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醫院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愛護和捍衛他們覺得最珍貴的東西,文化、土地、親人、大義、同胞甚至於思想和尊嚴。
當然,殺人是不對的。
戰爭本身存在就是一種錯誤,可有人偏生任由這種錯誤滋長,那麽必須有人來遏製它。
是時代錯了嗎?不,即便是換個時空還是會有類似的場景重現。人總歸是貪婪的,甚至是貪得無厭。
季少一眸中也盡是讚揚之色,可能是真沒想到蘇亭也會有如此男兒的一麵。隻看轉沒看到過程,才會覺得訝異。
有個人來分擔蘇安身上的重擔,季少一心裏也替蘇安覺得高興。蘇亭的成長和崛起對清河一片的人而言,多了一分保證和安全。
至於霸州某位而言,多了動它念頭的思量。
邱漩靠在季少一的肩頭,細長的雙腿搭在茶幾上。房內的暖爐散發著熱氣,將所有寒冷驅逐或幹脆替代。
看完報紙的季少一握著邱漩的手,指腹在邱漩的手背上摩挲著。總是不自覺的沉迷在邱漩的美好中,不知如何改變這一習慣。
美人如蛇蠍,無論男女。這點他是該注意的,但這個人的身份是自己的太太就另論。
季少一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不斷飄起的茶氣消失在空氣中,自然而然的悠閑時光讓他眷戀不已。
臂彎裏的人不知是否與他懷有用一種心思,會有那麽一刻想和他就如茶氣一樣消失在生命的長河裏。
誰知道呢,他一點也看不通透。
隻能希望有一天,他不會在害怕失去。能理所應當的接受分離,這份愛不會因此而減少絲毫。
邱漩的確享受季少一身上的溫暖,但這不證明她就幹脆放縱自己。以往的經驗和現實告訴她,除了利益之外沒有一件事物是可靠的。
不放縱是她對自己的負責,是對她未來的負責。搭在沙發上的手指隨著音樂的旋律而輕輕搖擺,似是很喜歡這一首曲子。
悠揚的曲調勾勒的是她不曾擁有和經曆的生活,感謝的是,音樂讓她知道生活還有另一種美好。
風吹過窗戶發著輕微的響起,還沒來得及吸引人的注意就被音樂融合在一起成了另一種交響樂。樓下的街道經過的人有三三兩兩,多數都是穿著和服的日本人。
也許他們把在霸州每一天都當做慶祝,慶祝他們的國家得到了新的擴建。
久而久之,極少數的中國人都習慣了穿和服的人存在。另一種文外正悄然的和本土文化糅合在一起,至於同化或異化就不得而知。
守在胭脂醉的四個穿著警服的男人,閑散的聊著天。時不時調侃胭脂醉裏那個女人的身段,都快忘了蕭惟讓他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
路過的李路走到他們的麵前,手裏握著警棒一個個的在他們身上敲著。
李路一副說教式,為幾人做著思想工作道:“吊兒郎當的,還真以為自己是這裏的恩客?都給我站好!”
像個糾正錯誤的機器邊揮著警棒,邊指導著四人的站姿,順便提醒著他們別被這份奢靡魔化。說完他就騎著自行車繼續在天馬路巡邏著,每一條街道都轉上那麽幾遍。感覺到沒有任何的異常,才騎著車回了辦事處。
他按例將每條街的信息書寫完善,推開辦公室門的準備提交日常。一抬頭就看到桌前正在喝茶的蕭惟,不由扯了扯嘴角笑道:“這是今天巡邏的結果。”
“知道了。”蕭惟將資料結果,眼大致掃過紙上的內容放在抽屜裏。
李路抿著嘴聳了聳肩離開辦公室,繼續做他的日常。
留在辦公室裏的蕭惟聽到關門聲才將茶杯緩緩放下,靠在椅背上拿出李路送來的幾張紙。如果一切能一直這樣平凡下去,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但蕭惟深知,越平靜的湖麵下,越是波浪壯闊。掩耳盜鈴不是件好習慣,還是要學會坦然的接受一切。
忽而想起今天還要陪趙斐去醫院複查,後知後覺的扶額懊惱著自己的忘性。
於是乎,匆匆起身離開辦事處,坐著車回了江府。
司機師傅打著方向盤,晃晃悠悠的行駛在路邊。由於昨天下過雨,難免速度慢了些。蕭惟靠在椅背,抬起手腕望著現在的時間。
十二點左右,快到中午了。
趙斐應該是在吃飯吧?!會不會又在埋怨他,蕭惟想到這裏唇角勾著一絲苦笑。
事情一多人就容易顧及不暇,難免有疏漏之處。
早知道先帶著趙斐去醫院,再去天馬路。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再糾結。
司機師傅將車緩緩的停在江府門口,為蕭惟打開車門目送著蕭惟離開車內走進江府,自己則是在原地等候。
經過在江府門前的人鮮少,偶爾經過那麽幾個也是匆匆離開。日本商人在這一片開的店也沒有幾家,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家也沒有。
江明為了趙斐清除他所能清除的一切障礙,隻為給趙斐營造一個安全的環境。
司機師傅看到江府門內走出一男一女,將後車門重新打開,待到他們坐穩後才輕關車門。
後座上是不可忽視的一臉憂鬱的趙斐,很有可能是剛剛睡醒,帶著點起床氣。她靠在蕭惟的肩上,迷茫的望著車窗外經過的男男女女。
現在是什麽情況?感覺天才剛亮,轉眼都十二點多。一想到她連早飯還沒有吃,心塞塞。他們這是要去哪裏?哦,醫院。對,醫院。
話說今天應該是去醫院的最後一次,想到這裏趙斐的眉梢總算帶著幾分緩和。
蕭惟有些乏力的靠在車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趙斐從床上拉下。記得趙斐昨夜睡的很早,今天怎麽仍有困頓。
這家夥該有多少的覺可睡,怎麽睡這麽長時間都睡不夠。按說人晚上睡到八個小時就足夠,趙斐明顯超額過多。
但趙斐的精神,仍舊像是剛通宵打完遊戲的宅女。一離開房門,那張臉就開始發臭。到現在,勉強能好些。
蕭惟握著趙斐的手,感受著車偶爾的顛簸。他的手將趙斐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寬慰道:“困的想要睡?”
“困。”趙斐困頓的看不清窗外走過的人影,視線有些模糊道。她聽著蕭惟的歎息聲,眉眼輕輕彎起。
能讓蕭惟如此無奈,怎麽會圖生一種成就感。
什麽亂七八糟的壞癖好都讓她沾染,哎,活著真是累。
趙斐看著醫院的大門越來越近,直到車不在往前,她跟著蕭惟從車上走下。過了今天之後,大魚大肉都是她的了。
哦,想吃點什麽?!
好多,好多,好多——數也數不清。
趙斐任由蕭惟拉著她的手往前走,腦子裏盤算著出醫院後的事情。有太多的想要,卻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她走進了病房中,沒有聽清楚醫生說的是什麽。
自顧自的走著身,因為不知道吃什麽為難而將嘴抿成一條線。
一旁等待的蕭惟哭笑不得的跟醫生交接,順便將情況問個清楚。等到確認無誤之後,才領著趙斐從醫院走出。
這一係列完成之後,趙斐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走在台階上埋怨起趙斐道:“想什麽呢?醫生剛才問你話也不知道回答!”
“恩?問我話?”趙斐扶著蕭惟的手坐進車裏,眼睛瞪大幾分驚訝的看著蕭惟。仿佛是在蕭惟說笑,估計哄騙她似的。
剛才她真的沒聽到醫生問什麽,上次該檢查、該問都不是都過一遍了嗎?
怎麽還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