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因人而異
“蕭惟,好了。”趙斐端著兩碗麵走到飯桌前,看到對電腦發呆的蕭惟打招呼道。生怕蕭惟看到自己人設裏的內容而笑話她,所以喊出口的聲音都帶著點急促。臉上不知道是被熱氣熏熱,還是因為蕭惟的存在而發燙。
蕭惟聽到趙斐的呼喊聲起身離開電腦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嚐著碗裏的麵。味道算不上絕頂美味,但比他老媽做黑暗料理來說好的不能再好了。因為他老媽導致他從小對女生做飯這件事就異常的排斥,總覺得學校食堂的飯都比家裏的飯好吃。
看來,也得因人而異。
想到此,蕭惟在心裏默默心疼老爸三秒鍾。如果能娶到趙斐就好,這樣他就不必重蹈老爸覆轍。這種想法一產生,蕭惟拿著筷子的手就停在嘴邊。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蕭惟抬起頭望著低頭的趙斐,在趙斐抬起頭的一瞬間立即低下頭去。
人有時候會產生不同的錯覺,好比現在。他居然不敢與趙斐對視,因為心底對趙斐有愧嗎?這一定是錯覺,他們才認識不到幾天而已。一見鍾情更談不上,還是吃飯吧。
趙斐不敢多說話,生怕蕭惟先開口說出什麽。說開了似乎不大好,以後還要在一起工作。她還是不要太上趕,興許是人家發錯了。恩,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能讓村花表白的人,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人?趙斐戳著碗裏的麵苦思冥想著,越往深越覺的無聊。她怎麽就像個單相思的女人?三十歲,現在的她離三十歲還有一大截呢。
不急,不急。
如果蕭惟在民國會是什麽樣的角色?會毅然決然的投奔革命嗎?假使他們都不知道誰會勝利,誰最後得了天下,他們會如何選擇?清朝到民國,那麽雜亂不堪的時代,很難說。
“有誰能告訴我,說他還在等待我。/有誰能擁抱我,說他還在陪伴我。/也許結果誰也不知道,就像是廢墟上的花。”無言的房間內,隻有那帶著時代印記的歌聲想起。
趙斐被歌聲拉回想起自己的文,一副取經的姿態求教道:“蕭惟,你說我現在適不適合直接開始寫?”
“關於那個時代,我們才碰到它的一角。現在寫不大合適,不過可以練練手。寫寫短篇,等素材收集的差不多再開始。鄒亮肯定為我們寫這本書留了足夠的時間。現在下筆,太早了。”蕭惟想著他們才收集不過幾天,覺得不妥道。趙斐的筆風實在是令人堪憂,希望能拿短篇往回掰掰。而且他們現在正處於素材階段,動筆明顯不合適。
趙斐尊聽著蕭惟的教誨,強壓著不碼字的衝動。半個多月不碼字,還真讓她有些不習慣。先想想怎麽熬過收集素材的多半個月吧!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客觀來講蕭惟的文筆比她好的不是一兩點。如果,她想如果蕭惟可以多指教指教她的話應該事半功倍。趙斐想到這裏,眼裏堆滿了笑容道:“那個,能不能拜托你幫個忙。”
“說。”蕭惟將碗放下抬頭望著趙斐,等待著趙斐的下文。在看到趙斐眼裏的不安,從趙斐麵前拿過碗與自己的碗重疊起身朝著廚房走去。給他緩衝的時間,機會。
趙斐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跟著蕭惟進了廚房。她望著廚房裏忙碌的蕭惟,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蕭惟的身後。
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想想,也沒覺得有什麽好丟人。
趙斐接過蕭惟洗好的碗筷,將它們都歸整在櫃子裏。她倚著門半垂下頭望著地板的紋路,動了動唇微抬起頭道:“我要是每天晚上寫一個民國短篇,你能幫我指點指點嗎?”
背對著的蕭惟讓趙斐看不到蕭惟此刻是怎樣的表情,惹得她心裏著實忐忑。本來想去找方若婷,可他們不是同組,更不知道若婷姐忙不忙。所以將目標轉移到村花身上,畢竟他們兩個現階段隻收集素材。
蕭惟聽到後,沒有遲疑道:“好,也算是抵這幾天的飯。”
“我寫的不大好,文裏可能還有很多的小毛病。你要是看到了,多包涵,多指點。”趙斐決定先提前打預防針,以免這朵村花被她的文筆嚇壞了。好歹提個醒,以防萬一。
當然,更多的是不想讓蕭惟有機會打趣她。
蕭惟把碗筷規整到櫃子裏,轉身離開廚房坐在桌前聽著音響裏傳來的歌聲。電腦桌麵上的文檔讓他有些遲疑,是不是打擾到趙斐碼文?他眼裏有困頓轉身看著在廚房轉來轉去的趙斐,不想再打擾起身告別道:“你忙吧,我先過去了。”
“恩。”趙斐剛出廚房就看到蕭惟離開的背影,省的她趕人了。天大地大,小說最大。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把民國素材多看看,要不然看幾本民國類的文?
改變,從現在開始。
窗外的天恍恍惚惚的被風吹的漆黑,窸窸窣窣的枯枝來來回回打架。燈光早早的亮起,點綴著泛黑的夜。修著素材的兩人,各種渠道補充素材,忘卻時間的長與短。
趙斐抽出空來寫個短篇,苦悶的望著電腦屏幕。三兩行的將短篇的大綱寫完,根據這幾天的素材開始碼文。嗒嗒的鍵盤聲被敲響,音響裏音樂低沉的可憐。兩者互相交雜,竟有了幾分趣味。
隔牆的蕭惟靠在床上,將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等趙斐傳來的短篇。現在不算早,不知道趙斐睡了嗎?他的目光落在電腦右下角NS的圖標上滿眼的困意,好在對方還掛念著他,終於將短篇小說發了過來。
蕭惟揉了揉太陽穴接了文件後,忍著困將趙斐發來的小說看個明白。一邊看一邊標記著錯誤,順便將該注意的部分又批注了一番。等修正完這一切,已是困倦到懶得睜眼。
隔壁等待回複的趙斐,一陣的忐忑。她沒有絲毫的睡意,隻恐蕭惟笑話她。短篇的字數也就三、四千多字,她寫了一個小時就發給蕭惟。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了,有沒有錯字,排版合不合理?邏輯和主線能不能看的過眼?
趙斐緊張的盯著對話框,像是學生等到考卷一樣。可能村花小公舉已經就寢了,時間是不早了,該到點睡覺。她剛起身就看到對方傳來的文件,順手就接了下來。
也忘了自己本來想做什麽,重新坐回電腦前看著被各種顏色標記和批注的文檔。她果然是寫得很爛,這些顏色分明是在嘲笑她。沒過一會,NS就發來消息。村花:寫的不錯。
什麽叫不錯,不錯都標記成這幅模樣。在蕭惟眼裏不錯是不是寬慰的話,不然趙斐根本想象不到蕭惟口中的差會是什麽樣子。隻是這備注讓她止不住的抖了抖肩,滑動著鼠標果斷換上本名。萬一被蕭惟看到,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前天晚上即興改的備注,今天晚上又重新被打回原形。她剛想回蕭惟晚安就發現人家已經下線了,她也該洗洗睡了。
無論是什麽事,都等到明天再說吧,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本該恐懼黑夜的心,因為疲倦化為烏有。躺在床上的趙斐,閉眼聽著房間內的動靜安慰著自己。怎麽說她也是生在紅旗下,活在新時期的祖國花朵,建國後沒有動物可以成精。
窗外呼嘯而過的風,險些把她嚇起。好在真的很困,怕著怕著就睡了過去。雖然總有人在某個地方盯著自己的感覺沒那麽明顯,但趙斐還是不敢將頭從被子裏探出來。她默默的等待著意識的流失,直至睡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