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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一個人的話該有多害怕。

  從錢二口說出江明結婚的消息,這一刻的趙斐腦子還處於混沌狀態。整個人完全處於呆懵狀態,沒有緩過神來。成親嗎?


  天,是和宋然嗎!江明不是說還沒有拿下嗎?

  這個嫂子她還沒遇見過呢,不知道新婚禮物該準備什麽才合適?


  趙斐起身在房間裏來回徘徊,雙眼有些透著些許的迷茫。她左思右想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是什麽好,停下腳步對錢二求助道:“我哥有說我嫂子喜歡什麽嗎?哎,你說我該送什麽賀禮比較好?”


  “大當家沒說。女人家的心思大小姐就別問我了,我一個大老粗,哪裏能知道。”錢二一臉為難道。


  再者說了,大嫂應該是宋小姐吧。他現在想回山寨和眾兄弟慶祝一番,好過在這裏管教一些初出茅廬的娃娃。


  這幾天的山寨應該很熱鬧吧,可惜他來不及趕回去。


  趙斐從椅子上起身對著身旁的錢二笑了笑,拍著腦門才反應過來道:“瞧我都高興糊塗了,得,你先忙吧。我自己想想,等到了時間記得提醒我回去。”


  “好。”錢二看到趙斐呆萌的模樣,嘴說勾起極淺的笑。他轉身離開了房間將整個房間留給趙斐,讓她好好思考這難得傳來的喜訊。


  趙斐有那麽丟丟的後悔,自家男女主的感情發展,她都沒有看到過直接就傳來了喜訊。


  最無奈的是連宋然的容貌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兩人感情進展怎麽樣?

  江明不會強逼人家吧!


  趙斐在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過她的女主應該也差。她是真心實意的為兩個人感到高興,無論是早晚的相遇還是彼此間的注定。


  不像蕭惟和她,還充滿著不確定和未知。


  其實,從落筆的那一刻男女主角已經定了,他們的生命中是不可能會對別人湧出喜歡的念頭。這點,還真是讓人羨慕。


  她和蕭惟之間還有更多的未知,需要兩個人攜手走過。


  趙斐站在原地腦子裏閃過很多禮物,卻始終沒有想到究竟該送什麽。她苦惱的望著房內的一切,真是整齊的不像話。


  門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冷颼颼的風讓趙斐的理智回了籠。趙斐邁著腳步走出房間坐在門檻上,腦袋靠在門上望著是不是飄來的雨。


  房簷上的積水順著瓦片落下,為院子裏增添了不少雨水。但願江明與宋然成親那天,日光傾城,微風不躁。


  她不自覺的想到後花園裏的雜草一定被打的很慘吧!它們也真是可憐,沒人修剪也就算了,還要接受狂風暴雨。


  趙斐的身上被淋了不少,但她依舊不為所動。任由著風雨撲在身上和院中的大樹一樣硬生生的接受,風的涼雨的寒,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溫度。


  她的頭頂被一把傘遮住,身上的雨水還是隻多不少。


  趙斐抬起頭看著坐下來的蕭惟,眉眼微彎道:“醒了。”


  “不冷嗎?”蕭惟看道趙斐胳膊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低頭幫著趙斐將袖子挽起,時不時碰到趙斐的胳膊感受著冰冷的觸感。用自己的手緊裹著那纖細的胳膊,傳達著溫度。


  趙斐靠在蕭惟的肩膀上,目光繼而看著院子裏的一切。


  甬路上的鵝卵石被洗的很幹淨,依稀能看到它的光滑。倒是樹池旁邊的葉子,隨著薄薄的水隨處漂泊。這種清醒,真是讓人愛而不得。


  趙斐閉上雙眼與蕭惟十指相扣,在這種風雨天氣裏溫暖就顯得格外珍貴。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蕭惟手中的老繭,可能是因為前兩年在學校磨出來的。


  她也有,卻少的可憐。


  努力和不努力的印章,是不一樣的。


  “我哥要結婚了。”趙斐的雙眼也未曾睜開,口氣有些風輕雲淡。


  他們像是平常話一樣,可蕭惟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風輕雲淡裏的波瀾壯闊。大概是因為太熟悉,所以連對方語氣中的情緒也能了然。


  蕭惟沒有回答,隻是陪伴著。他的耳畔是趙斐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卻好像句句都是說給他聽。


  關於《故國佳人》的人物,關於情節,關於那些故事背後的隱喻。寫哪個橋段是怎樣的心情,哪些文字被賦予了怎樣的意義。


  而江明作為她塑造的男主,投入的情感一定比所有人都重。


  不知道他們所在的這本書叫什麽名字?又有誰在看他們的故事?


  趙斐說累了之後就不再繼續,等到蕭惟發現身旁的人沒了聲音後,轉過頭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他鬆了手將趙斐抱到他房間的床上,蓋好被子後就坐在一側拿起一本書開始翻看。


  這時的天,已經烏黑發亮了。房內的燭火也早早被點起,灰黃的光在房間裏搖搖曳曳的閃動著。門外的風呼呼的吹刮著,卻偶爾能聽的很清楚。


  兩人一睡一坐在床上,安靜的不像話。


  趙斐睡覺一向不老實,尤其是喜歡翻來覆去東踹西鑽。這次依舊不例外,身上的被子早就被踹的七扭八歪。她的手摟著蕭惟的腰間,腿也緊緊的勾著蕭惟的下半身,直接將蕭惟當成了自己床上的枕頭。


  腦袋時不時蹭著蕭惟的腰間,惹得正在看書的蕭惟一陣惆悵。對於書中的內容幾許,蕭惟看不下去隻能將書本合上。


  蕭惟輕歎了口氣將被子重新蓋在趙斐的身上,拿起書本繼續往下翻。


  書頁本就有些泛黃,如今被燭火一映顯得灰黃灰黃,文字更是有些不清不楚。


  趙斐摟的有些不舒服,腳不自覺的將這個人形玩偶往床下踹,手卻摟著蕭惟的腰摟的死緊。如果是被子的話,最多也就掉下一般,可她身側躺著的是個人。


  蕭惟看這情況他應該也不可能看下去,將書本合上將那扭曲不成的被子重新蓋在趙斐的身上。他把腰間的手拿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蓋好的被子,又被趙斐一腳提到床邊。


  站在床邊的蕭惟看的好氣又好笑,還是把被子蓋在趙斐的身上。他靜靜的望著床上的人,那人臉上的嬰兒肥在這幾天已經有回來的趨勢。微彎柳眉下倒還如從前一般,也不知道夢到什麽微微蹙著。


  這個人啊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太太,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短短兩三年間,他已為人夫。他們沒有一起過任何紀念日,好像趙斐也從來沒有提過。


  說來,都是他的過錯。


  可他忘了他們那天結的婚,當時還處蒙圈的他直接被人綁在床上。直接被剝奪了話語權,現在想來還覺得有些搞笑。


  蕭惟想到趙斐那天說說的“果凍”,眼裏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他坐在床邊幫著趙斐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就這麽靜靜的望著趙斐。想將那遺失的兩年,補回來。可他們早已不再是從前,連膚色都不如從前。


  好像彼此都更醜了,更世俗了,更圓滑了。


  說來諷刺,他們都討厭這樣的自己,可卻無法逆轉改變的過程。


  蕭惟伸出手握著趙斐的手,低著俯下身用鼻尖輕輕蹭過趙斐的鼻尖低聲道:“我好像比昨天的我更喜歡你了。希望我們好好的活到抗戰勝利的一天,活不到也用不著強求,回不去也不所謂。隻要還像現在這樣,我陪在你的身邊,去哪、做什麽都好。畢竟,你膽子那麽小,一個人的話該有多害怕。”


  睡夢中的趙斐夢囈似的恩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下文,蕭惟也聽的一樂。


  以往的習慣告訴他,此刻無論他此刻說什麽,趙斐都會下意識的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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