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責致死

  翌日。 

  一夜好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千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昨夜夜無訣將她從玉池送回來時，她借口還不習慣和別人睡繼續拒絕同夜無訣同房，原以為那人會暴怒，卻不想他竟然依了自己。 

  想想，這個對玉兒冷血無情的男人對她還真是百依百順。 

  「看來夜無訣是真的喜歡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只是，那個女人是誰呢？」摩挲著下巴，千靈很好奇那個被自己踩死的女人的身份：「看來我得找個機會查清楚才行。」 

  聽見喜房裡悉悉索索的聲響，一直侯在外頭的婢女叩響了房門：「王妃若是醒了，請容奴婢進來伺候。」 

  嗅了嗅房內還未散去的果香，千靈睨了一眼輕闔的房門：「進來吧。」 

  「王妃吉祥。」端著一些給千靈梳洗的東西，青瓷微微屈身請安。 

  「起來吧。」來了兩日，千靈倒也習慣了古代的繁文縟節。 

  洗漱一番后，見外門有人影晃動，千靈梳理著秀髮：「外頭有人嗎？」 

  「是琉璃，琳琅和玉石三位姑娘等著給王妃請安。」 

  「啊？什麼時候來的？」 

  「天擦亮時便來了，已經在外頭候了一上午。」 

  「等了一上午？」瞅了一眼外頭的天氣，此時的夜國正值盛夏時分，從早晨站到中午，那三個侍妾怕是要虛脫了：「快讓她們進來。」 

  她之前已經不小心踩死了一個女人，現在可不想再讓這三個女人因為她活活被曬死。 

  原以為在外頭曬了一上午的琉璃，琳琅和玉石應該是一副快要中暑的病怏怏模樣，誰知三人皆是精神奕奕的站在了千靈面前：「給王妃請安。」 

  「都起來吧。」瞧著三人面色紅潤，並沒有半分不適，千靈暗暗拍了拍胸口，幸好這三人生命力頑強，沒有被曬死：「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總算沒有再生罪孽，真是佛祖保佑。」 

  「聽說王妃昨日在清玉苑暈了過去，擔心王妃的身子，所以一早便來給王妃請安，瞧著王妃氣色很好，我們也就安心了。」說話的女子臉色晶瑩，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微現緬腆。 

  「你是？」 

  「我是琉璃。」 

  「那你呢？」指著另一個女子。 

  「我是琳琅。」琳琅一張瓜子臉，頗為俏麗，年紀似尚比琉璃小著一些。 

  「那你就是玉石了。」 

  玉石一身黑衣，襯得肌膚勝雪，一雙手白玉一般，一言不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頗為沉靜。 

  「你們可知道玉兒怎樣了？」 

  「王妃不知道么，玉兒死了，是王爺下的命令，杖刑至死。」 

  「杖刑致死？」倏然握緊雙手，千靈第一次深深體會到了夜無訣的殘暴。 

  「身懷孽種，活該她有這樣的下場。」呸了一聲，提到玉兒，琉璃神情輕蔑。 

  「玉兒雖然可惡，可是王府里有個人卻比她更可惡。」 

  「你是說輕雲染。」 

  「王妃可知道今日一早王爺就去了輕雲閣，聽說輕雲染夜裡突然發了高燒，整整一夜都在喊著王爺的名字，真是不知廉恥的女子，她的姐姐不就是以命換命，救了王爺么，倒讓她佔了個便宜，成了王爺的恩人，住進了夜王府。」琉璃和琳琅兩人叨叨絮絮的說著，聽得千靈頭疼。 

  「你說輕雲染的姐姐救了夜無訣？」 

  「好了，竟然已經請了安，你們回去吧。」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千靈開始趕人，爭風吃醋的話她可沒有興趣聽，唯有那一句輕雲染的姐姐以命換命救了夜無訣這件事讓她存下了心思。 

  「是。」跟在琉璃和琳琅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玉石深深看了千靈一眼后，才躬身退下。 

  「青瓷，帶我去輕雲閣，等等，去之前你先替我辦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