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相反
想到喬天手術裏的東西，蕭惟正好借機問一問曹傑。
蕭惟故作放鬆的轉移話題道：“說到喬天，我有一點比較好奇。你說他研究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也是擺弄儀器，寫些亂七八糟的數據。陳會長對他有求必應，才換來喬天常駐於霸州城內。”曹傑打著哈欠的從桌前起身，低頭望著桌上一大堆的東西道。
本來以為很簡單的東西，搗鼓一天也沒有搗鼓出什麽結果。明天外甥要的答案，他上哪去弄！
蕭惟和曹傑的想法大相近庭，起身將椅子歸回原地道：“天色不早了，教官好好休息吧。我就不叨擾，告辭。”
“管家，送送。”曹傑頭也不抬的對著滿桌的儀器懊惱著，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弄出結果來。
門外應聲的管家打著燈籠帶著蕭惟穿過走廊，往著曹府門外送。
蕭惟辭別老管家後在街道上溜達著，聽著來往的吆喝聲不斷響起。高掛的燈籠裏照著的光極其有限，卻是照著穿著厚實外袍的小販說話時吐出的熱氣。
本來是要為趙斐買碗豆花，可又怕趙斐一口吞進去，連味都嚐不到。
所以隻是路過時多看了兩眼，沒有多逗留。
想起上次買給趙斐的荷葉雞，雞腿被趙斐一口吞掉的場景。蕭惟的眉眼不禁彎了幾分，心情跟著愉悅起來。
儼然不能用吃貨來形容趙斐，偏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到趙斐的可愛。
關於趙斐的事，蕭惟除了眉梢上滿是笑意之外，心裏莫名的被填的滿滿。
戀愛和婚姻的的確確是兩回事，一個是可能和對方走在一起，一個是確認和對方走到生命的終結。
當然，這兩者都有反悔的可能。但越發純粹的感情，經得起任何考驗和磨練。
蕭惟聽著霸州的鄉音，偶爾的家常話，浮在胸口的焦躁緩緩的散去。穿過巷子和街道回了江府，府內的燈籠早早被掛起。除了偶爾的腳步聲和呼呼的風聲外，安靜的一塌糊塗。
走來走去，他的腳步卻唯獨停在趙斐的門前。
窗戶裏沒有亮光，應該還未從睡夢中醒來吧。蕭惟微揚著頭望著天色，暗想應該不會下雨打雷。又怕趙斐醒來麵對滿屋子的黑暗，還是推開房門。
蕭惟將房內的燭火點起，褪去衣服和鞋襪。一身裏衣的坐在床邊，側過頭看到熟睡著的趙斐，指腹輕輕劃過趙斐的眉眼。
明明不算精致的五官，他卻怎麽也看不夠。
歲月怎會把他的喜歡變得如此深沉，變得可以如此輕易的穿越時間的重荷。
牆上映襯著兩人的影子，真是美好的不像話。
蕭惟握著趙斐的手貼著他的臉，嘴裏喃喃道：“你對我的愛，是不是也像我一樣？”
沒有人替他回答，搖曳著的燭火來回晃動。也不知道是在為誰而搖擺著身姿，為誰而辯解著什麽。最後被人吹滅，隻留下房間內一片的黑暗。
床上兩個互相擁抱的人，一夜好夢。
窗外呼呼刮過的風，像是沒有節製的欲望從不停歇。高高掛在天上的月牙，帶著萬千星辰隨著夜偏偏起舞。無人理會自然就徹底放縱自我，不到天亮誓不罷休。
霸州城內的火車站裏火車正慢慢停下，車上的乘客一批一批的往下走著。其中不乏有葉韻與喬天二人，兩人被擠壓的不是很厲害，跟著人群出了火車站。
葉韻背著包滿眼的疲憊，身側跟著的喬天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回來時剛好半夜，所有的店家都關門。
好在街道上有三兩盞燈籠高掛著，勉強能看清楚路。否則抹黑回家，才是不堪設想。
喬天從葉韻手裏接過背包，隨意說笑道：“咱們家估計被撬了千百回。”
“雖然我相信江柚不會這麽做，但可能事實和我想象的隸屬相反。”葉韻眉眼中都是困倦，知道有些事可能不會如她所願。
哦，將近三個月，比計劃中晚了些。她還從來沒有離開霸州這麽久，霸州的一磚一瓦都令她熟悉的緊，迷戀的緊。月光護送他們一路，直至他們走到三升路的家中。
葉韻拿著鑰匙將院門打開，一把推開院門打趣道：“沒想到鎖還沒被撬壞，看來是給我麵子。”
“哈哈，終於到家了，收拾收拾早點休息。”喬天被葉韻的冷幽默逗樂。他將手中帶來的背包扔在地上，把房門緊關。
忽然的光亮讓他有些不適，好在他背對著光亮眼睛也慢慢習慣。
喬天轉過身看著滿院樹葉，搖椅上搭著的白布上灰塵。他們離開的時間是有點長，怕是再長一點樹上都長出雜草來，不過那得是在春夏季節。
除了在火車上，他們一個多月裏很少有交集。不過沒有關係，現在的他們終於又分到一起。
葉韻推開房門將燈打開，草草的收拾一番就先去歇著。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累得全身乏力。有什麽事等著明天再說吧，現在她是沒有多少精力。
喬天與葉韻差不了多少，他回到自己的小手術室裏，大致檢查一遍。確定重要的東西沒丟，就在外屋睡了過去。
當初不知道誰腦抽買的病床，現在隻能勉強湊合。
此刻的天卻開始泛起魚肚白來，一點點的將光放大的越來越多。今日太陽折射出的溫暖比往日更烈幾分，一改往日無病呻吟的風格。
可惜睡夢中的兩人完全察覺不到，任由光灑在地上。一直睡到將近中午，才各自都有了醒意。
葉韻把房間內的裏裏外外都收拾一番，連飯也沒顧得上吃。非要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心裏才覺得舒服。
像是某種強迫症一樣，沒有任何的理由。
喬天坐在搖椅上想要幫忙卻被製止，說什麽自己越幫越忙。他沒有可奉獻力量的機會，買來的飯菜也被晾在一旁。
追個人，居然這麽難追到手。喬天還幻想著和葉韻過一輩子，那豈不是難上加難。他把院子裏掃了幾遍，仍未等到葉韻收拾完。
隻能眼巴巴的望著來來回回穿梭的葉韻，幹著急的觀望。
小院的一切終於恢複到之前的狀態，葉韻也終於有停下來的意思。喬天立刻起身把飯菜送上，委屈道：“你看，都涼了。”
“我不挑。”葉韻端起碗，坐在搖椅上扒著飯。豪邁的姿態，愣是讓喬天無法接下文。葉韻把一切都收拾好，眼睛舒服心也就舒服了。
飯的表麵雖冷裏麵還是有些溫熱，吃進肚子裏也不是很涼。
喬天用手背擦過葉韻額頭上的汗，心疼道：“不行我去另給你買一份。”
“不用。”葉韻吃了兩口就沒再吃下去，將碗筷放進食盒裏。她站起身來懶懶的伸著腰，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柔和的不像話。
喬天仰頭望著此刻的葉韻，眸裏盛裝的喜歡更多更多。怕是再多一點，就要變成洪水溢出來。他沒有再多問，就這麽看著葉韻。
這一刻的時光恍惚的被暫停，所有的一切是那樣的溫暖。即便是不解風情的葉子忽而從樹梢上搖搖曳曳的落下，也不會覺得突兀。
任由風吹刮過他們的兩人，最後徘徊在椅的一角。喬天感受著陽光的溫暖，還有葉韻慵懶的笑顏。
能在年紀恰好的時候找到喜歡的人，而這個人還處於單身可追求的狀態，他真是有夠幸運的。
喬天看的癡迷，喜歡的也癡迷。
也是，他正值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正是愛情茁壯成長的最佳時期，怎麽能輕易荒廢了。換做誰，也該踴躍追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