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先關後放
胭脂醉的三個大字閃爍著流動的五色光,活像是赤裸的男女到處聊騷勾引著行人。誰若是多看兩眼,定然會被勾去魂魄淪入酒肉之中。
撩人的歌聲從門內傳出來,唱出來的詞問了今朝,問了明朝,偏偏不管今夕是何夕。
蕭惟站在門口,看到胭脂醉門前的的四個守衛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他們的目光在觸及到蕭惟之後立刻站的直挺。他沒有往前,隻是站在原地看著進進出出的人。
酒氣頗深的男男女女,說說笑笑的離開。欲望的都快從他們的眼裏、嘴裏、毛孔之間噴出。
若非多那麽一點羞恥之心,早就紛紛靠牆行著苟且之事。
親親摸摸的,好不下流。
當然,有人這麽做了。當蕭惟對此視而不見,側過頭看著胭脂醉對麵停著的黑色轎車。
難道這次又是要帶什麽人離開嗎?上次那個洋人連屍首都尋不到,更別提調查他的身份。那玻璃裏裝的頭骨就是洋人的頭骨?
蕭惟背靠著牆上,看著橋車裏的人。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禿頂的中年男人,嘴裏叼了根煙四處閑看。後座並沒有葉韻和喬天的身影,反倒是躺了睡得正香的男童。
可能他想多了,兩人剛從日本回來正忙著休息。即便是要做點什麽,也得先休息緩和幾天。蕭惟轉身背離胭脂醉,調頭朝著辦事處的方向走去。
這兩天不知道忙什麽,總感覺一件事也沒有辦好。得交代李路和朱海一聲,明天務必上心。他可不想出任何意外,最起碼他的區域內不能出任何意外。
明天葉韻和季少一都去,他和趙斐也一並前往。這一片就等於直接放空,無人坐鎮讓人有些不安。
蕭惟眉頭微蹙,壓在心裏的石頭始終未曾落下。辦事處的燈紅通明,三兩個人在大廳打著牌說著葷話。蕭惟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著幾人手裏的牌。
三兩分鍾後,有人發現蕭惟的存在乖乖將牌扔在桌上,什麽也不敢說隻嗬嗬的傻笑。
李路牌風正興,馬上就要贏了卻見對麵的人甩牌不玩。出口成髒,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
而身旁的朱海看到蕭惟後,快速將手裏的牌扔在桌上。胳膊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李路,不斷提醒示意著。
蕭惟拿起朱海扔下的牌,一臉的惋惜道:“可惜了,差點就贏了。”
“長官,您怎麽來了?嗬嗬,吃宵夜了嗎?我去給您買點。”李路後背一僵,轉過頭望著蕭惟笑的極其窘迫道。
他說完轉頭用眼睛瞪了瞪朱海,無聲的再說:怎麽不早提醒一聲,害得他如此尷尬。
蕭惟確實有些餓了,揮了揮手示意李路去執行。他看到大廳裏的人陸陸續續的走的差不多,微弱的燈光卻將他的影子映的清楚。
看來他不再的日子裏,他們都這些悠閑的消遣。嗬,如果是他的話,怕是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漫長又難熬的值班時光。
李路早已如釋重負的開溜,留下兩個同樣不知該如何自處的人。
其餘的人裝作有事的樣子,紛紛離開大廳。
蕭惟對著朱海額首示意道:“跟我來一趟。”說完就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他推開房門坐在桌前望著緊跟而來的朱海。一言不發,幹愣愣的有些尷尬。
氣氛有些僵僵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朱海嗓子有些幹啞,忍不住動了動喉結。想說點什麽來打破這種奇奇怪怪的氛圍,房門卻先一步被人推開。他感激的望著推門而入的李路,以及李路手裏提著的食盒。
來的好不如來的巧。
李路一進門就注意到朱海感激的眼神,轉身將門關好把手裏的食盒放到辦公桌上。他從盒子裏拿出一碗熱麵和一雙筷子來,笑嗬嗬的推到朱海身旁。
蕭惟聞到麵香時,肚子已經開始敲鑼打鼓。他拿著筷子攪拌著碗裏的麵條,也不說一句話。
讓朱海和李路兩人跟個二傻子一樣,幹巴巴的望著吃飯的蕭惟。看著蕭惟一口一口的吃著碗裏的麵,還沒等蕭惟吃掉一半就已是憋不住想要開口了。
要是趙斐在此,指不定笑的有多歡。等蕭惟吃完,得等到猴年馬月。
朱海輕咳一聲,動了動唇角卻不知道說什麽。一旁的李路實在看不下去,傻笑著抓著頭發道:“那個,長官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兩個就先下去了。”
“有事。”蕭惟沒放下筷子,抬起頭看了眼兩人說完又繼續的低頭開吃。他是真的餓壞了,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
李路和朱海兩人傻眼的互相對視,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
早知道買的時候就買個少點的,比如餛飩餃子之類。不至於讓他們等的這麽久,且還等不到什麽。
蕭惟喝了兩口湯後將碗筷放進食盒,抬起頭望向兩人眼底的煩悶,笑道:“等的不耐煩了。”
李路:“怎麽會!”
朱海:“沒有,沒有!”
兩人哪敢實話實說,一開口客套話說個不停。
蕭惟被兩人的神情逗樂,兩個手指交叉著正色道:“明天上麵要在霸州進行會談,具體地點誰也不知道。很有可能在這一片,你們兩個多上點心。巡查的時候,各個地方都盤查仔細。萬一有人鬧事,直接關起來,等我回來再說。”
“是!”兩人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一臉嚴肅齊聲道。
誰也不知會談是個什麽鬼東西!
蕭惟走出桌前在兩人的身後來回徘徊,思索著可能出現的問題。
霸州的學校還有兩所,慶幸的是都不在天馬路。不至於會出現臨安的學生起義,但保不準會湧現一堆死士。
蕭惟仰著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垂眸道:“但凡可疑的人,可以先關後放。霸州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後果不堪設想。你們讓手下的人都小心點,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長官明天不跟我們一起嗎?”李路聽的蕭惟說的這麽嚴重,好奇道。
怎麽忽然就要會談,前一段時間不好好的嗎?況且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安心交給他們。
朱海也是一頭霧水,沒聽誰提起過這件事。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忽然就說要會談。是跟誰會談?
不會是日本人吧!他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難道長官也要參與?”
“恩,明天我和我太太都去。季少一和邱漩估計也會一同前往,到時候這一片唯一的砥柱就是你們。我不希望問題出在咱們這,懂?!”蕭惟一臉正色的望著兩人,將該囑咐的都囑咐到位。
想著應該沒有什麽紕漏,又多說了兩句含蓄的話便從辦事處離開。走的時候忘了帶表,不知道現在幾點?趙斐醒來沒有?如若醒來,會不會餓?
應該餓了吧,他們睡的時間太長,難免冷落的肚子。別是被餓醒的,那樣就太糟糕了。
街道上的小販多數撤攤,僅剩的一兩個也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他就是想買點什麽,沒東西可給他買。
路上的行人就更是少的可憐,一條長長的街上就他一個。掛起的燈籠三兩盞,再往前就是漆黑一片。
天上的月牙散著微弱的光,勉強為蕭惟照亮眼前的路。樹梢的三兩個枝葉映在地上,瘮人的可怕。
蕭惟想象著如果趙斐在,該是怎樣一番情景。可能是抓著他的袖子,死活不鬆開。想到這裏,他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
江府門前的燈籠有些耀眼,也許隻是在蕭惟眼裏比較耀眼。守在門前的人打著哈欠,犯困的在燈籠下搖晃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