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畢竟未來，他們誰也不敢保證。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趙斐把江明真的看作了親人。也許是江明那副護短的模樣，或是把她的命看作比自己還要重要的時候。亦或是一臉正經說著那些她都覺得有些過分的事，為了她，江明居然做的那麽自然。
親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童年中，好像也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尤其是在爸媽死了之後，就是被各種親戚來回散養。寄人籬下的感覺倒是多的不能再多，親情的味是一點也沒有。
趙斐仰望著漆黑的天，成群結隊的星星似乎在與她細聊著什麽。她對很多事都習慣於逃避，自覺危險的事就更甚。江明給她的第一感覺，也挺讓人覺得想要避開。
因為是自己所創造的，又忍不住多了幾分好感，到最後直接硬塞給她的時候就感覺這真是一個愛妹成魔的人。趙斐放慢腳步穿過月亮門走到房門口，看著前方的蕭惟好奇道：“你是獨生子還是？”
“獨生子。”蕭惟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辦法體會到趙斐的心情，不過他還是可以感受到那份不計回報的付出。那份純粹是沒有任何雜質的，和愛情的互相應和不一樣。
趙斐踮起腳尖，拍了拍蕭惟的肩膀道：“沒事，我會陪你的。”
“恩。早點睡吧，晚安。”蕭惟走到自己的房門前，目送著趙斐走進房間後也推開門進了房。漆黑的夜，用另一種方式緊緊包圍著他。可奇怪的是，他沒有一點孤單寂寞的感覺。
有時候很多道理，不一定都很有道理。皎潔的月光從門窗上偷渡過來，像是沒有盡頭的四處下攛掇著。外加上蟬蟲的鳴叫聲，一聲接著一聲的為這個夜晚伴奏著。
蕭惟沒有困意，大概是中午睡得太多。他享受著這一夜的安靜，傾聽著每一處的聲音。聽著聽著，就這麽睡著了。緩和的風時不時撩過他的眉眼，停留在他的唇角之上。
想來這風也是寂寞到隨處聊騷，真是好笑不已。地平線上霞紅色的光，依稀的升起。這個時候的太陽還不見蹤跡，隻有那麽一抹霞光。天地之間還處於半黑半百糅合的階段。
隔牆的趙斐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漆黑的頭頂。雖然很不想承認，某些習慣已經讓她沒有自然醒的權利。她強迫自己入睡，也有些枉然。唯有等意識自己開始變得模糊，她才能重新進入夢鄉
與她恰好相反的蕭惟，卻總是能調節自己。這點還真是讓人服的五體投地。蕭惟將精神養的格外飽滿，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連白雲的弧度都能看的清楚。他換了衣服後推開房門，閉著眼感受著光線打在臉上。
熱水和熱茶被人換上了後，丫環就自動離開。蕭惟重新回了房內簡單的洗漱著，溫熱的水柔和的拂過他的臉。喝了一杯茶後轉身去了趙斐的房門口，他的手剛剛舉起，眼前的門就被打開了。
蕭惟望著換回衣服的趙斐，用手揉著趙斐腦袋上的短發笑道：“才醒來嗎？”
“按照學校的作息來算的話，應該是五點就醒。好困，卻睡不著。”趙斐仰著頭撇著嘴望著蕭惟，要命的習慣真是讓人受不了。她揉著眼睛不留神就往前傾直倒在蕭惟的懷裏，手輕摟過蕭惟的腰間蹭著蕭惟的胸口道：“真是困得要命，滿眼都冒著各種各樣的星星。”
“你倒是一點形象也不注意，自我放棄還是放飛自我？”蕭惟輕撫著趙斐的後背，下巴抵著趙斐雞窩一般的發型上好笑道。他的懷抱還帶著一絲的涼意，可能那份涼意是屬於清晨。
趙斐懶得抬頭，剛好看不到村花此刻的眼神。上天啊，她不想要這種能看不能吃的幹貨。哎，最多也就摸幾把過過手癮。不過蕭惟的身段比例真是好，摟起來也覺得很舒服。
古代皇帝摟著美人是不是這種感覺，女尊裏的女皇摟著鳳後是不是這種感覺？周幽王和夏桀就算了，他們兩個喜歡的美人簡直可以和陳佑連的夫人相提並論了。
趙斐忍不住摟著蕭惟更緊了，很快又鬆開懷抱推開蕭惟。她抬起頭滿眼認真的注視著蕭惟，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道：“你說我們一開始是遇到好，還是遇不到的好。”
“當然是遇到的好。否則你想想，你一個人不認路又怕黑，更走不出荒山。怕還沒有見到人，先一步餓到自掛東南枝了。”蕭惟低下頭看著趙斐，眉眼中的笑意隻增不減道。他伸出手幫著趙斐將耳邊的頭發別再耳後，動作溫柔的都能化成水來。
其實他也不清楚，但現在這樣很好。他不想跨越大半個中國去尋找趙斐，所以一開始就在一起很好。也不想在另個世界裏，忽視趙斐與另外一個人纏纏綿綿的牽出一條愛情。如果，如果沒有他的話，趙斐大概也就是哭個昏天黑地，然後江明的人因為哭聲而找到了趙斐。
或許，也很有可能。誰知道呢，未來對他們而言充滿了未知。
趙斐別過臉不願多看蕭惟，打擊別人的話要不要說的這麽認真。她嫌疑的轉過身，惡狠狠的瞪著樹池裏的樹梢道：“哼，我看你就是喜歡我。別不承認了，我看得出來。”
“我們是夫妻關係，說喜歡太淺了吧。”蕭惟沒有聽出趙斐言語中的怒氣，繞開趙斐走到趙斐房間一臉正經的說道。如果說他們還有可能回去的話，彼此會另當別論嗎？
聽完蕭惟的話，趙斐整個人石化的那種。她一直以為兩人是那種純潔到冒泡的關係。怎麽被蕭惟這麽一說就變了質？待她好好捋一捋事情，初來乍到時蕭惟就一臉從容淡定，難道是從那個是開始的？
哎，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什麽時候開始改變？！
趙斐轉身進了房間，坐在蕭惟的對麵。她認真的端詳著蕭惟的臉，沒有看出半點端倪來。沉默片刻後，一臉的不可思議道：“你，你，你，你剛才說什麽？風太大，我沒聽清。”
“柚子，這兩年來我想了很多。如果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不如順水推舟的在一起。好像，江明也沒有給我可以反抗的機會。所以選擇權在你，如果你不準備在民國開一個後宮的話，我們可以試試。”蕭惟的話讓趙斐的臉唰的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告白，還是因為那句開後宮的話。
他知道趙斐有賊心也不一定有賊膽，但從趙斐的文中可以看出趙斐明顯就有這種傾向。當然，蕭惟說的是之前的《黑白鍵》以及那幾本NP文。
趙斐捂著臉從指縫中望著蕭惟的風輕雲淡，開後宮這種話蕭惟也敢說出來，真想敬村花一杯。她忍了三兩分鍾，忍不住趴在桌上笑道：“你果然還是看了我列表裏其他書。誰年少輕狂的時候，沒做過幾件二逼的事。不過你的歸屬感的確很厲害，我到現在還覺得我們有可能會去。如果我們有一天回去了，又該怎麽麵對現在這種關係？”
“不妨這樣吧。我們彼此堅持到抗戰勝利的那一天，如果還在這個時代那麽我們就在一起，如果中途回到原來的時空，我們也可以在原來的世界裏結婚。”蕭惟幫著趙斐分析著，理智的幫著趙斐將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擺出來。
畢竟未來，他們誰也不敢保證。現在的他們在現在的時代，隻能活好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