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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以此為戒

  空蕩蕩的走廊上,沒有一丁點的聲響。趙斐站在緊的房內手扶著門,不由的感歎劉春兒溜走的速度。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如果她懇求劉春兒教她,是不是也能學的這一技能?

  輕功水上漂什麽的,簡直不敢想。身後的傳來聲響,中二思想收回,一秒回到現實。趙斐往後退了兩步將房門關死,轉過身對著蕭惟嗬嗬一笑道:“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以此為戒。”蕭惟將眸中的警告收回,轉身躺在床上。


  中午的陽光帶了股催眠的魔力,讓人控製不住的想要進入夢鄉。樓下叫嚷的小販沒有多少力氣,傳來的吆喝聲低了不少。房間內的光從窗外折射過來把房內照的通亮,睡在床榻上的蕭惟已睡的正香。


  趙斐無奈的坐在凳子上,蘇亭這件事錯不在她好嗎?!她是趙斐,不是江柚。劉春兒不知道,蕭惟不該不知道啊!她現在不想解釋和辯解什麽,心中憋了口氣趴在桌上。暗自慶幸,幸好沒有真的娶了這朵嬌花,不然她的苦日子簡直無窮無盡。


  想到他們拜天地的場麵,趙斐忍不住傻樂。如果當時蕭惟不蓋紅蓋頭的話,會是什麽樣一種表情。稍燒幻想就夠她笑個開懷,她勾著唇角在這種朦朦朧朧的笑意中睡了過去。


  炎熱的太陽猛然將滿天的光飛速收回,忽而陰雲密布,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雨。風吹的極淺,柔和的撫摸過它所及之處的任何一物。轟的一道雷聲響起,將趙斐嚇得一激靈。她揉著眼前看著窗外來回的閃電,悠悠的來一句:“這是哪位仁兄在曆劫?”


  趙斐的目光從窗戶上收回,轉而落在床上蕭惟的臉上。這家夥連睡著都這麽好看,簡直是太嫉妒。她怎麽就不帶這種屬性,完全可以撩千百個男人。在此之前,還是把捋毛技能練滿再說。她走到床邊躬著身近距離的望著蕭惟,蕭惟的睫毛還真長,帶一點翹。高挺的鼻子下的雙唇,好像很軟的樣子。趙斐伸著手想要觸碰那片柔軟,誰料對方猛然睜看眼。


  她的手隻是在蕭惟的臉上輕輕一點,故作冷靜道:“你睫毛掉了。我,我先許個願。”


  也顧不得蕭惟是怎樣的表情,自覺地走到窗前。趙斐一臉的真誠,雙手緊握停了三秒然後輕輕一吹。鬼知道,她的掌心連空氣都沒有。她也不敢直接回頭,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感歎一句。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幻覺。


  “雨下的不小。”蕭惟站在趙斐身後,抬頭望著窗外的雨勢道。


  他恩今天是回不了山寨,劉春兒不知道能否趕回來?如果他們此刻離開懷柔縣,是不是能擺脫江明?蕭惟目光帶著些許的深邃,像是能穿透雨滴直視到最前方。機會稍縱即逝,也是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路的極少數決定。


  蕭惟往前走了幾步,轉過頭望向趙斐的側眼底沉了沉,想起某人的飯量還是就算作罷。他現在身無分無,可養不起這麽個吃貨。趙斐伸出手感受著雨滴的大小,冷風撲在她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涼意。未曾注意到在這一刻,蕭惟下了一個多麽重大的決定。


  樓下的小販也早早的收了攤,就連躲雨的人也沒有幾個。天色是越來越暗,灰蒙蒙的有些壓抑。趙斐趴在窗戶上低頭望著樓下,好想淋一場雨,感受雨滴落在她的身上的觸覺。可一想到如果感冒喝的是中藥,果斷放棄了想法。她轉過身望著蕭惟,昂頭隻能夠到蕭惟的下巴。蕭惟的臉型似是被人細細雕琢過,輪廓分明的棱角有些消瘦。


  若是忽視蕭惟一身的生人勿進氣息,倒真引的人想要親近。


  蕭惟感受到趙斐的目光,低頭看著趙斐眼裏的自己道:“想什麽呢?”


  “想聽書。”趙斐把目光中的眷戀收回,帶著幾分新奇道。


  上次聽說書人的故事,心中還有些豔羨。她也不隻一次的想過,如果到了各個的朝代她會做點什麽。毋庸置疑,一定是做個說書先生。在紙上隨意勾勒主線,揮著折扇將自己腦海中閃現的故事說出。可能說過就忘,那又有什麽關係。喜歡的人自會記得,她隻需要講述就可。


  蕭惟被趙斐這麽一提,想起那天聽過的故事。下雨天無事可做,去聽聽另個角落的聲音也不錯。他目光收回轉過身附和道:“我還記得路,走吧。”


  “恩。”趙斐緊跟其後手摸著口袋裏的大洋,不知道這些夠不夠用。


  兩人出了客棧,雨還是依舊下了不停。趙斐一邊躲著雨,一邊伸手體會著雨滴。這種莫名的感受,讓她喜歡。蕭惟在前方沒有注意到身後趙斐的二貨行為,腳步卻是加快了不少。可能是因下雨的緣故,才會想要早點到達。


  終於在兩人淋透之前趕到醉仙樓,樓裏的客人倒是比昨天多了不少。小二哥看到蕭惟與趙斐兩人時,眼裏一愣帶著幾分恐慌。直到趙斐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大洋遞給小二哥,找個位子坐下道:“可夠?”


  “一個就夠。您稍等,一會東西就送來。”小二哥哪敢多收,把多餘的錢退回桌上匆匆離去。很快熱茶瓜子之類的小玩意一一上齊,趙斐樂見其成拿起茶杯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聽著說書人的話。


  這種悠哉悠哉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如果吃喝玩樂有人報銷的話,回不回去也沒有那麽重要。對趙斐而言,這隻是短暫的中場休息。有江明在,她怎麽可能會活的這麽舒服。


  “一塊大洋最少相當於六七十,最多相當於兩三百塊。也不知道現下年代算作多少,但我們這點東西你給人一塊大洋,可真是有錢。”蕭惟抬起頭也不看趙斐,目光隻落在台上的說書人道。


  趙斐哪裏知道這玩意值多少錢,她寫的又不是種田文。想想自己花六十塊錢買了一盤瓜子外加一壺茶,莫名的做了回冤大頭,感覺好屈。幸好小二哥沒有虧她,隻收了一塊。她捏著茶杯,幽怨道:“那你還看著我把錢給他。”


  “你也沒別的小錢,先這麽湊合著吧。不是要聽書嗎,聽吧。”蕭惟即便是低頭看也知道趙斐一定是一臉委屈,要是他再多說幾句怕是連眼淚都要掉下來。這可不是他的本意。


  台上的男人依舊是昨天的衣衫,手裏揮著折扇侃侃而談。肆意的講述著不知哪裏來的故事,時而停頓,時而高聲。他的臉上的神情配合著故事,就算是聽不大清那人說些什麽,這麽看著也另有一番滋味。


  趙斐手撐著腦袋,聽著樓外的雨聲與台上說書聲,偶爾還有幾個人拍手加好。好奇著說書人的故事是如何而來,道聽途說還是胡亂編纂?她手裏捏著茶杯往著嘴裏灌著,走神已深。著實羨慕說書人孑然一身輕,暢所欲言好不自在。罵天罵地罵祖宗,無人限製也無人約束。


  民國其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起碼在某些方麵比現代開放許多。


  不像是他們寫的文,被網站各種局限。這個不行,那個不讓的。從某種程度而論,她並不是反對局限。羅素曾說過所謂的言論自由,不過是政府認為它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才存在。她也認同,群眾是經不起煽動。這麽說起來又有些矛盾,自由是否等同於自由。


  或許,當局的自由和他們百姓所理解的自由不是同一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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