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首富

  第290章首富


  十一月初十,離慕瑾安失蹤已經整整過去了十天。


  冬嶽跟長寧這段時間也不提慕瑾安,一個字都不提。


  一家幾口又回到了沒有慕瑾安的日子,芳大姨前幾天的時候還在這邊看著她,給她做飯收拾東西,這幾天已經回了村裏,要去忙工廠那邊的事兒。


  芳大姨走了,倒是把杜鵑留了下來,小丫頭懂事的很,手腳又勤快利落,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之類的雜貨基本上都讓她一個人包了。


  獨孤信給她打下手,雖然做的東西不是很合胃口,但是也湊合著吃,實在不想吃的時候,季穗歲就讓去外頭買飯菜打包回來,或者幹脆的把陳皮請家裏頭來做飯。


  頃澄是個什麽都不做的,這段時間還老是失蹤,季穗歲問了才知道這家夥跟景年熟上了,隔三差五的倆人就約著喝酒吃肉。


  這幾天季穗歲就在家做保養,吃,睡,研究化妝品,做瑜伽健身,陪著冬嶽跟長寧倆小的念書畫畫,不過她的水平有限,畫出來的東西都是四不像,寫出來的字也沒比倆小的好哪兒去。


  芳大姨這幾天倒是經常過來,看到她的字跟畫實在是不敢恭維,就主動擔任了冬嶽跟長寧的老師,負責教他們。


  “喂,你藥鋪裏頭沒事兒?最近挺閑的啊!”季穗歲抬眼看著對麵握住冬嶽的手給他糾正作畫姿勢的芳大姨,咬著筆頭問他。


  “最近雪大天冷,病人少,薛堯在就夠了。”芳大姨慢條斯理的出聲,手裏的動作卻是沒停下:“聽說你要去京城,什麽時候出發。”


  “本來是說這個月中旬來著。”季穗歲歎了口氣搖頭,漆黑的雙眸明顯的閃過幾分落寞來,隨即又笑著仰頭瞧著他:“我準備後天就走,早點回去早點完事兒。”


  “我正巧也要去京城。”芳大姨聲音淺淡,俊臉上也是沒有什麽表情,淡的很。


  “啊?”季穗歲皺了皺眉,咬著筆頭口齒不清的道:“你不是要跟我們同行吧,你去京城有事兒嗎?”


  “去找人。”芳大姨點了點頭,鬆開冬嶽的手,看著冬嶽一氣嗬成的字,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一起唄,多個人多個照應。”季穗歲笑笑:“薛先生,像你這樣的神醫,是不是朋友遍天下?”


  她總覺得,芳大姨知道慕瑾安的下落,可是自己卻從他嘴巴裏套不出來任何的話來,這人嘴巴緊的很。


  芳大姨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她的問題了。


  季穗歲嘖嘖搖頭,這人真無趣。


  問十句他隻能答一句,還說的言簡意賅的,跟多說一個字就會死一樣,不會聊天兒。


  不知道景年那家夥現在在哪兒呢,把他拐到京城去算了,聖僧這個稱號她瞧著挺好使的,頃澄說不光他們這邊,這附近的幾個州郡都知道他的名聲,把他視為神明,崇拜的緊。


  芳大姨教學,隻教上午,中午連管飯他都不吃就回去了。


  季穗歲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還給他算了學費,按次數算,來一次二兩銀子。


  芳大姨這人也實在,也沒說什麽就收了錢。


  芳大姨上午走了之後,下午的時候季穗歲陪著冬嶽跟長寧玩樂高玩具,一邊玩一邊思考著怎麽把這東西給推出去賣。


  長寧手裏頭拿著玉佩,慕瑾安給季穗歲的那塊,那天撿回來之後,就被她隨手扔到了床上頭,被長寧給收起來了,怕弄丟了。


  長寧一直堅信著慕瑾安一定會回來的,每天都在無限期待著他回家,眼巴巴的數著手指頭過日子。


  季穗歲跟冬嶽在拚東方明珠,眼見著最頂端的明珠也放了上去,倆人興奮的拍了下手,冬嶽跟著跳了起來,完成了。


  長寧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小丫頭一個人在做什麽。


  季穗歲回頭,就看到她撅著小屁股趴在地毯上不知道在幹什麽呢!


  “長寧。”季穗歲喊了一句。


  長寧像是受了驚嚇了一般小身子一抖,慌張的把玉佩給收了起來,坐起來看著她,緊張的小臉通紅:“姐姐。”


  “怎麽了?”季穗歲以為自己突然出聲把閨女給嚇到了,爬過去摸著她的小臉:“姐姐嚇到你了。”


  “沒有……”長寧忙搖頭,被她抱了一下,屁股下頭坐著的一張白紙也跟著露了出來。


  季穗歲搭眼一看,雙眸倏然緊縮,抽手就把長寧坐著的紙抽了出來。


  白紙上是一個個的印章,相同的印章。


  伯玉。


  兩個字清晰的映入眼簾。


  伯玉!


  伯玉!


  白羽的東家不就是伯玉嗎?

  她在正德錢莊見到的所有正式文件上的署名,都是這兩個字,都是這個印章。


  一模一樣!

  “長寧,這個哪兒來的?”季穗歲拿著紙的手顫抖著,雙眸深黑不見底,隱隱有簇簇火苗跟著躥了出來,看著長寧咬出了幾個字來。


  “姐姐!”長寧被她的樣子嚇了一下,往後撤了撤小身子,死死的握住手裏頭的玉佩。


  姐姐怎麽了?

  “這上頭的印章,哪兒來的?”季穗歲咬著牙又問了一句,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姐姐~~”長寧又喊了一聲,委屈的哭了出來,從身後把藏好的玉佩拿了出來,帶著哭腔看著她:“這是三哥哥給你的,你別扔了它。”


  季穗歲拿過來才發現那玉佩竟然是能從中間給掰開的,就跟古代的那些兵符一樣,接縫的地方是個印章,上寫著伯玉二字。


  她看著那上頭的字。


  死死的咬住下唇,恨不得立刻就把手裏頭的玉給摔了。


  好啊,真好!

  慕瑾安這個王八蛋!


  正德錢莊的東家就是他啊!

  他到底還瞞了自己多少?


  他丫把她當傻子騙嗎?

  是了。


  她也的確就是個二傻子,被他騙的團團轉。


  什麽都不管不問的就跟他在一起了,不問他的身世,不問他的家世,覺得兩個人隻要相愛,在一起無可厚非。


  可是他呢?


  他做了什麽?季穗歲窩了一肚子的火,又怒又氣又恨,拿著手裏的玉佩,直接就衝出了屋子。


  “姐姐!”冬嶽嚇傻了。


  長寧起身就追了上去,碰到了頃澄身上:“小哥哥,姐姐她……”


  “他們跟上去了,說是要去白府,怎麽匆匆忙忙的?”頃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姐跑到院子裏就吼了一聲去白府,整個人都著了火。


  冬嶽跟長寧兩個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你們剛剛怎麽了?”頃澄蹲下來給冬嶽擦眼淚,這幾天都哭了多少場了,看著都心疼。


  冬嶽把手裏的那張紙遞給頃澄:“小哥哥,這個,姐姐看了這個之後,就生氣了。”


  頃澄奇怪的看著上頭的印章,還有伯玉兩個字,皺了皺眉:“這是什麽?”


  “三哥哥給姐姐的玉佩上的。”長寧老實的回答。


  她也是剛剛玩的時候才發現玉佩能掰開,裏頭還有印。


  “在你姐姐麵前,別提那個人啊!”頃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長寧眼底明顯的失落,摸了摸小鼻子,還是跟著點了點頭。


  為什麽不能提三哥哥。


  所有人都不讓她提三哥哥。


  可是她就是想三哥哥。


  “乖。”頃澄摸了摸長寧的頭,抱著她坐在了地毯上:“小哥哥陪你們玩。”


  “那姐姐呢?”還是擔心,姐姐剛剛的表情,很可怕的樣子。


  “沒事,沒有人能欺負的了你姐姐的。”頃澄把拚好的東方明珠,轉眼間又給拆了。


  長寧不說話,坐在他對麵一點點的又開始拚了起來。


  季穗歲下車的時候,正好白羽的馬車也到了府門口,她抄手從門口撿起來一塊石頭,直接對著馬車門就砸了過去。


  “哎喲!”白羽沒想到天降橫禍,還沒出來呢就飛進來一塊大石頭,還好躲得快,那石頭嘭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車廂上。


  也不知道扔石頭的人用了多大的勁兒,那車廂整個都裂開了,眼神一寒,白羽憤怒的掀開車簾子,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雪地裏頭冷眼瞧著他的季穗歲,甭管什麽氣,一下子就又給咽肚子裏了:“夫人,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王八蛋,你給我下來。”季穗歲咬牙切齒的對著他勾了勾手指頭。


  白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是怎麽了,臉色複雜的下了車:“夫人,白某是不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夫人可以好好的說話,用不著動手的,這要是傷到了人就不好了。”


  “白羽?你給我裝。”季穗歲冷笑,眼底神色冷的嚇人,又帶著簇簇燃燒的火苗:“你給我接著裝,使勁的裝。”


  “夫人此話何意?”白羽奇怪的皺著眉:“咱們進去說,外頭冷。”


  “誰跟你咱們?”季穗歲陰陽怪氣的扯唇睨著他,一點麵子都不給。


  “夫人你有話咱們好好說行嗎?”白羽也不是沒脾氣,這被人劈頭蓋臉的砸了石頭不說,這還平白無故的被人給罵了。


  “說你祖宗!”季穗歲怒的狠了,誰說話都不好使,直接拿著手裏的玉佩砸在了白羽的臉上:“這個你總該認識吧,白羽?”


  玉佩被砸在臉上的時候,白羽慌慌張張的趕緊拿手接住,跟捧著祖宗一樣,穩穩當當的拿住了才鬆了口氣。


  家主令。


  要是磕著碰著了就不得了了。


  “認識了嗎?”季穗歲冷嗤一聲,清冷的麵色諷刺十足。


  “夫人!”白羽要死的心都有了,他這幾天一直在想著到底怎麽跟夫人說這件事,沒想到是她先發現了,眼神一暗,他的聲音也降了下來:“這個你聽我解釋。”


  季穗歲轉身就走,解釋你妹的解釋:“拿了還給他去,老娘不稀罕。”


  “夫人!”


  白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結結實實的一下子,發出巨大的悶響來,一邊挪動著膝蓋一邊扯住了她的衣服。


  “鬆手。”季穗歲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那東西我不要,還給他去。”


  “主子他……夫人,主子是有苦衷的。”白羽不鬆手,死死的拉住她的衣擺:“家主令是主子給您的,我們誰都沒有權利拿著家主令。”


  “滾開。”季穗歲又是一腳狠狠踹了上去,用足了力道。


  白羽悶哼一聲,不敢鬆手,這要是鬆了手,就真的完蛋了。


  “夫人,主子他,主子他身中劇毒,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複發的。”白羽哭喪著臉,豁出去了。


  主子本來就是有寒毒的,隻是那年之後才徹底的清除了。


  “編,你給我編。”季穗歲咬牙,笑得燦爛的很:“你們主仆倒是挺像的,一個比一個能編,我就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麽謊話來。”


  “主子幼年的時候中了冰蠶毒,每年到了冬天的時候就會複發,天氣越冷就越是嚴重,必須要驅毒閉關,他不是有意要逃婚的。”白羽說的字字泣血,真誠的很,眼裏都是淚珠子。


  “那他就是有意的嘍?”季穗歲嘴裏頭這麽說,心裏已經有幾分擔心了,真的是因為毒發了他才離開的嗎?

  想想他走前後的天氣,是冷的厲害。


  “主子被送走的時候,已經毒發昏死過去了,我怕您擔心,沒敢說……”白羽看著她,紅著雙眼睛,聲音哽咽的厲害。


  信吧。


  夫人千萬要相信他的話啊!

  主子跟爺複雜的身份,他也不敢說,隻能先編點謊話圓圓場,要不然還真要他以死謝罪啊!

  “鬆手。”季穗歲回身打了下他手:“你再抓著我剁了你手啊!”


  白羽終於頹然的鬆了手。


  季穗歲不知道他的話有幾分可信,但是白羽的為人她還是信任的。


  慕瑾安那王八蛋要是想要逃婚的話,沒有必要成婚前一天晚上還來找她。


  慕瑾安要是想要拋棄她,又何苦的要追她,費盡心思的準備那麽大型的求婚。


  慕瑾安要是不愛她,又何苦的從開始就跟在她身邊,任勞任怨,任打任罵。


  “夫人!”白羽大喊一聲,一腦袋磕在雪地上頭,額頭上立馬流下來一溜兒的鮮血,他大聲道:“夫人,你好好想想,主子要是不愛您,何苦的要費盡心思的留在您身邊,何苦的要為了成婚準備戒指,煙花,求婚?主子要是真的想逃婚,怎麽會把家主令給您,家主令可以號令所有慕家的人,慕家是天下第一首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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