一百兩的銀子,其他的就換成了一個金鐲子外加兩個金戒指。
這是先前許春妮偷偷摸摸趁莫三娘不在的時候,在金銀鋪子買的。
“娘,這是我特意給您挑的,您明天一定要戴在身上。”
雖然她掙的銀子就是她娘的銀子,可大額的銀票都在許春妮這管著,莫三娘身邊就一些散碎銀子,她還嫌多。
許春妮一樣給她一百兩銀子的獎金,就是想著莫三娘想要做什麽想要買什麽,自己有銀子有底氣。
有時候,長輩也不好意思問小輩要錢,為難了自己。
許春妮不想莫三娘有這樣的尷尬。
莫三娘看看金鐲子和金戒指,有些想嘮叨幾句女兒亂花錢,可她知道這是女兒的孝心,又不舍得說她了。
“那我就?”
“謝謝我的寶貝女兒給我發的獎金,我太高興了!”
牛大珍和田荷花看看莫三娘手裏那方盤子上的金鐲子金戒指,心裏不是不豔羨的。
人家女兒又爭氣又有本事,也是莫三娘她苦盡甘來,又是豔羨又是替莫三娘高興。
許根和許大有看看自家女人,都捅了捅身邊人的手臂,“瞅啥?趕明兒咱們也去鎮上給你買個……銀的帶帶。”
金的太貴了,暫時還不能想。
可銀的嘛。
平常的工錢攢起來不說,就光今天這獎金夠買多少個銀鐲子了?
牛大珍和田荷花雖然嘴上都說糟踐錢,可也有些心動。
這銀首飾也是銀子打的啊,應急的時候一樣可以絞了用。
這麽一想,似乎花的也就是個做工錢。
那都是十幾二十年的枕邊人,眉毛動一動都能看出心裏想什麽。
許根和許大有心裏都有了數,嘴上卻不再多言語。
借春妮的光,他們如今也有底氣能給自家婆娘添上幾樣首飾。
獎金都發完了,這頓年夜飯的高|潮部分也已經結束。
小茶和蘭兒手腳麻利,把桌上的殘羹剩飯都收拾了下去,又從廚房裏端了一大鍋的麵條來。
各種小菜,加上自家做的辣肉醬。
才剛吃飽的肚子似乎又有些餓了,唏哩呼嚕每個人都吃了一碗麵條下去。
這一碗麵條吃完,是真的撐得動也不能動。
小茶和蘭兒再次出動,理幹淨桌麵之後,又上了消食的大麥茶還有各色點心、炒瓜子和新鮮的果子。
牛大珍拿起一塊薩其瑪,“這就是春妮想出來的點心啊?”
許春妮指指盤子裏,“還有其他的呢,珍姨你們都嚐嚐。我讓小茶都包好了,待會兒你們回去的時候都帶上,趕明有人來拜年還能擺盤裏招待客人呢。”
許春妮是實在人,從不說虛話。
她說給,就是真心準備好了。
“那咱們就不客氣了!”
吃好年夜飯,接下來的保守項目就是守歲。
許春妮又讓紅櫻拿出了她親手做的撲克牌,這裏的娛樂項目太少了,她就想著先做副撲克牌出來。
新鮮的撲克牌,立刻吸引了大家夥的興趣。
撲克牌玩法多,許春妮隻先教了最簡單的雙扣。
她先演示了一遍,許風幾個小輩很快就學了會。
許風、許成、許雷、許安,四個人湊了一桌生疏地打了起來。
許春妮在邊上時不時指導一下,慢慢的也就熟練了。
許根他們在一旁看著,看許風他們玩了幾把之後,也漸漸開始明白規則了。
許春妮就再拿出兩幅撲克牌來,讓他們各自玩了起來。
這樣的守歲可就有趣多了,畢竟閑磕牙也得有閑話可以嘮嗑,嘮多了這嘴都幹淡。
這邊熱鬧非常,時不時爆發出一陣大笑聲,其中還夾雜著幾聲耍賴聲。
而另一頭的老許家,就冷淡多了。
許春妮說到做到和李掌櫃打了招呼,請萬東來放過許寶書,許寶書才敢回馬家。
他這趟差事沒辦好不說,還坑了馬老板一百五十兩酒菜錢,更別說還得罪了萬東來。
馬老板自然對他沒什麽好聲氣,許寶書知道自個理虧,又怕了馬老板要他命。
倒是一改從前在馬家的姿態,真的低聲下氣起來,不再拿出那幅清高孤傲桀驁不馴,還有些顧影自憐的模樣來膈應人。
可不是嘛。
這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不就是膈應人?
他怕了馬老板,馬老板一句年夜飯得在馬家吃,許寶書二話都不敢說。
這不,老許家的年夜飯他壓根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