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吳老的調侃
“酒香不怕巷子深嘛！”顧靳川輕聲開口道。
蘇遙道是略微詫異，她私以為顧靳川是那種工作狂，是一個寧願將時間放在工作上，也不會將時間放在尋找一家口味俱佳的餐館上的，而且對於顧靳川來說，也完全沒有這樣的必要。
所以她還是心生好奇的，更是不會相信顧靳川的這種說辭的。
她沒有再說話，兩人又坐了一會，一個中年男人穿著圍裙，身子半弓著來到了兩人麵前。
中年男人一看到顧靳川眼中頓時大放光彩，一雙粗糙而滿是油灰的手很少不安的在身上的圍裙上來回的擦拭，但是語氣卻很是激動，“顧總，你怎麽來了？你最近好像很久沒來了！”
顧靳川隻是彎唇笑了笑，蘇遙看著眼前男人突然綻放的笑容實在是有些詭異。
這男人不管是在工作還是私下裏都是清冷居多，有時候心情好了也頂多是彎彎唇角，沒想到也有今天這一幕。
蘇遙忍不住想笑，男人雖然極力在笑了，但在蘇遙看來，這男人完全就是笑比哭還難看。
“顧老板，還是和平時吃的一樣嗎？”中年男人略帶討好並且笑意盈盈的說，他弓著身似乎在等待顧靳川的回答。
顧靳川點了點頭，“還是和以前一樣，小餛飩兩份，一份西芹炒山藥，還有小雲菇炒肉。”
中年男人笑嗬嗬的說，“好嘞。”隻是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顧靳川身邊的蘇遙身上，頓時帶著曖昧的眼神看著兩人。
一時之間中年男人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嘴角的笑意更濃。
蘇遙自然能感覺到這中年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她和顧靳川身上，頓時她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了？”顧靳川也觀察到了這一點，微微側身對中年男人開口道。
中年男人笑著說，“顧老板，這麽多年第一次看你帶來女士，這位女士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第一次帶女士來這裏？蘇遙心頭一股異樣的情緒湧過，她難以置信的看向顧靳川。
顧靳川那清冷、俊逸的臉上竟也染上了別樣的情緒，仿佛更多的是不自然和羞赧。
蘇遙頓時有些吃驚，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緒顯露在這男人的身上……
見顧靳川沒有說話，中年男人也未察覺到顧靳川的變化隻是繼續自顧自的開口說，“顧先生，當年若不是你的支持，我們啊這家小店怕是早就開不下去了……”說著男人略帶感慨的環視了一眼整個店麵。
眼中慢慢的都是傷感和喟歎以及看向顧靳川的時候的無限感激。
“所以今天顧先生難得帶心愛的姑娘，我這……肯定要坐一桌好的。”他激動地開口說。
那興奮又激動的情緒讓人不忍打斷他。
隻是顧靳川還是幹咳了一聲道，“不用了，吳老，一切從簡吧，她……”說著顧靳川看向了她，然後無奈的開口道，“你不認識她了嗎？她以前也可是這裏的老顧客了。”
此話一出，蘇遙和吳老紛紛震驚。
她道是的確不記得這裏了，她來這裏吃過嗎？
隻是回憶總是不能細究，經過顧靳川這麽一提醒，似乎當真有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隱約在腦中浮現。
回憶抽絲剝繭……剛要有苗頭，吳老就一拍手，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麽好看的小姑娘，有印象，有印象，我現在就去做菜。”
說著便迅速回頭進了廚房，餐館內依舊是暖氣融融。
蘇遙雙手撐著下巴，用有些遊移的語氣問道，“你，我……我是這裏的老顧客？”她已經覺得事情有些苗頭了，但還是腦中還是不甚清晰。
顧靳川似乎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隻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沒好氣的說，“要喝嗎？還是給你買一瓶果汁。”
果汁？蘇遙腦中終於記起了以前的事，那時候她每次晚上放學都會和同桌來這裏吃一碗餛飩和一杯果汁……
整整從高一到高三，可是不過是七八年的時間，她竟是將這些都忘的幹幹淨淨了。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記得真真切切，她心中更是複雜不已。
她將視線轉向顧靳川，一雙清澈的眸子之中震驚之餘，帶著異樣，顧靳川此刻卻略帶遲疑的低垂下了頭，自顧自的抿了一口開水，然後抬頭看向她的時候，接受到了她眼中的情緒，心中便已經了然了七八分了。
“怎麽了？想起來了？”顧靳川薄唇微啟，泛著紅光，在店內昏黃燈光下，一啟一合很是誘人。
蘇遙扁扁嘴，一時心中百感交集，“你……”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你怎麽會知道，我……當時愛來這邊吃餛鈍……”分明她那會就是一個小透明。
不愛說話，也平平無奇，可是顧靳川卻……加上剛才那個吳老板說的話，她是不是可以多點聯想，顧靳川極力幫忙抱住店麵，是跟她有關的？
雖然她不敢厚著臉皮往這上麵多想，可是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她又怎麽能不多想呢？
“我和你來吃過一次，那次你很開心，說你很喜歡這種溫馨又安靜的小店。”顧靳川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一雙深邃的眸子穿過這昏黃光影看向她，帶著莫名的柔軟。
眼波流轉之間……蘇遙一時心頭羞愧，她是忘卻了很多的事，而且那時候小女孩心性，不動聲色的說一些矯揉造作的話。
甚至正是青春年少，學著班級的其他女孩子看了點帶著情愛的小說，然後便說一些充滿旖旎又無病呻吟的話也是正常。
可是也不知是隨口一說，還是認真說的，可是不管是哪種原因，顧靳川竟然完完全全都聽了下來。
頓時，她心中更是感傷，分明她一直以為顧靳川那時候眼中從來都沒有她的。
此刻蘇遙正是思緒偏偏之際，吳老已經端著兩個菜風風火火衝了出來。
這個店麵其實雖然不大，但卻是來來往往的人群，一副絡繹不絕的樣子，完全可以多請幾個員工，但吳老卻隻請了一個員工擦擦桌子，其他似乎都是她自己在忙前忙後，這種感覺似乎也很好。
“姑娘，我想起你了，你那會是真的很愛來我的店啊，也愛坐在這個靠窗的位置，有時候還一個人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