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沒本事
笑聲在趙斐的耳邊仍不停歇,趙斐一臉氣憤的瞪著蕭惟,等待著蕭惟笑聲從耳邊消失。
趙斐頭頂的怨氣衝天的各種繞啊繞,越來越深,越來都多。
人生中最窘迫的時刻,莫過於此了。哦,上天,為什麽要安排這一幕在她的身上。趙斐現在就想一頭撞在牆上,死了算了。
形象本就不大好,現在更是低的過分。
蕭惟察覺到趙斐臉色不對,笑聲收了一半道:“好了,不氣,不氣。”,他靠在床邊,搖著頭努力忍笑道:“大冬天的,你沒事出去抱棵樹幹什麽?抱就抱,還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作詩,實在是太可樂了。”
“……”趙斐收回剛才的否認的方案,真想那塊磚頭讓蕭惟失憶。她推開頭頂上的手,用腳踹著蕭惟的腿。騰出睡覺的位置後,縮在被子裏背對著蕭惟。
想想自己怎麽才能原諒蕭惟對自己內心的傷害。
趙斐已經決定將蕭惟放在火上烤八百回,又用冰塊凍了九百回心情才稍有好轉。
如果能碼字塑造場景的話,非得在書裏虐蕭惟個千百回才成。什麽愛而不得,什麽忘卻不能的,愛情事業雙雙失利。
哼!讓蕭惟嘲笑她。
人都有犯傻的權利好不好,蕭惟是非要在她的羞恥心上,來回溜達幾十遍才開心是吧。這個卑鄙小人,懂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蕭惟坐在床邊平複完心情,將鞋襪和外衫褪去躺在趙斐的身側。他的手輕摟著趙斐的腰間,聲音發低道:“生氣了?”
半天沒聽到趙斐的回應,讓蕭惟摟的趙斐更緊了些。他掐著趙斐肚子上軟乎乎的肉發笑道:“沒人可憐你,我來可憐,沒人擁抱你,我來擁抱。”
“我要打死你。”趙斐抓著蕭惟的手,轉過身用腳踹著蕭惟的小腿卻被蕭惟用腿夾住。她怒視的目光到蕭惟的眼裏就成了莫名的撒嬌,真是讓趙斐格外的不爽。
蕭惟笑聲漸收將趙斐攔在懷裏,不讓趙斐看到自己臉上的神情道:“害羞什麽,我覺得說的很好。”
“有本事看著我的眼睛,把這句話重複一遍。”趙斐臉貼著蕭惟的胸口,一點也相信道。
即便是蕭惟如此冷靜的說出這些話,她依舊能猜測到蕭惟忍笑忍得辛苦的臉。別問為什麽,她就是知道。
蕭惟懷抱未鬆絲毫,昧著良心的話他是說不出第二遍,決定還是坦蕩的承認道:“沒本事。”
“……”趙斐在心裏問候了蕭惟祖宗將近有二百多遍,心裏的怨氣仍未散去。
居然,居然——承認了!
趙斐在心裏反複的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將自己所有的壞情緒都收起。閉著眼在夢裏摧殘著蕭惟,反反複複的將怒火消磨幹淨。
在這種無限囧的情境下,趙斐還是進入的夢鄉。也許在夢裏,心情會變得好些。
良久之後,蕭惟感受到懷裏的人不再動彈,鬆開懷抱後發現在趙斐已經睡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趙斐也能這麽快的進入夢鄉,實在是太令人敬佩了。
蕭惟唇角的笑意未曾落下,手戳著趙斐的臉眉眼微彎道:“明明是你覺得你可憐,怎麽說人樹可憐。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還這麽喜歡害羞。”
“恩。”趙斐夢囈的摟著蕭惟的腰間附和道。話音剛落,引得蕭惟哭笑不得。
睡夢中趙斐倒是乖巧的厲害,無論是他說什麽都能應和。
蕭惟不鬧騰摟著趙斐睡著午覺,算是將剛才的樂事都消化消化。
窗外的太陽光越來越亮,隨手間將房梁上的積雪化成水。滴滴答答的順著房簷落在地上,晶瑩剔透的像是一顆顆鑽石。
如此美好的一幕,卻無一人看得,真是可惜的緊。路過的人忙著打掃庭院內的積雪,樹池裏的落葉也被清掃幹淨。
地麵上除了濕滑之外,別無他物。如此一看,倒是空落的很。
很快連清掃的丫環小廝也離開,隻剩下房簷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反反複複響起。
地被如此的陣仗嚇壞,愣是騰出了一個小坑來割讓。太陽的光時而強時而弱,總也不清楚它的意圖究竟幾何。為何要這般捉弄地上的人們,既給予溫暖又施舍以寒冷。
微薄的風四處飄散,像是天地的私生子萬物皆知卻無人敢言明。說到底還是天地的權威大,萬物也隻有服從的命。
無蟬鳴鳥啼聲吵鬧,房內的兩人睡的格外安穩。尤其是蕭惟,笑的臉都僵了。即便做不成美夢,也夠他消遣那份歡樂。
蕭惟懷裏的趙斐卻沒有這般的好運,心情不好夢也不好。厄運隻能引來厄運嗎?趙斐懶得求解,隻想快點從噩夢中醒來。
夢外的大手溫暖著她,卻無法溫暖她那殘缺的夢。到底是誰太無能,誰太貪心?
微弱的光線穿過門縫,流蕩在房內。悠閑的時光,悠閑的飛起。總要找個什麽來抵住這歲月的洪水,於是瑣碎的小事恰好有了用處。
這麽努力著、爭吵著、頹廢著、虛度著、哭泣著、怒吼著、無謂著,就這麽一恍惚人就化為一杯黃土。
當夢想臨近現實,當泡沫終究破裂,所有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候在門外的小丫環等著房內無絲毫動靜,手裏提著的食盒輕聲離開。丫環的腳步聲極輕,卻還是吵醒了淺眠的蕭惟。
午後的陽光把一切都變的柔和起來,蕭惟睜開眼的雙眸就被這份柔和所感染,一樣的溫柔和令人舒服。他望著背對著他的趙斐,對方似乎還有氣沒有發出。
蕭惟看著緊貼著牆的背趙斐,連背影都帶著點青澀的幼稚。他一隻手將趙斐攬過來,看著趙斐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臉頰上鼓鼓的讓人不由的想要發笑。
可能是這幾天頓頓是素,惹得那嬰兒肥漸消,卻一點也不影響趙斐的可愛。
蕭惟用手指戳著趙斐的臉,軟乎乎的,一鬆開肉又彈了回來。他這麽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趙斐的臉,玩的不亦樂乎。
當蕭惟意識到自己的幼稚行為後果斷收回了手。他低頭蹭著趙斐的臉頰,吻了吻趙斐的唇角眷戀極深道:“真是愛慘了你。”
這回連那夢囈聲也沒有回複他,隻有房簷上的水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聲音。
這樣也很好。
蕭惟掀開被子的一角,輕手輕腳的下了床。順手拿起厚厚的外衫披在後背,穿戴好之後走出房間,小心的將房門關上離開江府。
街道上的閑雜人等不在少數,來來往往在他的身邊經過。地上沒有雪白的痕跡。一片片雪花早已被人踩化,到處流著有關它的透明血液。混合著泥土,變得不堪。
偏西的太陽開始往下滑落,落在蕭惟身上竟鍍上一層霞紅色的邊。蕭惟走的很慢,尤其是到天馬路附近。說來他還沒有認真看過他看管的這片區域,原來這一片是這樣的大。
竟不知不覺的走到胭脂醉,這裏一如既往的燈紅酒綠,用不著走進也能感受到裏麵的歌舞升平。
在欲望中狂歡的人們,大概是摒棄了明天甚至於未來,在此時此刻歌舞升平中撒潑打滾,忘乎所以然。
蕭惟走到胭脂醉的門前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守在門前的警衛身上。沒看出什麽異常,轉身回了辦事處。
天馬路辦事處的大廳內燈早早的打開,除了守門的兩位警衛,再無其他人。蕭惟走進大廳時,隻看到空蕩蕩一片,連個人影都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