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豈非兒戲
喬天覺得葉韻對他這一行帶著某種偏見,科學是無罪的。
最早歐洲某位學者研究的時候經常去判處死刑的地方,等到人死了學者就過去踹踹他們的屍體,每個地方都敲打敲打。
在平常人看到這是一件變態且不道德的事情,但這位學者隻是想確認身體上的神經元在離開了大腦控製後,是否還能做出判斷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條件反射。
更別說他們還解刨過愛因斯坦等人的大腦。
他的這一套理論,葉韻自然不會願意聽。如果葉韻將那些某些思想主義理論說出,怕是喬天也不樂意聽下去。
隔行如隔山,這是誰也沒有辦法忽視的問題。
司機師傅最後把車停在某個隱秘的小巷子裏,所屬的區域正好是三升路。
喬天和葉韻從車上走下來,打開大門後看著兩個人把那個死人的屍體被抬入院內。
兩個司機紛紛開車離開了巷子裏,喬天也把房門緊關。
喬天仰著頭望著太陽已經偏西的天色,暗自慶幸。幸好現在天氣涼快了些,不然按照腐爛的程度,他得早點解刨才好。
葉韻嫌惡指揮著人把屍體扔在喬天的手術室裏,把兩人送出院子關上門重新回到喬天的手術室裏。
她掃了眼著一堆堆的儀器道:“要是陳佑連知道我們殺的人是他,指不定發多大的火。”
“不這樣做他恐怕還得在等上兩三年,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等不了。即便是想發火,也沒有火可發。”喬天將屍體抱在手術台上,指尖撫過屍體的動脈血管。
死透了就好,他可沒有殺活人的習慣。
喬天從衣櫃裏翻出白大褂套在身上,將手套之類的上戴上。他把小推車推到手術台邊,掀開上麵的白色的大鐵盒子。
盒放著各式各樣的手術刀,整整齊齊的排列讓葉韻看呆。尤其是看到喬天磨刀霍霍的模樣,葉韻更是別過頭不願多看一眼。
那神情簡直就像是把屍體當做食物一樣,拿著刀刀叉叉一點點的割下去。
這種事情,也就喬天能做的順手拈來。
喬天邊繼續手裏的動作邊看著葉韻的神情,調節著兩人之間的氣氛道:“先前我遇到一個病人,他把自己當做是一種機器,然後把他父親的腦袋砍成兩半——”
“我出去一趟,弄完你再出來。”葉韻蹙著眉不等喬天說完,前一步的離開手術室。
她也想忽視手術室裏某人的嘲笑聲,但她沒有虐屍的毛病。要麽給個痛快,要麽稍稍逼迫再給個痛快。
這麽殘忍的做法,實在是有失人道主義。
葉韻抬起頭望著頭頂的天色,漆黑漆黑的讓人恐慌。比起喬天拿起手術刀的模樣,不知道要仁慈可愛多少倍。
喬天估摸著最少也得半個多小時,外加上喬天欣賞自己的傑作一個小時應該足夠。她把院子裏的燈打開,躺在搖椅上欣賞著天色。
也不知道還得殺多少個,才能弄出個結果來。
陳佑連的老婆如果沒有和陳佑連結婚的話,和喬天應該都挺般配的。
兩個都喜歡死人的人,真是搭的不能再搭。
葉韻覺得孫樂樂的大腦應該也受過不少的損傷或者刺激吧,不然一個女人怎麽會喜歡看別人的生命慢慢消失殆盡。
聽說之前是歌女出身,舞廳那種場合的確不是人呆的地。
嘖,應該當時收了不少委屈吧。
葉韻看著樹枝搖搖晃晃,忍不住的想要犯困。若不是知道喬天有不殺活人的習慣,她還真是不敢睡。
否則隔天醒來,人已經上了天。她揉著眼打著哈欠緩緩的閉上眼,耳朵卻聽著門外的動靜。
組織上也真是,居然派給她這個任務。
這麽長時間,她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搭檔。變態的程度真是讓人不由的咋舌,居然還能拽出一大堆的歪理來。
葉韻就在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進入了睡眠之中。
手術室裏的喬天已經做完研究,順便把一切數據都登基在冊,至於那具屍體也已經剁吧剁吧的冷凍起來。
喬天把手術室稍稍的收拾了一遍,手套扔在垃圾桶裏,褪去大白褂清洗了手後出了手術室。
修長的手指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看著躺在院子裏已經睡去的葉韻。
還沒走進幾步,對方就已經醒來。
喬天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用我幫忙治一治你的淺眠嗎?”
“謝了,不用。把資料給我,我掃一眼。”葉韻從搖椅上起身,站在喬天的身前。滿身的血腥味,想不醒來都難。
她接過哪一張紙,將內容記在腦子裏遞還給喬天轉身回了房間。
門外的一個年邁的聲音傳來,還帶著幾分滄桑的味道:“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喬天順手將燈關掉,也回了自己房間。現在誰還用燭火,都用的是電好嗎。
躲藏在草叢的小蟲子偷窺著這裏的一切,想要告知點什麽偏生支支吾吾的話也沒人聽得懂。
漆黑的也露出它明晃晃的大刀,肆無忌憚的追殺著星辰。趕來勸諫的風,也被砍的七零八落,好生可憐。
如若不是太陽來救場,也不知道這場殺戮到什麽時候才會有盡頭。
新的一天,還是如約的款款而來。
光明總是讓人期盼的,它和希望的性質不一樣。
無論如何,人總歸是要活著的。熬著熬著,再難的歲月也就那麽過去了。
江府內趙斐剛從美夢中走出,她正抱著枕頭緩著神。
再多的曲折都被江明早早的折斷,隻為給自家妹子留一片安穩。
即便是在自己大婚即將到來的時候,也要囑咐趙斐用不著急,安全為重。
親情有時候是比某些感情要牢固些。
對此,趙斐有一套自己的理解。她很是珍惜她與江明之間的關係,兩人之間的牽連的線很微妙,和蕭惟完全不同。
不需要過多了解,一心隻想要為對方做點什麽。血脈相連,這四個字真是很奇妙。
該怎麽來形容呢,這種奇妙的關係。像是太陽初升,樹下斑駁的影子之間。
趙斐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等開完會她就得和蕭惟回福靈山了。無論如何也得提前幾天,就算不是敘敘舊也得幫幫忙。
順便見見自己的女主,想想她還有點小期待。
江明啊江明,我終於是把你嫁出去了,以後總算是有人管你了。
這麽一想還有點小傷感,這難道就是親人要離開自己的感覺嗎?趙斐起身穿著衣服,好奇的在心裏,默問著自己。
可她和蕭惟結婚的時候,江明明顯就是樂見其成。還百般為難,非要讓她喝下三大碗的酒。
想到這裏,趙斐的怨念又悄悄的升了上來。那天晚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知情的人除了她就是蕭惟,她斷片了,就隻剩蕭惟。這種事,她怎麽好意思開口問蕭惟。
臉皮這種東西,在涉及某一方麵的時候就變得極為薄弱。
雖然這並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但確實讓人難為情。
在她所有的經曆裏,隻有江明給過她這種近乎於親情的感情。她格外的感激和慶幸,即便很多時候覺得厭煩和苦惱。
可能幸與不幸像是一枚總在旋轉的硬幣,有時候是正有時候是反。它們彼此相連,所以她才會如此的矛盾。
沒有覺得江明結婚了就有人把這份感情瓦解半分,反而是樂得讚成。
伴侶之外,幾乎沒有人全權陪伴到生命的盡頭。兄弟姐妹、自己的兒女也會他們的生活。
因此趙斐才覺得三十歲結婚不算太晚,找個共度餘生的人豈非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