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5章 興古太守焦讓
有了嚮導的帶路,魏軍的行軍就變得更為順暢了,別看這些嚮導只是些普通的平民,但在此時起到作用卻是相當重要的,至少可以讓魏軍少走不少的彎路。
這一點是相當重要的,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魏軍的行動越快捷,留給南中蜀軍的反應時間就越短,這仗打得就會越輕鬆。
相反的,如果魏軍不能有效地提高行軍速度,每天路走的不少,但走得大多是冤枉路,不但耗費體力精力,而且還將會貽誤很多的戰機,損失不可謂不大。
有了這些嚮導的帶路,魏軍的行動自然變得事半功倍。
賁古和進乘一樣,都是一座小城,幾乎沒有多少的兵馬來把守,張統到達賁古之後,也同樣的辦法如法炮製,輕易地就拿下了賁古。
張統拿下賁古之後,後續地事務將會交給文欽來處理,他則率軍繼續輕裝出發,直襲興古的郡城宛溫而去。
其實宛溫並不在魏軍北進的路線之上,按照羊祜的計劃,魏軍在賁古建立前進基地之後,大軍會朝著正北方向,去奪取南中的重鎮滇池,然後繼續北上,去攻打建寧郡郡治所在的味縣。
只有拿下了建寧郡之後,才能真正地打通北上成都的道路,所以南中之戰的核心之戰,還是在建寧一地的。
不過興古郡那邊焦讓還是有一些兵力的,如果不予以清剿的話,還是會對魏軍的補給線造成一定的威脅。
所以羊祜才會讓張統拿下賁古之後,並沒有直接向滇池進軍,而是轉頭去打宛溫,先將焦讓拿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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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溫城是南中比較靠南的一座小縣城,偏僻而閉塞,如果不是當年諸葛亮南征之後將它升格為郡城的話,恐怕宛溫城也不會比周邊的其他縣城更優越。
不過這宛溫城升格為郡治之後,好處還是顯而易見的,它很快成為了興古郡的中心,焦讓成為了興古太守之後,宛溫更是成為了焦家的大本營,權勢熏天。
焦讓當興古太守也已經是好多年了,他的父親焦同便是首任的興古太守,焦同去世之後,便是由焦讓來接任太守之位的。
這種父子相承的繼承方式,在中原地區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別說是父子繼了,就連一個太守在某郡任職,都是有一定年限的,時間一到,不論是升遷還是平調,都得挪個窩換個地方。
但在南中這片土地上,這種父死子繼的方式幾乎成為了一種傳統,這就是當年諸葛亮和南中大族妥協的一種結果,這種近乎世襲的土官制定和其他地區奉行的流官制定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諸葛亮當然也想將南中地區納入到朝廷直接的管轄體系之中,但諸葛亮也深知如果強行地在南中推行改土為流的話,必然會激起更大的矛盾來,這一次的平定叛亂,諸葛亮已經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了,而諸葛亮的任務重心可不是在南中,他心懷的是興復漢室的大業,如果一直被拖在南中這個泥潭之中,那可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諸葛亮最終才決定撤軍之後在南中不留兵,仍舊延用南中大族治理南中的辦法,漢官夷帥並立,只要南中各郡不再叛亂,蜀國朝廷完全可以放棄治權,將南中各郡的管理許可權,繼續交由各大族來掌控,父死子繼,兄終弟及,朝廷並不予以干涉。
所以焦讓在興古,完全就是土皇帝的存在,除了按規定需要向朝廷交納一定的賦稅和兵丁之外,興古郡軍政大權,完全都由他來獨享。
說焦讓是興古的土皇帝,那是一點也不假的,焦讓在興古可是有著絕對的權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錢有錢,要地有地,要女人有女人,焦讓每天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酒池肉林,輕歌曼舞,日子過得非常的愜意。
焦讓對自己現在的生活相當的滿意,雖然興古郡說起來是偏僻荒涼之地,但焦讓的從來不缺酒肉也不缺美女,真要給他換個再大的官噹噹,他還不一定樂意呢。
此時的焦讓,對進乘和賁古的失守還是渾然無知的,儘管建寧太守霍弋早有幾個月前就曾給他下達過命令,讓他要嚴密地注意交州方面魏軍的動向,一旦發現有任何的異常情況,要做好防守的同時,及時地上報建寧。
焦讓對霍弋的這道命令很是不滿,憑什麼同樣是太守,你霍弋就有資格來命令別人?
霍弋是南中七郡太守之中唯一的朝廷派來的官員,儘管霍弋沒有都督的名號,但卻是代行都督的權力,有號令南中七郡的資格,他給興古太守焦讓下達命令也屬於正常的公務往來。
當魏軍攻下交州的消息傳到了建寧之後,霍弋自然不敢等閑視之,立刻警覺起來。
畢竟交州和南中是相連的,既然魏軍能打到交州,那肯定也可以從交州打到南中來,這並不是什麼杞人憂天,而是真真在在地有這種可能性。就算是南中地勢險要複雜道路難行,但魏軍能跨越萬里攻打交州,緣何不能繼續地向南中挺進。
霍弋擔負著整個南中的防務大事,所以對魏軍的動向十分的敏感,尤其是魏軍在漢中和永安發起大規模進攻之後,南中的危險係數也在增加,加強南中防禦是必須的。
但焦讓對此卻很不滿意,名不正則言不順,以前馬忠閻宇等人擔任庲降都督之時,好歹也有正式的官印,霍弋沒有官印也沒有都督的稱號,卻依然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焦讓當然是不爽了。
於是焦讓也只是派出了一小部分的人,潛入到了交州去草草地偵察了一番,掌握了魏軍分駐於交州各郡的情況,焦讓一看,魏軍這不是沒有進攻南中的準備嘛,霍弋完全是小題大作。
至此焦讓再沒有派人前往交州了,每日飲酒作樂,全然不把興古的防禦當一回事,以至於魏軍都打到賁古來了,他依然是渾然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