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逼問
慕芷兮見是自己的女兒要抬過來的,只道:「那你們放到院子里就好。」
芷見要過胖。幾人忙依言將曹恆跟福泰擱到了地上。
趙天策走到院子里,見了地上的曹恆,蹙眉問道:「歡……這是怎麼回事?」
「喲,這才第一下就疼了?」雲歡目露鄙夷:「還以為你是條漢子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你放心,如此淺薄的傷口,不會讓你立即死去,但是每一刀都會讓你痛不欲生,我真是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承受力呢。」
胖總管哪敢怠慢,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呵呵,想死?」雲歡笑道:「說出來,我便讓你輕鬆死去,要是死咬著嘴不說,那麼對不起了——」
「我的父母、兄嫂跟侄子都在她的勢力控制之下,我只要出賣她或者不按她說的做,必定會累及我的家人,求你救救他們。」
只見她手一揚,又一匕首順著他的另一條腿片了下去。
「夫君!」
「父親,你以後千萬不要動怒,不要急躁!」雲歡餵給趙天策一粒雪蓮丹,不無憂心的道:「怒急攻心的意思不用女兒解釋吧?!女兒雖說醫術不錯,可是對你這病亦是束手無策!女兒頂多只能為你研製一些藥丸稍稍緩解,心疾需要養才行。」
福泰清楚雲歡說的並非是大話,否則自己吃了那種一炷香便能斃命的毒藥,又怎會被她給救了回來?
「他這病這兩年都沒犯,只在純兒失蹤后犯過,純兒被找回來后,這幾個月也都好好的。」慕芷兮又道。
福泰頓時放心不少。
不能說,堅決不能說!
「這個踐人!」趙天策聽聞這個原因,怒氣沖沖的道:「自己教不好兒子,縱容他犯下滔天大錯不知悔改,反倒敢對朕的女兒下毒,她這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是吧?!」
「你到底說不說?」再次蹲到福泰身前,聲音較之剛才冷了許多。
那麼院中陌生的一男一女,不用猜便能想到是誰了!
福泰齜著牙道:「你這個魔鬼,你就是個魔鬼!」
趙天策說著突然捂住胸口,臉色慘白,氣息急促,整個人搖搖欲墜。
無雙清楚雲歡的手段,忙去攬自己的母後跟父皇。
雲歡連攔都攔不及。
「父皇!」
「說吧,是誰讓你在給北蕭國太子跟太子妃準備的膳食中下毒的!」雲歡單刀直入的問道。
「這個踐人指使你下毒謀害朕的女兒?」趙天策怒不可遏的一腳踹到福泰的心窩子上。
「都一樣!」趙天策冷聲道:「原因?!」
「奴才不知,昨晚,她讓她身邊的春曉將斷腸草粉末交給了奴才,傳話讓奴才尋機會下到給北蕭國太子妃的飲食中,奴才得知今兒皇后親自為北蕭太子妃弄了飲食,正苦無機會,哪知太子派人過來讓人為他準備一些早點,我纏問之下,得知是太子想要給北蕭太子妃送去,便跟總管將這活給攬了下來。」
「歡兒……」慕芷兮幽幽喚道。
「呵,狡辯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雲歡恫嚇道:「你死一次,我便有辦法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一次!我更有千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慕芷兮眼中隱隱有著淚水,神情凄然的道:「就是你出生那年我跟他失散后,他到處找不到我,他一急之下便急出這心疾來。」13acv。
對於慕芷兮的強悍,雲歡跟蕭夜離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一代君王,在她手上,還不是要吼便吼,要揪便揪?!
雲歡丟給自己的男人一個眼神,後者忙將大殿的門給帶上。
「蘭貴妃。」
心疾便是後世的心臟病!
自己父親的病雖是後天導致,可是這病在心臟,不可忽視!不過自個父親對娘親的深情,真是很讓她感動!
慕芷兮不再說什麼,跟著自己的兒子進了大殿。
見了帝后,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又見到無雙冷著一張臉瞪著自己,恨不能剮了自己皮似的,他便知道東窗事發,自己難逃一劫了!
他想求死,可是身上藏著的唯一的毒藥已經被使用了,偏偏她還能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他現在五臟六腑都疼,連死的力氣都沒有。
見雲歡不像說假的樣子,福泰無奈的閉上眼,許久才睜開來,緩緩道:「我有一個要求!」
雲歡說著往他身上瞅了瞅:「你這單薄的身板,你說我要在你身上削多少刀才能將你削成骨架?」
「兮兒。」趙天策望了望雲歡,又看了看蕭夜離,可憐兮兮的道:「你讓女婿女兒看笑話呢?給為夫留點面子可好?」
趙天策簡直肺都氣炸了:「你不能看著你侄子死,就對朕的愛子下手?朕……朕……」
雲歡蹲下身,先不去管曹恆的事,將福泰扶坐起來,再次渡了些內力給他,不多時他便悠悠醒轉過來,只是整個人虛弱不堪。
「這個他是誰?」雲歡問道。
削成骨架!疼死……
娘親?!福泰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雲歡。難怪……難怪她敢如此囂張,敢情是皇后自襁褓便失蹤的女兒!
「呵,是她嗎?」雲歡唇角勾起,道:「你放心大膽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她自身難保了,絕對累及不到你的家人!」
服食了雪蓮丹的趙天策面色慢慢開始紅潤起來,氣息也順暢了不少。
趙天策猛地睜大眼睛。雲歡的話讓他醍醐灌頂,冷靜下來后問道:「太子前去洛川城,被擊落水,是不是你做的?」
無雙氣結,疾走幾步到他跟前,一腳就要踹上去,被雲歡給攔住:「純弟,別急,姐姐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你帶娘親跟父親進屋去,其他的別管了!」
「父親稍安勿躁。」雲歡起身傲然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道:「女兒敢保證,這事還不是她最該死的地方!」
「父親,原因嘛,很簡單!」雲歡翦眸微眯道:「昨兒我揭露他的兒子縱火一事,她怨恨於我,欲將我毒死也是可能的!」
雲歡以匕身在福泰往外冒血的傷腿上來回摩挲了兩遍,疼得他一陣吸氣齜牙。
自己死了不要緊,可是自己的家人該怎麼辦?
雲歡彷彿失了耐性,匕首橫著往他的小腿上划拉了一下,手起匕落,只聽一聲慘呼帶著一截碎布以及一片血肉模糊的肉片飛了出去。
「我沒有。」福泰狡辯道。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她口中的生不如死!
趙天策的眉頭蹙得越來越緊了,對胖總管擺了擺手,道:「你們下去吧!」
雲歡指著那胖總管道:「你來告訴皇上是怎麼回事。」
無雙跟慕芷兮同時奔到趙天策跟前。
慕芷兮臉一紅,放開自己的手叮囑道:「你以後給我多休息,試著將朝政交給純兒打理就好了。」
「皇上,」福泰艱難的從地上爬坐起來,辯解道:「她要謀害的不是皇上你的女兒,是北蕭國太子妃。」
「是奴才做的!」福泰知道瞞不過去,老實道:「奴才受蘭貴妃命令,讓奴才在半道將太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否則她讓人殺了奴才的侄子。我黃家就兄弟二人,自小生活困苦,父母便將奴才送到宮中做了太監,得太子看中才在他身邊服侍了十年。太子平日待奴才不薄,奴才深知那樣做很對不起太子,可是奴才的侄子乃黃家唯一的男孫,奴才不能看著他死……」
蕭夜離手快的將他扶住。
「嘶,」福泰只想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哀聲求道:「你殺了我吧,求你一匕首殺了我吧!」
那碎肉薄薄的一片,昭顯著下手的人刀工極好。
像是得到赦令似的,那胖總管趕忙帶著其他四人屁顛屁顛的下去了,走時還不忘將院門給帶上。
福泰咬著唇不發一語。
雲歡走向慕芷兮柔聲道:「娘親,你跟父皇進去,聽話!」
雲歡不以為意的道:「很多人都這麼說我,所以他們多數都沒好下場!你不要跟我的耐性,我的耐性是出了名的好!」
「這個狗奴才,嘴巴還挺硬!」
「啊啊啊!!」福泰疼得往後倒去,雲歡手快的將他拉坐起來。
福泰不受威脅的將頭別向一邊。
門「吱呀」一聲從里打開來,趙天策一臉怒容的從里走出來,慕芷兮無雙緊跟其後。
「還是不肯說嗎?」雲歡說著掏出靴子里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淡笑著問道。
「聽見女兒說的了嗎?」慕芷兮恨恨的揪著他的耳朵道:「你要是想快些離開我們母子三人,你就別顧惜自己的身子了!」
雲歡緊忙上前,抓起他的左手手腕,為他把起脈來。半晌臉色沉重的問道:「娘親,父親這病有多長時間了?是先天就有還是後天所致?」
雲歡知道再逼下去說不定會適得其反,點了點頭道:「你說。」
無雙聽了,連忙苦兮兮的道:「母后,不待這樣的吧?兒子我才十五歲還不到呢,你就讓我打理朝政?沒你這麼坑兒子的!難道你真不是我的親娘?」
慕芷兮就要上去揪他耳朵,無雙趕忙躲到雲歡身後去。
雲歡無奈搖了搖頭,望向地上的福泰,只見他已經歪躺在地上,已然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