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頭盔?!
清醒過來的趙斐感覺頭痛的厲害,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周圍。等到她習慣這些時,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抬眼看到坐在她床邊的方若婷。
這裏是?
手腕處的酸痛迫使趙斐低頭看去,手背上是被封著針頭。她抬手過高的動作使得血倒留出輸導管,高掛著的透明塑料包裝袋內的液體一點點的往下降。
這——她怎麽在打著點滴?難道她回來了?!蕭惟呢?蕭惟是不是也回來了?
頭好痛,她另一隻手摸著頭感覺有些奇怪,硬邦邦的像是鐵盔。
“遊戲結束了,我幫你把它摘下。”方若婷聽到床邊人的動靜,把手上正削著的蘋果放在床頭。她幫著趙斐把腦袋上的頭盔拿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擔憂道:“柚子,你還好嗎?”
“這是什麽?若婷姐,我這是在什麽地方?”趙斐詫異的看著椅上紅黑色的頭盔,瞪大這雙眼盯著它。這種東西怎麽就套在她頭上,還是在醫院這種地方。
這是什麽玩意?從形狀上看大概有半個西瓜的大小,如果再加個墨鏡她都要以為是要騎摩托賽車。
頭盔下方連著一根線,她順著線往前看發現另一個床上正躺著帶著頭盔的蕭惟。他們兩個的床之間放著一台電腦,屏幕上正寫著闖關成為的字眼。
到底,到底怎麽一回事?!這一切,到底——趙斐求解的雙眼望著方若婷,希望方若婷能向她說明。
他們是怎麽了?
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情,究竟又是什麽?!
方若婷看著身形渙散的趙斐,心疼的遞給趙斐一杯水。不知道怎麽讓趙斐平靜的接受這一切,沉思了片刻還是將一切告知。
“咱們公司和遊戲公司研發的一款能讓人進入遊戲世界的遊戲,你和蕭惟就是參與個這個遊戲。現在遊戲結束,你們自然就醒了。”
“遊戲!那這個頭盔是什麽?”趙斐手指著椅上的頭盔,不可思議道。
難道他們下本書要寫虛擬遊戲?等等,讓她先緩一緩。好好的整理整理思緒,捋一捋事情的始末。
那天她在公司聚餐上喝醉,醒來就在荒山野嶺,現在又出現在這裏。如果說江明是遊戲裏的角色,那麽誰能證明現在的一切是真實世界?
“柚子?我們是死了嗎?”熟悉的聲音讓趙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吸了吸鼻子轉頭望向隔壁床的人道:“我也不知道。蕭惟,你還好嗎?你是我的蕭惟嗎?”
“你這說胡話的毛病,怎麽死了也沒改。”蕭惟轉頭看向從病床上坐起的趙斐,那雙通紅的雙眼急需他說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經曆了這麽多,趙斐怎麽能還懷疑他。不過,頭下有個什麽東西,膈應的很。
“咚,咚,咚——”敲門聲響過後,門就被推開。護士拿著兩袋液體,看到兩人都清醒後幫他們拔了針消炎完對方若婷囑咐兩句便離開。
方若婷想起兩人還未吃飯,自責照顧不周。她起身聽著兩人的對話,不免覺得好笑道:“我去給你們買點飯,你們剛出來緩一緩。”
關門聲響起後,病房裏便隻剩蕭惟與趙斐兩人。空氣格外的沉默,若不是電腦裏傳來的叮咚聲,兩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過神。
蕭惟把頭上的頭盔拿下,好奇的反複打量。這東西怎麽能出現在他的頭上,轉頭看向床頭櫃上另個頭盔道:“這是什麽東西?”
“遊戲頭盔。若婷姐說我們玩了一款能讓人進入遊戲世界的遊戲,江明他們都是遊戲中的角色。蕭惟,我好怕,怕這裏是個虛擬的世界。蕭惟,你是蕭惟嗎?”
趙斐坐在床上將腦袋埋在腿上,不安的眼淚從眼角流下。聲有些顫,不敢抬起頭確認眼前的一切。這個世界讓她莫名的恐慌,隨便的改變真的很令人奔潰。
她唯一的安全感是蕭惟給她的,而現在蕭惟真實與否她不知道。
蕭惟起身走到趙斐的床邊,半躬下身揉著趙斐的腦袋道:“柚子,別怕。”他的話音還沒落,趙斐就撲在蕭惟的懷裏哇的一聲哭出來。
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從病房裏傳來,而他們也成功的被護士姐姐趕離醫院。
趙斐緊捏著蕭惟的衣角走在馬路上,喧鬧的人群讓她既安心又惶恐。唯一堅信的支點,現在開始動搖,但還是不由自主的願意相信和信任蕭惟。
不知道他們在遊戲裏待了多長時間?
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是聚餐時,背包也是。
對了,背包。
趙斐鬆開拉著蕭惟的衣服,從背包裏掏出手機看著上麵的日期驚恐道:“我們居然才玩了一個星期的遊戲!”
“回家吧,換件衣服帶你去吃飯。這次,我請你。”蕭惟停下腳步等待著趙斐跟上來,緊握著趙斐的手往前道。
一個星期嗎?他感覺大半輩子都要過去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還在彼此身旁。任時間、空間的變幻,他們是成了唯一的不變。
兩人站在公交站牌前等待著,各自無言。隻是彼此雙眼交匯時,了然一笑。這一刻,仿佛天地間所有都是陪襯,如果一切可以定格的話。
汽車的鳴笛聲和人群吵鬧的喧雜聲他們都聽不到,專注的對視著彼此。
蕭惟張開懷抱輕輕的抱著趙斐,他知道趙斐一定是怕極了,從趙斐的眼神中,他看的清楚。真真假假的來回互換,很容易讓人對現存的一切產生懷疑。
但無論發生過什麽,或即將要發生什麽,他們都要以自己活下去。
這段旅程告訴他們的,不就是如此嗎?
如果是夢,扮演好在夢裏的角色。如果是現實,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們應該覺得慶幸,慶幸他們無論在哪裏,都有彼此在身旁。即便是現在讓他們置身於所有的黑暗之中,也不會覺得惶恐不安。他知道,趙斐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撲到他的懷裏。
趙斐蹭著蕭惟的肩膀,把眼淚都抹在蕭惟的衣服上,聲音有些哽咽道:“如果一切真如若婷姐所說,我想好好改改《故國佳人》這本書。”
“是要改成《大上海的風流韻事》嗎?”蕭惟鬆開懷抱,半開玩笑的揉著趙斐的臉道。他眼裏的溫柔比起四月裏的風更甚,尤其是在看向趙斐時。
趙斐的感動的情緒一秒崩塌,一拳錘過去道:“討厭。”
“車好像來了。”蕭惟揉了揉胸口,拿出公交卡看著遠處的車輛轉移話題道。
來往的車輛很多,不等趙斐一一看清,十一路公交緩緩的停在兩人麵前。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公交車,車上的人很多,大概是“幸運”的趕在下班的點。
好在他們有足夠的耐心,太多的事等著他們去消化。
再經曆過最不幸的事,所有的令人惱怒的事都變得不堪一擊起來。哦,是不是所有雲淡風輕的人都經曆過很多不堪的往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蕭惟情願他不曾遇到這樣的人。這樣他便不會從他們的眼裏看到命運留下來的烙印,相信所有人的謾罵和惱火都隻是因為生活中的磕磕碰碰。
蕭惟把趙斐護在懷裏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沒有從遊戲中出來的歡喜和激動,也沒有被人戲耍的無奈和憤懣。
很自然而然的接受這件事,盡管他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可能是他把生命當做是一場不斷經曆和體會的過程,所以才不會在乎那塊的風景太過突兀。
顯然,他懷裏的趙斐卻不這樣認為,起碼沒蕭惟這麽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