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不就是上了你嗎
夏茹的目光從吊燈上轉到他臉上,那目光帶著嘲諷和冷意,看的陸雲生心中陡的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她身上還穿著裙子,衣裳頭髮都很凌亂。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起身去浴室沖洗。
陸雲生就在窗邊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浴室里嘩嘩的水聲流了很久,拿了本雜誌心不在焉的看著,翻了幾頁,起身往浴室那走,推門進去。
看到他進來,夏茹關掉花灑往外走,只走了一步就被他長臂勾了回來,摁在牆上,之前的熱氣蒸騰在上面蒙了一層水霧,更顯得冰涼,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她微微的有些顫抖。
她身上的水珠都浸到他身上,尤其是那頭濕噠噠的頭髮,像是一匹布,他手指插進她濕發里,逼著她跟自己唇舌交纏,
摟住她緊緊的貼著自己,陸雲生享受著這具讓人著迷的身體。她為他顫抖,為他壓抑著的呻吟都讓他情緒亢奮,他不能否認,他對這具身體,是有些著迷了。
她身體里還是濕滑的,他手指在那撩撥,夏茹面無表情的將頭靠在牆上,別過臉不看他。
陸雲生停下來。撈起她肩膀抓到面前冷笑著說:「你別給我這副鬼樣子,不就上了你嗎,這都是當初你自己求來的。」他刻意用詞侮辱她,手下力道也不輕,以為以她的烈性,他已經做好了她撲上來跟他打一架的準備。
誰知她一動不動,眼珠又轉回去,飄在半空,一點生氣也沒有。那樣子不知道他給了她多少痛苦。這就痛苦了?他就是看不得她這副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樣子,矯情什麼。要是落在於大瑋手裡,她連跟骨頭也剩不下。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手下的力道,他恨不得將她肩膀捏碎,一字一句道:「你不要惹惱了我!」
「惹了如何,你忌憚我爸爸手裡的東西,又能拿我怎麼辦?」夏茹冷冰冰的吐出這句話,直勾勾的看著他。陸雲生眼神變得狠戾,盯著她,目光綿密彷彿一張,他盯了她許久他伸出手,緩慢的抬起她的下巴,帶著殘酷的笑意:「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服服帖帖。」
「這我倒不懂了,你是少了女人還是心裡變態,我是害死你朋友的人,你天天跟我在一張床上,你就不嫌心慌我還嫌噁心!」夏茹語速很慢,也是笑,兩人視線交纏,她每一個字都帶著挑釁,陸雲生在她這樣挑釁的神情里恢復了一張笑臉。
她以前最喜歡他笑,現在她最恨看他笑,笑的讓她反胃。
大掌從肩膀下滑到她腰部,一個用力,將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女子柔軟凹凸的身體讓他下腹生生燃起一陣火熱。
他卻不想再和一具不懂得反應的屍體做一次,在她耳邊邪魅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父女能給我掀起什麼浪!」
話罷,鬆開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在衣帽間換了衣服就下了樓。張預坤在樓下看電視,問道:「陸哥要出去?」
「我約了宋寒喝酒。」陸雲生答道。
「她怎麼辦?」張預坤指了指樓上,他不覺得自己製得住她,當然,主要也是不知道怎麼制,陸雲生表態,他才知道下手輕重。
陸雲生扭頭笑了笑,說:「不聽話就給我扔回國色天香去。於大瑋還等著呢,前些天還給我在蘇明時那嚼舌根。」
「陸哥,蘇諾今天這是什麼意思?她要是再聯繫蘇諾,怎麼辦?」
「他哥哥蘇明時還欠三哥半條命,當年三哥救過他,況且蘇諾掛著蘇家少爺的名,沒有插手過蘇家的生意,這事不會容他搗亂的。」陸雲生篤定的語氣。
張預坤點頭。忽然就聽得樓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陸雲生緊緊是瞟了樓上一眼,照樣出門去了。張預坤連忙上樓,聽到夏茹房間破碎的玻璃聲,他敲了下門,門上啪的一聲響,大概也是被什麼東西砸到了。他皺眉擰開門鎖,看到地板上到處都是玻璃渣,天花板上那盞漂亮的水晶吊燈被砸的七零八落,幸好還是下午沒有必要開燈,不然非短路不可。
「夏小姐,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媽媽還在療養院。你這樣和陸哥對著干,沒有好處的。」那盞燈是陸雲生特意從國外挑回來的,暴力不合作毀壞東西這種行為讓軍人出身的張預坤有些反感,不得不出聲提醒。
夏茹臉色發白,站在那一地的玻璃渣里,看著他,還穿著浴袍,頭髮**的。
傭人上來打掃,夏茹冷冰冰的坐在床沿上,她也不是要鬧,她就是看不慣那盞燈,她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發泄。
「想要求生,這樣鬧只會適得其反。夏小姐是聰明人,也想得清楚,不要為難自己。」張預坤緩緩說,夏茹盯著他,她想問他,到底在哪裡見過他,為什麼好像在幫她說話。但是他話說完就招呼了傭人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接下來很多天,陸雲生都不讓夏茹再去公司。夏茹猶如被軟禁在陸家,對外宣傳生病,不得出門。
她只要踏出去半步,就有人伸出胳膊擋住她,她要是要強闖出一步,就會被一邊一個男人抓著扔回客廳。而張預坤表面上是專門給夏茹的司機,卻經常被陸雲生指派去做別的事。
開始夏茹極為不滿,抓著陸雲生鬧:「你不能這樣關著我!」
陸雲生就笑:「你出去也可以,不過你出去之後,你爸爸媽媽的安危我可不負責。」
夏茹除了恨恨的看著他,卻也別無他法。
接連幾天,陸雲生和她相處極為隨意自然,在相處這件事上陸雲生有絕對的主導權,她不願意,他也並不強迫她,還是那副半真半假笑意融融的模樣,
她怒氣沖沖也好,死氣沉沉也好,不吃飯或者瞎鬧,他都不為所動。有時候竟然好像回到之前住在一起的日子,她痛恨自己有這種錯覺,可是她說什麼他都不甚在意,她連吵架都找不到引子。
她自以為了解陸雲生,現在才知道並不了解。可惜陸雲生卻把她看的透透的,根本不給她機會鬧。她要見李心湄,他也答應,說等我閑下來帶你去看,前提是你乖乖聽話。
她無所事事,也懶得鬧騰,張預坤便將保鏢撤了。下午回家,她在房間畫珠寶設計圖,陸雲生走過去倚在她耳邊問道:「餓了沒有?」
夏茹不出聲。
陸雲生笑了一聲,繞過沙發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攬住她,她身材極好,腰肢柔軟,他極喜歡這個動作:「明天有個生日宴會,你要去嗎?」
「不去。」夏茹眼皮也不抬。
「真的不去?」他曖昧的笑了笑,「蘇明時的舉辦的哦。」
夏茹筆下一頓,道:「去。」
陸雲生嘴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夏茹背對著他卻是看不到,迴轉身的時候,他淡淡的指著衣櫥:「換衣服,帶你出去吃飯。」
她原是不想如他意,可現在卻得依著他。去換了身衣服,跟著他出門。
好幾天沒出門,她也悶的很。沒叫司機,陸雲生自己開的車,太陽還沒落,陽光斜斜的照在她臉上,她看著天邊堆積起來的火燒雲。如果不論別的,他還是對她挺好的。
這種好就像圈養一直金絲雀,而且是養給別人看的金絲雀。她反感也好,歡喜也罷,都只能悶在心裡。悶的多了,心就木了。
陸雲生帶她去的是一家私家菜館,隔壁包廂一直傳來男女說話的聲音,大概男人有什麼企圖,那女孩子好像不是很樂意,聲音軟軟的一直在抗拒。
陸雲生倒是沒什麼反應,夏茹吃了幾口,總覺得有些奇怪。也不是好奇,她總覺得那女孩子說話的強調有些熟悉。她記憶力極好,很少有認錯人的時候。
看了陸雲生一眼,他極其文雅的吃相,間或還給她加點菜,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邊的樣子。
起身跟陸雲生說去上洗手間。出包廂的時候順勢看了一眼隔壁,大概是有服務生進去送東西,隔壁的門是虛掩著的。夏茹往裡瞄了一眼,見到微微低著頭的女孩正好被男人抬起下巴,依舊低低的垂著眼皮,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心下一震,林小雪!她怎麼會還在這?三年不見,她已經從當年的小姑娘脫離了青澀,顯得特別清純動人。
她愣了好幾秒,心中轉著許多念頭,直到包廂里的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她才連忙往洗手間方向疾走了幾步,也是在那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她果然是見過張預坤的,當年追林小雪的那些人里,遠遠的靠著車身站著冷眼旁觀的就是他,不過當時戴著一個墨鏡,不然她也不會認不出來。
夏茹往洗手間走的步伐都有些亂,匆匆進去,撐在洗臉台上,看著鏡子里臉色發白的自己。
這是巧合還是又一場策劃好的戲?陸雲生特意帶她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出去的時候林小雪那個包廂已經沒有人了。她坐在陸雲生面前看著他,他伸手給她加了碗湯,毫無知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