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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個夢境

  雨水一直持續了很久,在第五天的時候,降雨量才漸漸半小。這種情況很超乎尋常,附近沒有海,沒有河流,湖泊,是那裏來的這麽多降水呢?


  這個問題值得深究。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更值得解決的問題,那就是水患!

  連續數天的降雨導致洪水大發,又因為小鎮地勢平坦,降水堆積在一起根本無法排出,整個鎮子都被浸泡在水裏。


  這裏儼然變成了一片湖泊。


  水蔓延到了二樓,幾乎形成一個平麵,不會遊泳的人就隻能困在家裏,或者等著小船駛來,畢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們暫時也都離不開小鎮。


  花曰有些擔心,她想到了老家,村子裏的屋子大概都抵擋不了這雨水吧?


  自己的家會不會被衝壞?那些值得紀念的東西難道都要失去?


  花曰有些不能接受,不過現實卻還是那樣殘酷。


  然而當花姨告訴她,村子那邊的雨量本來就小一些時,花曰才放心了點。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


  可盡管這樣,對於自己家老房子得承受能力始終處於一個未知的階段。


  不過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現在全鎮的人都在忙著排洪。


  就連身為巫女的花月都被叫了出去,所以家裏隻剩下了花曰一個人。


  麵對空蕩蕩的屋子,花曰有些害怕,似乎又想起了那個目光的注視,雖然說她可以不在乎,但此刻陰森和鬼始終充斥在她的腦海裏,讓她自然而然的害怕起來。


  她害怕的是未知的東西。


  雖然她可以無視,但不代表她能不害怕。


  尤其是在這種氛圍之下。


  水拍打著房屋行程一種奇怪的聲音。


  加上這環境,顯得更加恐怖。


  花曰坐在床上,因為連著幾天的雨水,床被都有些潮濕陰冷。


  花曰心裏期待著花月和花姨能夠快些回來,結束她這份痛苦,然而事與願違的是花月和花姨才剛剛出門。


  花曰不會遊泳,也不會劃船。


  最多能做的就是站在窗戶邊上大聲呼救,然而外麵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水浪聲也蓋過了呼救聲。


  花曰越想越害怕,身體蜷縮在被子裏,心跳加速,目光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熟悉的環境。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鳥,沒了昔日的崢嶸,弱小而又無助。


  而且此刻的她,居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注視,似乎正有一雙眼睛在某處陰暗的角落盯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讓她很難受。


  無奈的是她隻是感覺,四處看過一遍後卻也找不到那個人的位置。


  花曰隻能裹緊被子,希望杯子能夠保護的了自己。然而心裏卻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被子是無用的。


  至於修煉,花曰早已經將之拋在腦後,無法再去顧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花曰依舊擔心害怕,緊張到無以複加,最後似乎是緊張過了頭,整個人居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睡了過去。


  睡著之後,甚至還打著呼嚕,很響。


  眉間也緊緊的皺著,似乎在做什麽噩夢。


  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


  花月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姐姐,雖然自己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但並不影響去見姐姐的迫切心情,不過卻被花姨一把抓住。


  花姨說道:“先去洗澡,不然會生病!”


  說著就將花月往洗澡的地方拉去。


  對於花月和花曰的感情,雖然花姨很欣慰,但是花姨總覺的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好的太過了,花月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和花曰在一起,似乎花月除了花曰就沒有什麽關心對象了。


  這讓做娘的真是又愛又恨。


  洗完澡,花月渾身舒坦,立刻朝著花曰所在的地方跑去。


  然而花姨已經感到了奇怪,為什麽花曰沒有出來迎接她們?難道花曰睡著了?可是花曰平時都不在白天睡覺的,難道病了?

  花姨進行了一大堆的猜想。


  花月推開房間的門,衝了進去,然後對著床上的花曰碰的一躍,重重的砸了下去。


  隻是與往常不同,花曰卻沒有醒。


  隻見花曰額頭冒汗,臉上一副緊張的模樣。


  這樣子就像是遭遇了什麽極為不好的事情一樣,有些像是病了,也有些像是做噩夢了。


  花月搖了搖花曰,可是花曰還不見醒,這就很不正常了。按理說剛剛那一下不管怎樣都會醒來才對,可是為什麽她會不醒。


  搖了一會,花月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


  花曰不是簡單的睡著了,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花月這才連忙找來了花姨,緊張的向花姨訴說了剛剛發生的事。


  花姨這時也皺起了眉頭,看著花曰臉上變得有些不自然,似乎……


  “不對,這就是在睡覺。”


  花姨檢查了許久,最後確切地說道,沒有錯,就是在睡覺,而且此刻她還在做夢,看樣子還是一場噩夢。


  花姨想了想說道:“花曰現在被困在了夢境中。”


  除了這個說法,就真的無法解釋花曰現在的情況了。


  花曰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受傷的痕跡,包括房間周圍,也沒有任何人入侵過,顯然花曰隻是在睡覺,卻……誤入了某種奇怪的夢境。


  以前村子裏常有老人嚇唬小孩說,不聽話睡覺的時候就會被抓走。


  這裏的抓走就是被抓到一種逃脫不出的夢境。


  除了自己,外力無法幹擾。


  然而自己身處夢境卻很難自知,因為夢境已經超過了花曰所能承受的,她很難將真與假分清,因為那個夢境根本不是她的。


  這是一個很難言表的東西,它無處不在,也無處都在,很少有人能夠碰到它。


  然而一但碰到說危險也有些危險,說不危險也可以不危險,但花曰將經曆的一切卻是無比難過的。


  這花曰從性情上改變。


  以往醒來的人都會和之前不同,改變很大,甚至親近的人還會覺得這分明就是兩種人。


  有人認為其實真正的做夢著依舊陷入夢中,醒來的不過是夢境中的某個東西。


  它承載著做夢則的記憶和認知,但卻異常的殘暴易怒,根本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甚至最後還會走向自我毀滅。


  花姨想著這一切,眉頭走的越來越深。


  如果真是那樣,那麽花曰就真的……


  花姨也無法確定那些說法究竟是真是假,但總有人經曆過,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的事。


  所以現在花姨非常的擔心花曰的情況。


  一旁花月看著,雖然花姨沒有什麽話,但是花月卻能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花曰的狀況似乎很糟糕,似乎比起以往受重傷還要來的糟糕。


  她不敢問花姨,因為她害怕最後的結果是她不能接受的。


  花月握起花曰的手,心裏默默的祈禱。


  “姐,你一定要醒啊!”


  花曰此刻的樣子就像是做了噩夢一樣,虛汗還不斷,甚至腦袋還在輕輕的搖晃,似乎受到了極其驚恐的傷害。


  “姐!”


  花月看著花曰痛的樣子,心裏同樣難受極了。


  花姨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心裏思考著有沒有什麽辦法,或者有沒有什麽人能夠就得了花曰。


  最後花姨終於想到了一個人。


  據說鄰鎮上有一個能夠侵入夢境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就得了花曰。


  花姨想到之後,就立刻對花月說道:“小月,你在家裏照顧好姐姐,我去找人來救她。”


  說完就連忙的離開了家,朝著鄰村而去。


  花月留在了花曰身邊,晚上姨夫回來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有些慌亂,最後晚飯還是姨夫做的。


  因為花曰睡著了,吃不了也喝不了,所以花月隻能勉強的給花曰為了口水,塞進嘴裏希望慢慢的吞下去。


  因為花曰流了許多汗,如果不補充水分的話,很快就會虛脫。


  隨後花月又幫花曰擦汗,來來回回忙了整整一個晚上,知道早上花曰的模樣才好了些,似乎夢境也寬鬆了許多。


  花月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背。


  上麵可以看見很清晰的掌印,那是花曰的,昨晚花曰突然尖叫起來,在床上不停的掙紮,花月安撫了好一會才穩定下來。


  而花姨一直都在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因為地麵全是水,所以速度還是慢了很多。


  直到第三天才帶著人一起回來。


  那個巫女名字就叫做夢。


  似乎對於夢境很有研究。


  當花姨說出了情況,那個人就立刻明白了是怎回事,並且一臉好奇的問了許多問題。


  對她來說,夢境就是養料。


  夢也是從一次那樣的夢境裏覺醒,獲得了巫女的能力。


  對於那裏她在熟悉不過。


  那個夢境,會讓你經曆你一切害怕的事物,讓你害怕,讓你恐懼,讓你越陷越深。


  如果你開始逃跑,你就會越跑越遠,直到永遠迷失在裏麵。


  或者有另一個東西代替你醒過來。


  那個東西會摧毀你,摧毀你的家人,摧毀你的一切美好的東西,然後在進行自我毀滅。


  從人類誕生開始,那個地方就一直存在,存在於人類的夢境中,集讚了無數那樣恐怖的東西。


  那裏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對抗的。


  夢也沒有信心能夠救回花曰,隻是她真的很想再次見識下那個夢境。


  對她來說,提升的途徑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夢,所以她不願意放棄。


  怎麽也要試一試,做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花曰,而是自己。


  花姨並不知道,隻是很感激眼前這個人。


  然而對於夢有沒有把握這件事她根本不敢問,一旦夢說出了自己害怕的事實,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甚至連希望都會消失。


  所以她寧願不問。


  兩個人都盡可能的快速趕回去。


  而花曰的狀況似乎第一天的時候正在轉後,但接下裏幾天卻是越來越糟糕,一天比一天差。


  花月很擔心。


  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搬到花曰,但是她想如果能讓花曰感受到自己在她身邊會不會好些?


  於是她就一直牽著花曰的手,希望花曰能夠在那個瞬間感受到她的存在。


  都知道做夢的時候一旦做夢的人感受到了自己身處在夢境,那麽就很容易脫離夢境。


  花月就這是樣想的。


  另外聽說這件事的火芯和火舞也來了。


  她們看了看花曰的情況也是一臉的擔心。


  尤其是火芯,和花曰關關係非常要好,難以接受這種狀況。


  或許是問過長輩,長輩也告訴了她們,所以她們知道花曰的狀況現在非常的糟糕,甚至可能會死掉。


  不過她們並沒有對花月說。


  火芯留下來陪著花曰和花月。


  她想起碼要讓花曰醒來後知道我這個朋友一直陪著她。


  雖然父母都說這種情況蘇醒的可能性很低,但火芯卻不願意承認,她堅信花曰一定會醒來,一定不會出事。


  所以她要在這裏等著花曰醒來,然後親眼看著花曰平安無事,這是作為她的朋友最大的心願。


  花月雖然討厭火芯,但是因為有花曰的存在,她也不那麽排斥火芯了,也同意了火芯跟自己一起默默的等待著。


  時間過得很慢。


  兩個人幾乎都陪在花曰身邊。


  看著花曰的變化。


  夢境裏的一切都顯現在臉上。


  花月似乎也摸索出了一套規則。


  每當花曰臉上猙獰痛苦的時候,花月就大聲的喊著花曰的名字或者叫著姐姐,這樣花曰就會明顯的轉好。


  似乎在夢境裏她還是能夠聽到花月的聲音。


  這是一個好的現象。


  最起碼現在能夠幫助到姐姐了。


  花月很開心。隻是一連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花月始終很累,而且給花月喂水還是一件辛苦的事,所以終究是熬不住,有一次花月直接倒在花曰的身旁睡著了。


  火芯呆了兩天,最後因為家裏有事離開了。


  雖然很擔心花曰,但是看到花月的樣子,她也放心了很多,這也讓她覺得花曰一定會醒來一定會的。


  於是她離開了,不過每天還是會固定時間來看看。


  看看花曰醒了沒有。


  順便陪花曰說說話,讓花月休息休息。


  以為花月是真的非常累。


  而花姨帶著夢速度更慢了,硬是多花了一天時間才回到家。


  ……


  花月趴在花曰身前。


  忽然花曰的手動了一下,花月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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