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發了瘋犯起了傻
門外的風吹在蕭惟的半個肩膀上，蕭惟的另外半個身子還在暖和的房間裏。蕭惟聽到趙斐咀嚼的聲音，轉頭看著趙斐手抓一把他剛剝好的瓜子仁一口全塞下去，豪邁的不像話。
看來，趙斐是餓壞了。
蕭惟轉身走進房間，站在趙斐的麵前。他揉亂趙斐的頭發，又小心的為她整理著：“一會少吃點，留著肚子吃午飯。”
“對，對，對。中午的飯都是大魚大肉，得留著肚子。”趙斐摸著肚子一臉認真的和蕭惟離開房間，外麵可真是冷啊。心道：冬天啊冬天，你快離開吧。再逗留下去，所有人都會厭煩的。
一路走來幾乎沒看見人影，似乎大家都去吃飯了。他們的腳還未走進大廳，就聽到裏麵的嘈雜的吵鬧聲不斷響起。
估摸著山寨裏的人都匯聚在大廳了吧！
趙斐握著蕭惟的手緊了幾分，對太大的場麵還是有些承受不來。她勾起唇角帶著禮貌性的笑意，大過年的不適合板著臉。
兩人走進大廳，穿過七八桌旁的人走上最前的一個桌子。蕭惟鬆開緊握著彼此的手，隨著趙斐一起入了坐。桌上的飯菜還沒動過，大概是為了等他們兩個。
看到這裏，兩人不免覺得歉意。
趙斐看到江明拿起筷子，自己才敢動筷。她的肚子早都餓的癟，越睡越是不想醒來。收到江明打量的眼色，趙斐戳著碗裏的米飯對著江明幹笑兩聲。
該說點什麽，新年快樂嗎？萬一對方不領情，她豈不是很尷尬。
蕭惟看到趙斐有些坐立不安，為趙斐夾了幾筷子菜道：“不是餓壞了嗎？”
“一不留神就起晚了，讓大家久等，真不好意思。”趙斐低頭扒著飯，連頭都不敢抬起頭。她聽到身旁的蕭惟低笑聲，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果不其然，隨後江明的笑聲也跟著傳來。趙斐無奈的把碗放下，所以也不覺得虧欠專心吃飯。化悲傷為飯量，填飽肚子為首要任務。
宋然給江明夾著菜，聲壓低幾分道：“聽蘇蕊姐說，蘇安前幾天娶了老婆。”
“那個老頑固還會有人喜歡，真是稀奇。”江明有些出乎意料的錯愕，沉默片刻忍不住嘲弄道。
想起之前在他和宋然的喜宴上說不會娶老婆，這還沒過幾年就自己偷偷找個姑娘家娶了。
嗬，他們文人還真是容易動搖。
宋然聽到這裏跟著笑了起來，又在旁解釋道：“可能是蘇蕊姐強迫成了親。現在蘇亭不在，就剩蘇安一人在懷柔。他們蘇家，還指望著蘇安傳宗接代。”
“蘇蕊這女人是有點強勢，蘇安對她又是百依百順，如果蘇蕊強逼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江明夾了兩片肉到趙斐的碗裏，瞥了眼一旁的默不作聲的蕭惟笑道。
趙斐好奇的忘了吃飯，聽著兩人議論蘇府的事。按說蘇蕊是家中老大，她怎麽自己沒嫁反倒是張羅自己的兩個弟弟。
古人不是對女人的年齡很有偏見嗎？她不好意思問出來，隻是把飯往嘴邊送。
蕭惟同樣一驚，蘇家姐弟他也是見過的。當時還聽著蘇安信誓旦旦的說，是不會耽誤別人家，沒想到轉眼就已娶了妻。什麽時候蘇蕊，能為蘇亭找門親事才好。
免得他總是擔心。
趙斐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轉過頭望著後麵一桌的人。就說怎會如此熟悉，原來春兒和錢二兩人坐在他們身後。
她握著手裏的筷子，起疑道：“哥沒去參加他們的喜宴嗎？”
“我倒是想。這家夥跟季少一葉韻兩人一眼，連通知都不通知一聲，自己悄悄的就把事辦了。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至於這麽偷摸嗎？”江明一臉的鬱悶，對兩人的做法實在看不上。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誰不想敲鑼打鼓讓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怎麽到了這兩人麵前，成了什麽不好的事要防著偷摸的進行。
該送的禮還是照常送到，不然顯得他不近人情。
趙斐微揚著頭低聲的笑了笑，可能他們是覺得這個年頭，不適合辦喜宴。
話從江明嘴裏出來，就好像是變了味。她轉過頭望著蕭惟，想到明天過後蕭惟就要離他們遠去，徒增傷感。
兩個月內都要見不到蕭惟，好長的一段時間呐。
趙斐唇角的笑意漸消，低頭撇了撇嘴喝著熱湯道：“用不用讓春兒跟你一起走？”
“春兒跟著你，我放心。”蕭惟沒有看趙斐一眼，怕看到她眼裏的不安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帶她離開。顯然，現在的他不如江明有能力，可以給趙斐更好的保護。
宋然吃到一半就離開了，估計是掛念房裏的孩子。飯桌上的人連續減少，最後就隻剩下他們和江明桑而。
趙斐把筷子放下，嘴撅的有些高。手緊攥著衣服，想要說點什麽話來挽留或是告別。想想還是明天走的時候再說吧，他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要消遣。
一天，一天能做什麽。想說的話也沒有很多，她懶得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隻是這心裏總是覺得奇奇怪怪。
舍不得蕭惟離開那麽久，她已經習慣摟著蕭惟睡覺。萬一睡不著，豈不是要失眠。哎，一想到就覺得痛苦。
對麵的江明看兩人一副難舍難分的模樣，打趣道：“你們都成親三四年了，怎麽還跟個新婚夫婦一樣？柚子，你怕什麽。依你哥的本事，保他一個還是夠的。”
“……，我吃飽了，出去走走消消食。”趙斐被江明一說，臉上蒙上一層紅暈。連喝湯都喝不出味來，滿腦子都是想要逃跑的念頭。她起身就往大廳外走，惹得蕭惟也不得不跟著一起離開。
江明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大，他家妹子總算是有點女人味了。知道害羞，是件好事。
當初把蘇亭衣服扒了綁在山寨上，讓他久久不能釋懷。他回到山寨知道這件事時，一直以為他妹子是個很豪放的人，現在看來還是有待商榷。
或許是女孩子結婚了就懂的害羞了。嗯，應該吧。
走遠的趙斐抖了抖肩，聽到身後蕭惟喊她的名字停下腳步。她轉過身望著朝著她款款走來的蕭惟，眉眼帶著幾分囧意道：“你怎麽跟著出來？吃飽了嗎？”
“吃太撐，陪你消消食。”蕭惟上前幾步，與趙斐並著肩一齊往前道。他沒有從趙斐眼裏看到驚慌和怒火，心隨之也放下。他的太太，害羞的程度隻高不低。
離開他的日子，不知道會是什麽模樣。
蕭惟牽起趙斐的手，享受著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前麵的路不是沒有盡頭，但他希望沒有盡頭。這樣他們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任誰也追趕不上。
不過依照他對趙斐的了解，不需要走的太久，趙斐就該開始抱怨。屆時他們就得停下腳步，找個地方歇歇或者是原路返回。
趙斐聽到蕭惟的回答失聲的笑了笑，表示不信道：“你吃飯的速度那麽慢，哪裏用得著消食。”
“吃少了也得消。閑著也是閑著，陪你走幾步路也好。”蕭惟習慣於麵不改色說些違心的話，但趙斐也習慣於相信。他把趙斐往自己身旁拉了拉，不想讓趙斐離他太遠。
走著走著，兩人的手就緊緊的握在一起。他們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選擇性的去忽視那些他們都不像提起的話題，偶爾提幾句家常的小事。
陷入某種沉默時，兩人麵麵相覷又各自笑個不停。如果有人經過，定然會覺得兩人發了瘋犯起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