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禍不單行
疼痛一波接這一波的來襲，讓趙斐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落個不停。
蕭惟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讓門口的丫環去請大夫。他用袖子擦拭著趙斐的額頭，眉頭緊蹙道：“怎麽回事？怎麽冒出這麽多汗？大夫怎麽還不來？要不我背你去找大夫！”
“別，別，別，疼——蕭惟你讓我坐回，一會就好。”趙斐強忍著眼淚，疼的直哀嚎道。她的手摸著肚子，疼的心肝直顫。
儼然一副要生孩子的模樣，嚇壞了趕來的劉春兒。
劉春兒以前以為兩人分房睡是鬧別扭，現在一看才知道原來大小姐懷孕了。
這兩天真是雙喜臨門啊！
劉春兒側過身給背著小藥箱的中醫讓路，擔憂的望著坐在椅子上的趙斐。她低頭一臉深意的望著蕭惟，沒想這姑爺還挺厲害的。
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大小姐就有了！
蕭惟一臉緊張的看著大夫邊診著脈，邊問長問短的說個不停。他就見趙斐的臉色越來越沉，後悔自己在飯桌上刺激趙斐的話。
眼看著趙斐疼的死去活來也幫不到，心裏的愧疚感又增添了些許。
袖口被人拽了拽，蕭惟才抽出空出轉過看向劉春兒。
接收到劉春兒的示意後，他看了看還在診治的大夫，轉過身跟著劉春兒出了房門。莫非有什麽大事要找他商量？
真是禍不單行。
劉春兒看著蕭惟又急又惱的身軀，半掩著唇角笑道：“大小姐什麽時候有了？多長時間了？姑爺怎麽不說一聲，要是知道大小姐懷了孩子怎麽也得找人小心伺候著。”
“……，春兒姑娘，可能你想的有點遠。柚子隻是剛才吃飯吃太多，肚子疼而已。”蕭惟顯然沒料劉春兒想到這一茬，尷尬的解釋道。
看到劉春兒嘴角的笑意消失，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相比之下趙斐那邊倒還好些，丫環領了藥方送大夫出了府門便去熬藥。
房內的趙斐手扶著桌子，眼淚都快出來就是沒見到一個人影。她吸了吸鼻子，疼的大哭出來。
門外的蕭惟聞聲不再與劉春兒多言，直接回了房。他心疼的半蹲在地上，手背將趙斐額頭上的汗水來回擦拭。
剛才也沒聽大夫怎麽說，趙斐的肚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蕭惟聽著趙斐幹嚎的聲音，臉色沉了又沉卻又不忍責備。陰沉著臉仔細的擦拭著趙斐臉上的汗和淚，一言不發的模樣是有些讓人惶恐。
趙斐現在沒功夫注意這些，她就是疼的要死要活。
在看到丫環送來藥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灌個幹淨。然後，恩，然後就長留於茅廁。
留有蕭惟一人獨守空房到深夜，燭火不知深淺的來回搖曳。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斐才重新回到房間。
屏風後沐浴的趙斐將滿身的酸臭味洗個幹淨，偷摸換上裏衣吹滅燭火躺在蕭惟的身側。她手悄悄摟過蕭惟的腰間，閉著眼自歎：天作虐猶可為，自作虐不可活。
蕭惟手環過趙斐的腰間，生怕趙斐滾到地上。他的唇角捧著趙斐的耳邊，慵懶的音色帶著幾分磁性道：“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本來摟著蕭惟的腰間的手，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可能是沒想到蕭惟也有說軟話的時候，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全身僵硬的像塊木頭，生怕趴在上麵的藤蔓發覺自己是個假木頭。
趙斐感受到蕭惟的氣息安靜下來，才在心裏弱弱的鬆了口氣。明天過後他們就該會霸州，不知她手底下的人訓練的如何。
呼！肚子疼的呦，腸胃來回打轉到不能呼吸。她手捏著床單，後背的冷汗直冒。
終於在它們自相殘殺的疼痛中麻木！
趙斐翻了身望著漆黑的房間，咬著手指不讓她喊出聲來。肚子處卻一隻大手輕緩被人揉著，將她翻江倒海的痛緩解半分。
蕭惟將趙斐往懷裏緊了緊，感受著趙斐後背的冷汗心疼道：“痛了就喊出來，忍著更痛。”
趙斐捏著拳頭，悶哼一聲。陣痛緩解一過，也就沒那麽痛了。
長夜，漫漫。疼痛，漫漫。
太陽還未曾地平線上升起，房門外的腳步聲就從未間斷過。
好不容易有點睡意的趙斐又被吵醒，她真的不想罵髒話。翻過身縮在蕭惟的懷裏，用被子將耳朵捂的死緊。
差點忘了，今天是江明和宋然成親的日子。作為江明唯一的親人，她是不是該出去看看？
哦，算了吧。昨天夜裏忍了一夜的疼，肚子的痛感才削弱。
這件事春兒一定告訴了江明，那麽她即便不出去，江明也該理解的吧。
應，應該。趙斐也敢保證，但縮在被子的感覺很舒服。她還不準備與被子、床分離，姑且就先這麽著。
“咚，咚，咚——”
房門聲的響起讓趙斐有些火大，卻一動也不動的沒打算離開床榻半步。
蕭惟聽著接二連三的敲門聲翻身下了床，順手將長衫披上。待到他穿戴整理的將房門打開，看著送來熱水和衣服飯菜的丫環。
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床榻上的趙斐蒙在被子裏就是不肯起。
鬼知道她昨天多晚才睡下，而今天的天才剛有點亮的念頭。
哦，她怎麽能悲催到這種地步。
如果現在有體重秤的話，她保證自己現在絕對上不了七十五斤。尤其是經過昨天的一番折騰，更是感覺自己掉了三四斤肉。
雖然現在不痛，但是很困啊。
一晚上才睡了兩個小時，擱誰誰受的了。
蕭惟洗漱完就坐在桌前望著來回翻滾的趙斐，床榻上的被子已經被卷成一堆，床頭的枕頭被積壓的不成樣子。
他眉眼裏的笑意隻多不少，那神色就像是在看一個賴床的孩童。
時間在他們之間來回徘徊，無聲的牽扯著兩人之間的情愫。
誰也不必說明，光是看蕭惟的眼神就足夠了解。更別提他唇邊的笑意，讓人不禁要沉醉其中。
可惜這一切，趙斐都不曾看到。
然，鞭炮聲開始響起。惹得再也睡不著的趙斐猛的從床上坐起，眯著眼幽怨的望著窗戶。
任誰也忽視不了她頭頂升起不滿的烏雲。
霹靂嘩啦的鞭炮聲，的確讓人吵耳。
趙斐穿著白色的裏衣盤腿坐在床榻上，抱著枕頭渾渾噩噩的望著蕭惟。
如果蕭惟能把那些聲音銷毀，那麽趙斐一定感激不盡，甚至願意以身相許。那聲音，真真是吵死人了。
“既然醒來就洗洗，過會該去大廳。”蕭惟已將桌前的粥喝了一半，起身把房門關上道。
用不了多久，人也該到齊全。到時候他們沒有到席，會顯得很沒有禮貌。
趙斐從衣架上拿過江明為她準備的的裙衫，往身上胡亂的套著，穿上了淡粉色的裙衫。
現在的她見到飯就有種莫名的恐懼，不知道該不該吃。
蕭惟將一碗熱粥推到趙斐麵前，示意道：“早上別吃太多，喝點粥墊墊胃。”
“哦。”趙斐再也不敢把吃飯的速度提上去，坐在蕭惟的身側一口口的往下吞。
看的蕭惟好笑不已，先前怎麽說也不聽，如今受了苦便知道深淺。
房內就剩下他們兩人，剩餘的人都忙著去大廳。敲鑼打鼓聲夾雜鞭炮聲，咚咚鏘鏘帶動氣氛。
趙斐用勺子戳著碗裏的粥，幽怨道：“好吵。”
“不出去看看嗎？聽聲音就覺得很熱鬧。”蕭惟為粥上添了些許菜道。
如果隻有鑼鼓聲趙斐還考慮，但添加了鞭炮聲趙斐就有些無能無力。
恩，她是真被這玩意炸過一會。皮開肉綻，好不殘忍。惜命著毛病，估計就是當時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