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討回自己的東西
「咚——」
一聲響動自容月的卧寢門口響起。
眾人望過去,容月神色哀傷的扶著門框跌坐在地上。她面色憔悴,蠟黃,讓人覺得她好像再也爬不起來似的。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分明就是假好心,想要攪得太子府不得安生!趙月婷雙眼淬毒的瞪著雲歡,心裡狠狠的將她里裡外外罵了個遍。
「月兒!」
雲歡這話於她來說並非是大話,可是在旁人聽來,就有些誇大其詞了!
趙月婷攥著手絹的手掐得死死的,心有不甘,然蕭皇此次態度強硬,她不敢再說什麼。
蕭皇對前來的太子府護衛揮了揮手,神情悵然的道:「抬下去吧。」13acv。
容月知道蕭皇指的是蕭明暉跟白虎有私情被她撞見責罵一事。
容月看也不看趙月婷一眼,讓自己的大哥扶著,跪在蕭皇跟前,眼神堅定的望著他,道:「皇上,臣女經此一劫,身心俱疲。思前想後,自覺與皇家無緣,懇請皇上准許臣女與明王和離。」
容月凝著剛剛白虎死去的地方好久才回過神來,望向自己的父親,問道:「父親可會嫌棄女兒回府居住?」
蕭皇白了她一眼,憤憤的道:「該怎麼做,似乎輪不到你來教朕吧?」
她離去的瞬間,雲歡分明瞧見她眼中氤氳的霧氣。
「父皇,怎麼能說兒媳有鬼心思呢?」雲歡不以為然的道:「兒媳是為父皇的名聲著想,是以才提醒您別忘記了您曾經給出的承諾,以免有人說您言而無信。」
雲歡趕忙攔住他,問道:「父皇,有兩件事,想必你是忘記了!」
「是有這麼回事!只是後來發生太多事,狩獵沒有再繼續下去,這事便作罷了。」蕭皇乜斜著她問道:「怎麼,你這丫頭又有什麼鬼心思?」
「不,我要聽聽。」容月望向自己的父親,眼中的哀戚讓人不忍拒絕:「父親,求您。」
容靖知女兒已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只道:「月兒,威遠侯府的大門永遠都為你開著。」
白虎忙轉向容月,神色愴然的望了她一眼,然後額頭點地:「太子妃,是我對你心存嫉恨,讓人改了方子,與殿下無關,求您為殿下求情,讓皇上不要幽禁殿下。」
「既然你心意已決,朕便允了。」蕭皇當即道:「你暫時住在這裡,好生歇歇,等身體養好了再回威遠侯府吧。」
「月兒,不要怕,父親亦為你做主!」容靖也鼓勵道。
卿卿,人說財不露白,你咋滴能泄了自己的家底呢?蕭夜離無奈搖頭。
「月兒,可有這樣的事?」蕭皇瞪了趙月婷一眼,對容月道:「你不要怕,一切由朕為你做主!」
這是容月自己的決定,是以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如此一來,白虎認罪替罪成既定事實,蕭明暉被幽禁之事就有可能作罷了!
蕭皇頭一遭見到這個兒媳如此堅定的眼神,卻是為了解除與皇家的關係。這事對趙月婷母子來說,有弊無利,他當然贊成,只象徵性的問容月:「你可是想好了?」
她的眉間劃過一抹哀傷,像是做出一個重大決定似的閉了閉眼。再看向蕭皇時,眉頭已舒展開來,只是唇邊的笑虛弱得讓人心碎:「父皇,確有此事。」
「既然證實蕭明暉無辜,朕自會解除對他的幽禁。」蕭皇朗聲道:「然他德行有虧,一再殘害手足,陷害無辜,如此心思不良之人,實在不宜為儲君,朕廢他儲君之位,乃是為我北蕭百年基業考慮!罷了,他作為朕之長子,朕也不想趕盡殺絕,降為明王,另外擇地建府,這太子府,收歸皇家,不作私人財產!」
「你一說,朕倒想起來,當日受狼群圍擊,你手中抱著的便是那玉爪了。」蕭皇呵呵笑道:「這樣,這免死金牌離兒受之無愧!這樣吧,你們隨朕進宮去取吧。」
這個答案,在雲歡的意料之中。
容月當即跪拜下去,眨去眼中的淚水,決絕的道:「臣女想好了。」
容月跟蕭明暉的事了得差不多了,蕭皇準備起駕回宮。
接著,白虎將剛剛的話又重述了一遍。
「白虎,將你……剛剛的話……再敘述一遍!」容月望向白虎,聲音雖是虛弱,口氣卻不容置疑。
「是不是你大可以試試。」雲歡不再與她啰嗦,對蕭皇道:「父皇,君無戲言,我的夫君當日可是抓了一隻玉爪!這玉爪在海東青中已經是極品中的極品,想來當時就算繼續下去,也不可能有人也抓回一隻玉爪來!父皇,您說那免死金牌,是不是該歸我夫君所有?」
「皇上!」趙月婷不依的喊道。蕭夜離那賤種已經深受皇寵,暉兒又被廢了儲君之位,看這架勢,難不成想要立他做儲君不成?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一響寢口喜。「父皇可曾記得秋狩當ri你承諾,此次秋狩,拔得頭籌者,將以免死金牌做獎勵?」雲歡又道。
很快,連血跡都被清理了乾淨,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趙月婷聽了父女倆的話不依了,兀地從地上站起來,絞著帕子道:「月兒,你不能落井下石啊!你們成親五年,雖然你身體虛,無所出,本宮跟暉兒可從不曾嫌棄過你,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
「什麼事?」蕭皇蹙眉。
「皇後娘娘,大膽的應該是你吧?!」雲歡挑釁的道:「父皇都沒說什麼,你竟然企圖左右父皇的決議,是不是你仗著自己身後有西趙國撐腰,便不將父皇放在眼裡呢?我告訴你,這樣的心思你收起來倒罷了,若是再敢動分毫,我必捐上十萬萬兩白銀,招兵買馬,殺到你西趙國去!」
「皇上,臣妾一時心急,請皇上恕罪。」兒子還在幽禁,趙月婷不敢造次,喏喏的道:「只是皇上,暉兒是無辜的,懇請皇上立馬放了暉兒,恢復暉兒儲君之位!」
雲歡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頸動脈,道:「她吞下了事先藏於齒縫的毒丸,已經沒救了。」
「真是大言不慚!」趙月婷更是面帶嘲諷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道:「十萬萬兩?你當是地上的螞蟻,隨你數數呢?」
蕭皇白了她一眼,道:「這事是朕疏忽,你就不要多嘴了。」
然而見蕭夜離的神色,蕭皇頓時心頭一驚,莫非……
容月被扶到一旁的太師椅坐好,容靖容時守在她身邊,容辰去後面的小廚房熬粥。
趙月婷洞悉到雲歡的心思,憤憤的責備道:「睿敏王妃,你實在是大膽,竟然這樣跟皇上說話。」
容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時兒辰兒,扶月兒坐好。」
「皇上,聽見了嗎?月兒自己承認斥責過白虎!」趙月婷欣喜的望著蕭皇,看向白虎時,眼中滿是怨懟:「都是這個女人,都是這個女人害得暉兒跟月兒心存芥蒂!皇上,你應該將這個女人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說著攸地起身,一甩袍袖朝殿外走去。
「謝皇上。」謝過恩,容月便讓自己的大哥扶著回自己的房間。
「來人,將白虎押下去,三日後處斬,以儆效尤。」蕭皇又對白虎作出處理。
「父皇可還記得前去秋狩當日,兒媳跟夫君受襲擊之事?」雲歡提醒道。
「月兒,暉兒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可是最清楚的了。」白虎話一說完,趙月婷便轉向容月,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言語中透著淡淡的威脅:「夫妻一場,你可要想清楚啊!」
容月眼中已經沒了往日的恭敬,反倒多了些嫌惡。將視線轉向一邊,不想再看她一眼。
然而蕭皇話還未落音,白虎便呈蜷縮的姿勢倒在了地上,嘴巴汩汩往外冒著黑血,若是細瞧,還能瞧見她唇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些日子實在是事多,忙壞了,你不提,朕還真是忘了。」蕭皇一拍頭,斜了趙月婷一眼,道:「你放心,朕定然會給你們一個公道!另一件呢?」
「妹妹!」
「容二哥,現在還是別讓她睡了。」雲歡提議道:「她這兩天沒吃東西了,再加上剛剛一頓吐瀉,肚腹里早便空了,你們最好去熬些清粥給她回回體力,記得只放些許菜末就好了。」
蕭皇不由得怨懟的瞪了雲歡一眼。心道:這話,連坐擁北蕭國第一首富名頭多年的容靖也不會有這樣的底氣說出來,他這兒媳婦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容靖父子三人見著她,帶著欣喜的的喚著,顧不得皇上在跟前,竟是熱淚盈眶的奔了過去。
「好好好,我親自去。」容辰忙道:「大哥你扶妹妹進屋去。」
「你剛醒過來,身子虛,快回屋躺好。」容時容辰扶起容月,心疼的問:「一定很難受吧?好好睡一覺,醒過來就沒那麼難受了。」
雲歡忙對蕭夜離使個眼色道:「夫君,你隨父皇去宮中取金牌,我再去看看容……姐姐可有什麼不適。」
蕭夜離點點頭,帶著驚瀾離去。
趙月婷不甘的跺了跺腳,也帶著一行人浩浩湯湯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