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真是個傻到自己都嫌棄
書房外的人聽著裏麵的談話，提著燈籠等著客人走出。
蕭惟無聲的笑了笑，不予曹傑計較。他轉身離開了書房，抬起胳膊望著眼現在的時間點。
看來隻能買點夜宵，上次買的點心不知道柚子吃沒吃完。他邁過曹府的門檻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甜的太膩，肉食太油。
選來選去，竟不知道該買些什麽回府。街邊的小攤已然讓他挑花了眼，完全看懵了。
在他抬起頭準備繼續往前看時，忽然看到熟悉的身影，腳步不由的朝著那個身影走去。
當蕭惟他走近才發現原來是趙斐，看著趙斐可憐巴巴的雙眼，蕭惟輕聲的笑道：“怎麽出來了？”
“現在好晚，你還沒有回府。正準備到處找找，看來我運氣不錯，還沒走幾條巷子就見到你了。對了，你去哪了？”趙斐委屈的等著大眼睛望著蕭惟，一副求解釋道。
她感到手被溫暖籠罩，低頭望著兩隻手被蕭惟捧起輕輕的哈著熱氣。內心裏再多的疑問，一瞬間覺得不重要。
所有的不滿和委屈，就被這麽輕飄飄的趕走。
蕭惟握著趙斐的手，用衣袖遮蓋著略帶責問道：“手這麽冷，出來多久了？算了，回家吧。本來想給你買點宵夜，現在看來不必了。”
“我不餓。真的，一點也不餓。”趙斐說的是一臉認真，抬起頭望著蕭惟。
兩人手牽著手朝著江府走去，也不是很遠就幾分鍾的路。蕭惟聽到趙斐保證的話，忍不住握著趙斐的手又緊了緊。
不知道趙斐睡了多久，跑出來又是多久。晚上的路這麽黑，一個人走過來會不會覺得害怕。
蕭惟側過頭望著黑夜中的趙斐，無奈的笑道：“不餓也不能亂跑。你膽子那麽小，萬一害怕我又不在你身邊，誰來保護你。”
“當然是我自己咯，我可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女人。”趙斐挺直身板，義正言辭道。
最起碼學了兩年，該有的自保能力她還是有的。她就懷疑了怎麽在蕭惟眼裏她就這麽弱雞。除了膽子小之外，她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
然而她的耳畔隻有蕭惟的輕笑聲，可恨的是她居然不覺得討厭。
恩，她還真是個傻到自己都嫌棄。
如果忽略周遭的環境，會讓她以為是當初他們看完電影時一起回流浪公寓。他們也是這麽一左一右的走，不過那時候是她扶著蕭惟。
當時的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在一起。
兩人進了江府後，穿過走廊朝著小院裏走。現在這個點，是該睡覺了。
蕭惟鬆開趙斐的手，先一步將燭火點起。待到房內被燭光點亮後，才見到趙斐從門外走進。他看著桌前的兩碗粥，好奇的將目光投到趙斐身上。
原來是等他回來吃飯，沒等到。
蕭惟坐在桌前拿起勺子剛準備嚐，就被趙斐先一步製止。他好奇的望著趙斐，不明白趙斐何意？
趙斐坐在蕭惟的身側，收回手道：“涼了。”說完她咬著下嘴唇，低頭略顯沮喪。
“一下午沒吃東西，餓了。”蕭惟拿起勺子嚐著碗裏的粥，是涼了。
第一口就嚐得出是趙斐做的粥，很喜歡的東西，總是能第一時間發覺。
雖然有點涼，但是粥香沒有散去絲毫。
趙斐看到蕭惟的吃相，不自覺的勾起食欲。她拿起碗將粥吞下，表麵雖涼但下層卻依舊溫熱。
其實她很不願意承認，能拿出手的隻有廚藝。哦，轉眼就一個月了。之前計劃著帶著楊南他們去霸州以外的地界練練，想起來心裏也有些怕怕。
沒想到這麽早，心裏防設還沒做好呢。萬一遇到不可遇的情況，可怎麽是好。她要不就不去了吧！讓那群人自己去相愛相殺？！
哎，這也不是她的初衷啊。她一碗粥吃的是格外漫長，卻還是比蕭惟速度很多。
趙斐碗放在桌上起身坐在床上，將鞋襪踢掉盤著腿望著吃飯的蕭惟。手裏緊緊抱著枕頭，看著蕭惟有些單薄的身影。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近到這種地步。一步步，到同床共枕，到互相擔憂。趙斐抿著嘴思緒亂飛，暗自猜測著是誰指引著誰。
奇奇怪怪的感情，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總是害怕一個人太早將自己袒露出來，會使得另一個人興趣盡失變得不再珍惜。總是想要留些把柄，或者稍稍隱藏點什麽，總是吊著對方使得他必須忠誠。
人總歸是善變的，誰有能保證誰一直滿懷初心。所有的熱情都會退卻，所有的喜歡也會消散。
到時候又該用什麽來維持這一切，如果那時候的她越陷越深該如何？
女人總歸是敏感的，不安的。太過投入不是件好事，克製，克製，永遠保持理智。恩，理智最最重要了。
如果喜歡的話，就更要保持理智。趙斐不斷的警告自己，不要太過沉迷一件事。上癮，並不是一個好詞。尤其是對一個人上癮，更是要不得。
“很晚了，睡吧。”蕭惟不知何時坐在趙斐的身側，從趙斐的手裏拿過枕頭好笑道。
燭火早被吹滅，漆黑的一片孤獨的讓人害怕。可有人緊緊相擁，幫著趙斐驅趕一切。趙斐縮在蕭惟的懷裏，緊緊的摟著蕭惟的腰間。
枕頭換成人抱著覺得很舒服，而且還和她這麽契合。
想過無數次蕭惟背叛她，丟棄她一個人離開的場景。一個人麵對所有的一切，未知的一切。那時候的她會不會很勇敢，勇敢到把傷心化作力量。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變得堅強和勇敢的話，希望不是以這種方式。
蕭惟輕拍著趙斐的後背，聲音發軟道：“剛才想什麽呢？一個人發呆那麽久，為了什麽事？”
“沒什麽呀，我很好啊。”趙斐將腦袋埋在蕭惟的胸口，說出的話有些心虛道。她故作困意很深，躲在蕭惟懷裏一動也不動。
所有的技能一到蕭惟麵前，自覺消失。不知道離開蕭惟她還有什麽？
蕭惟低頭用下巴蹭著趙斐的腦袋，半眯著雙眼語氣認真道：“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如果連坦誠都做不到，分開就成了遲早的事。柚子，你想離開我嗎？”
“沒有。我才舍不得離開，就是想成長的快一點。”趙斐著急的解釋著，忘了她剛才還在裝睡的事。
大概是因為她不擅長的事太多，總是讓人保護的她也想努力的做點什麽。
蕭惟沒有再問下去，隻是緊了緊懷抱。就算不成長，他也會守護著趙斐。永遠，永遠直到生命的終結。
隻有喜歡過，哪一刻就已經雕刻在某個時間的節點，任誰也不能磨去它的痕跡。這一刻是屬於他們的，是屬於他們愛的一刻。
一直不願讓趙斐活的太過累贅，被任何世俗所幹擾到。即便是到了這樣的時代，他也希望趙斐能活的自在舒服。
尤其是當她一點點的了解趙斐後，這種想法就越來越明顯。因為了解，所以才格外的想要更多給予。
漫漫長夜衝淡了蕭惟的思緒，放鬆他的所有神經。讓蕭惟唯一忽視的事，趙斐也想為蕭惟做些什麽。
付出是相互的，趙斐不想一昧的享受。她心不安，更理不得。對江明是，對蕭惟也是。這樣被保護的她，總覺得很沒用。她也清楚的知道，他們都不需要。
意識到這點後，趙斐越發覺得自己沒用。她的耳朵貼在蕭惟的胸口，傾聽著那熟悉的旋律。每個聲的心跳，她都格外熟悉，甚至比蕭惟本人還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