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長生訣現

  “鐵劍幫，那個以為天下鑄造兵器，而聞名於世的一流大幫派？”


  周寅雖然不知道葉無極為何提起這事，但是對於鐵劍幫的鼎鼎大名，他還是略有耳聞。尤其是隨著大乾秩序崩壞以來，鐵劍幫的名聲更是如日中天。


  葉無極點點頭道，“沒錯，正是以鑄造武器聞名於世的鐵劍幫！你們認為他們為什麽突然占據大江？”


  “這……”


  周寅行走江湖更多是注重自我修行，對於鐵劍幫更多是因為需要開拓眼界，才從江湖同道口中有所了解，至於他們具體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


  燕南風對於似乎有些了解，“可是為了爭奪水路交通？”


  鐵劍幫雖然在武器貿易方麵占據半壁江山，卻也不是沒有短板。由於其在陸地，交易往往是通過陸路運輸完成，成本高昂，尤其是隨著大乾烽煙四起，走陸路的風險更是無限擴大，超出成本。


  葉無極輕輕一笑道，“沒錯，因為巨神舫地處海外，雖然一開始就由水路運輸兵器，因為大乾管製頗嚴，生意遠不及鐵劍幫，但是多年深耕細種，又逢大乾烽煙四起，依仗水路便利，反比鐵劍幫混得還要風生水起，大有壓下鐵劍幫之勢。”


  “原來如此！不過，巨神舫和鐵劍幫的爭鬥於我等脫身事外之人有何關係？難道純陽宮亦有爭龍之念？”


  燕南風有些難以理解葉無極的想法，巨神舫他是知道的，雖然沒有鐵劍幫名聲在外，但因為不差鐵劍幫多少的鑄造兵器技術，且每年都會帶著大批物美價廉的兵器來中原，在江湖上也略有名氣，尤其是隨著各地割據，水路優勢被前所未有的得以發揮，他們的名聲已不下於鐵劍幫。


  隻不過鐵劍幫也好，巨神舫也罷，他們的價值都在於能夠穩定出產大量精良的兵器，這才於天下聞名遐邇。


  像他們這些獨來獨往的獨行者，所謂精良的兵器毫無意義，而純陽宮之流雖有附屬勢力，需要兵器裝備，卻自有渠道，跟他們可謂是關係不大。


  葉無極搖搖頭道，“純陽宮自然沒有摻和這天下霸業的心思，鐵劍幫和巨神舫的爭鬥，當然也與我們無關。不過，鐵劍幫封鎖大江可不僅僅是為水路交通，開拓自己的運輸網絡。要知道大乾雖然搖搖欲墜，但大義仍在，依舊是中原最強的一股勢力，貿然占據大江這樣的水陸交通中樞，無異於公然開罪大乾。而且各方勢力很多交易也需要由大江轉運，獨占大江等於天下皆敵。”


  “這件事可有什麽隱情？”燕南風也聽出其中隱秘。


  周寅想到能讓葉無極如此長篇累牘，那東西定然是讓他非常在意的，說不定他之所以出現在臨州，也正是為此而來。驀地靈光一閃，“難道是因為長生訣？”


  “周少俠果然機智過人，傳聞鐵劍幫冒天下之大不為，封鎖大江水路，便是因為長生訣出現在大江某個幫派手中，現在正在對其展開瘋狂的剿殺。”


  葉無極手中折扇一疊，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神光。


  周寅大吃一驚，站起身來，“你確定出現的是長生訣？”


  “雖然具體情報因為鐵劍幫常居於深山，難以探子獲取情報，但也不是水潑不進。從一些逃出大江的高手口中，還是能了解一些情況。尤其若不是為長生訣，鐵劍幫何以冒如此天下之大不為？”


  葉無極臉上信誓旦旦，如果隻有一個逃出大江的幫派高手，還可能騙過他，但是他不信所有逃出大江的幫派高手都能騙過他。何況麵對鐵劍幫封鎖大江，針對大江上所有勢力無差別絞殺，他們可謂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也沒理由騙他。


  楚風聽著三人交談，酒足飯飽之餘，也明白事情的始末，好奇的問道，“既然公子已經肯定長生訣現世，為何不去爭奪，反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告知我們，徒增一個對手？難道道門已不再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放棄對長生訣的渴求了嗎？”


  “楚公子說笑了，在下之所以告知你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一是這種熱鬧不好湊，即使作為純陽宮當代傳人，貿然牽涉其中，也很難全身而退。二是長生訣出世亦非我一人得知，鐵劍幫封鎖大江之事，第一時間便被臨州府總管寧天奇得知。這是一位宗師境界的絕世高手，手下更有身經百戰的景林衛，便是僥幸從鐵劍幫手中火中取栗，最終也逃不過寧總管那邊的黃雀在後。”


  葉無極苦笑一聲，鐵劍幫雖然厲害，但是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深山開礦和守護礦脈，能夠遊蕩在外的勢力，不過一二流層次，以他純陽宮的背景也不怕他們，唯有按兵不動的寧天奇是一個例外。


  雖然寧天奇的武功不過是宗師境界，已經是江湖絕頂，但還不至於讓他投鼠忌器，真正讓他為難的是，寧天奇真正的可怕之處並不隻是他的武功，以及旗下那一群能夠南征北戰，以一敵百的精兵強將，而是自從他名正言順成為臨州的總管以來，幾乎將整個臨州都收歸其下的權勢。


  作為道門領袖的純陽宮，行事早已不能隻以武力考量一切，還得顧慮整個道門的利益。倘若得罪掌握一州之地的寧天奇，他們純陽宮超然物外，頂多損失一些皮毛，但臨州道門可就遭殃了。


  周寅嗅到一抹陰謀的味道，當即冷笑，“所以你告知我們這個消息，就是想讓我們出手幫你分攤火力？如有必要，還能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我並不覺得周少俠能夠與鐵劍幫和寧總管鷸蚌相爭，之所以告知你們，雖然也有幾分渾水摸魚的心思，但也未必不希望周少俠能以此洗清冤屈。”


  葉無極沒接周寅這話，起身留下一句話便飄然而去。


  看著葉無極灑脫的背影，周寅陷入沉默，不知在想什麽，目光突然看向楚風和燕南風，欲言又止。


  燕南風輕輕一歎道，“灑家乃是孤家寡人，雖然不怕寧天奇，卻也不想小兄弟身陷亂局。關於長生訣之事，以我之見，還是順其自然，莫要強求。”


  “燕大哥！”


  周寅目光閃爍一下，眼神黯淡，卻也沒有再說下去。


  楚風輕笑道，“燕大俠，日理萬機，有太多不平事需要他出手，你就別想燕大俠幫你爭奪長生訣了。”


  “我……”


  周寅輕輕一歎，忽然感到勢單力孤，什麽也辦不到。


  楚風話鋒一轉，“別喪氣，燕大俠沒空，還有我一個大閑人，若不嫌棄，這個熱鬧怎能少得了我呢？”


  “楚大哥，我……多謝楚大哥不吝相助！”周寅激動道。


  楚風臉上浮現一抹狐狸般的笑意，直讓周寅感到一陣不妙，“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