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
杜春！
青水看著杜春的背影喊道，那一刻她似乎……出現了某種錯覺的，仿佛杜春不再是杜春，而是另一個人，另一個她不認識的人，這種感覺真的不是很好，讓她覺得很沒安全感。
杜春轉過身看向青水，目光中帶著疑惑。
“師姐怎麽了？”杜春疑惑的問道，然後卻隻看到青水在獨自發呆，似乎碰上了什麽值得煩惱的事情。
杜春也不傻，立刻明白青水是在想著自己的問題，心裏突然有些煩躁。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那種感覺就是自己的意誌，這點她很清楚，就是她自己想要去做。
而且似乎除了青水，那股意誌不認同現在杜春認同的任何人。
這是最令杜春頭痛的，哪怕她如何強調，但都無法逆轉那股意誌，一旦那股意誌主導著她的身體，她本身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最可怕的是因為她知道那股意誌就是來源子自己，最內心深處的想法。
這就很可怕了。
問題並不是出在其它人身上，而是她自己。
青水擔憂的也是這一點。
她是知道杜春的身份和底細的人，她的前世是某位大能，所以她很明白那股意誌的由來，也是因此她才煩惱。
如果杜春恢複了記憶，那她還是杜春嗎？
青水不敢肯定，但從那股意誌上來說，她對自己還是挺好的。
“明天要去看看那兩個小家夥。”杜春說道，她指的是花蕊和花芯，自從發現杜春的問題後，那兩個小家夥便被送給別人了，她們不適合跟著杜春一起修煉。
保不齊某天杜春就會傷害她們。
所以杜春和青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望她們。
兩個小家夥也很爭氣，小小年紀便在所屬的山峰名列前茅。
風吹過，青水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上一次見花蕊和花芯還是一年前。
也是該看看她們兩了，想來這些年修煉一定很辛苦才對。
杜春問道：“師姐！我想回小鎮上看看。”
“小鎮？”青水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說不定在那裏會有所收獲。
以往去過很多次都一無所獲，但是青水依舊相信，哪裏一定有什麽吸引著眾人的東西，隻不過還未發現，所以一直也就從未放棄過去那裏勘察。
杜春臉上沒有笑容，她望向百峰，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熟悉感。
說明她曾經也是百峰的人。
一聲無奈的歎息。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依舊沒有迎來完結，不禁讓人有些鬱悶。
青水走到杜春身旁，抓住了杜春的手，說道：“走吧！”
“嗯！”杜春點了點頭，跟著青水離開。
……
月光在發呆，將凝雪也是，因為兩個人不理對方很久了，所以除了發呆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
將凝雪始終在賭氣，月光也不道歉，兩個人互相僵持著，好像是在比誰能堅持的更久。
這點上將凝雪絕無異議，自己絕對會比月光有耐心。
然而她似乎忽落掉了月光獨自生活了數不清的年月，月光沉悶起來，比將凝雪要厲害多了。
兩個人看似沒有交集，但生活中處處都充滿默契。
比如將凝雪覺得肚子餓，做飯的時候會做兩份，月光也會很自覺的過來吃，然後依舊不說話。
似乎就像是在玩一個遊戲，兩個人互不說話的遊戲。
到現在都還沒有分出勝負。
將凝雪看著畫發呆，這些天沒事她就喜歡來觀摩這些畫作。
因為她發現畫作裏不一樣的東西了。
是的，就是月光。
畫裏的月光和現在的月光似乎有些差異。
而將凝雪不論是畫裏畫外都是一模一樣的，這點就很值得懷疑，月光是故意將自己畫成這模樣的，還是其它原因……
將凝雪更傾向於後者。
所以她在找原因。
畫裏的月光不光是身高比她自己高，就連臉型都不一樣，畫裏的月光臉型偏小。
除此之外還剩手。
可以看到畫裏月光的手近乎完美，讓人一樣便能看到那雙手的美麗，而現在月光的手，其實不是像那樣。
月光對此並未說什麽，兩個人還處在冷戰時期。
“為什麽月光非要將我和她畫在一起？”將凝雪記得月光思考了很久，為什麽要和她畫在一起，這是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值得深思。
月光一定是別有用意。
將凝雪看著，月光卻在將凝雪不知道的時候看著她。
就像是貓在盯著老鼠看。
將凝雪歪著頭，似乎發現了什麽，那是一種很模糊的感覺。
將凝雪不禁看向月光，四目相對。
將凝雪忽然背脊一涼。
隨即月光恢複正常。
將凝雪站起來質問道：“剛剛你想做什麽？”
月光逃避著將凝雪的眼神說道：“不做什麽啊？你怎麽了？”
將凝雪說道：“你都暴露了那種眼神，還狡辯，你一定是心裏有鬼吧！”
月光看著將凝雪不再說話，隻是看著。
眼神漸變，讓人覺得有些寒冷。
將凝雪也一樣，冷冷的看著月光。
剛剛她不會看錯，月光的眼神裏的確有股殺意，她想殺自己。
許久月光說道：“我不會殺你。”
將凝雪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月光笑道：“看了這麽久的畫，還不明白嗎？”
將凝雪疑惑的看著月光，搖了搖頭，不理解她的意思。
月光站到畫卷的旁邊，兩者對比，不同的地方就更顯得明顯。
將凝雪疑惑的問道：“不一樣？”
月光說道：“如你所想。”
將凝雪眨了眨眼，還不明白……
“難不成，畫上麵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將凝雪驚訝的說道，似乎一下子明悟了一般，看著月光瞪圓了眼睛。
出乎意外的事月光居然點了點頭。
看著將凝雪，平淡的說道：“或者說，那個我，不是這個我。”
“？”將凝雪看著月光，不明白月光在說什麽。
月光坦言道：“事到如今，也隻好告訴你了。其實我隻是一個分身，隻能存在於這個世界。”
將凝雪吃驚的看著月光，問道：“分身！”
月光說道：“因為早些年的某件事，我來到了這裏，發現這裏能隔絕外界的一切，所以我才一在這裏呆著。如果不是……哎！反正外麵的那個我很強大，一旦出去，我就會和她合二為一，而我也不想出去。”
將凝雪疑惑的問道：“分身怎麽會有這樣的覺悟？”
月光說道：“因為某些事。”
將凝雪問道：“什麽事？”
月光自言道：“不想告訴你。”
將凝雪問道：“那……從小陪著我的人是你還是……”
月光直接說道：“那個時候應該也算是我吧！”
將凝雪秒懂。
隨即問道：“那我的失憶，是怎麽回事？”
月光想了想，最後眨了眨眼說道：“這麽久說來話長了！”
將雪凝說道：“你說，不急，我可以慢慢聽。”
在這裏還怕話長嗎？今天一定要把月光瞞著我的事都掏出來。
月光點了點頭說道：“那是一個秋天，我路過一戶很普通的家庭……”
此處省略一萬字。
“離開前抹除了你的記憶。”月光說道。
將凝雪有些出神。
原來那塊石頭是一個承諾，隻要將凝雪對著石頭許願，月光都會完成。
原來月光是怕將凝雪用石頭許願離開這裏，所以才一直隱瞞著。
“可是……為什麽要清除我的記憶？”將凝雪不理解這點，於是直接問道。
月光說道：“因為這是個秘密。”
顯然月光不願意透露這個點。
將凝雪點了點頭，既然不願意說，那她也就不問了，反正她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月光問道：“你會離開嗎？”
說話時將石頭遞給了將凝雪，既然但時許下了承諾，自然要兌現。
將凝雪搖了搖頭說道：“我需要考慮考慮。”
月光看著將凝雪，有些驚訝，原來還以為將凝雪會直接離開。
看著月光的樣子，將凝雪驕傲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月光點了點頭。
然而將凝雪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麽月光會有殺意湧現。
她沒有問，月光自然不會主動說。
而實際上月光說這麽多，也是為了掩蓋這個問題。
將凝雪笑了笑，既然可以許願，她便有了離開的可能。
不過她也不會真的完全離開，畢竟月光在這裏，她不可能讓月光一個人真的永遠留在這。
生活了幾十年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月光對她來說更像是一個家人，她是不可能拋棄月光的。
看著月光有些膽怯的樣子，將凝雪覺得開心極了，平時都是月光在耍自己，而這次自己卻可以好好的戲耍一下她了。
“嘻嘻……”
……
“下雨了！”將雪凝看著天空，走起了眉頭。
想到冰和雪的衣服還沒收。
於是她快步走到外麵將冰和雪的衣服收了。
此時冰和雪還在自己的屋子裏修煉。
還不知道外麵下了雨。
等到修煉完之後，發現下雨，想到了自己的衣服，這時已經晚了。
雪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可是看到空無一物的衣架，才知道原來師傅替她們收了。
雪又感動的要哭。
冰無奈的安慰著。
於是連個人跑到了將雪凝的屋子，一進去，雪就飛奔撲在將凝雪身上。
將雪凝輕柔的揉著雪的頭。
“師傅今天下雨，我們不能出去了。”冰苦著臉說道本來她們和師傅約定今天一起出去的，到山下去往，但是現在隻能取消了。
對兩個小姑娘來說真的是一間非常遺憾的事情。
將雪凝也知道，好在她提前有準備。
拿出了一副棋盤。
說道：“所以師傅叫你們下棋好不好。”
冰看著棋盤，臉上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雪也是。
似乎棋盤在她們眼裏是一件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
“額！”看到冰和雪這種反應，將雪凝不有一愣，隨即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來吧！這……就是一副棋盤。”
將雪凝並不知道冰和雪在想些什麽。
兩個小姑娘點了點頭，沉默的坐在棋盤的兩邊。
似乎現在正在做一件令她們很榮幸的事情。
將雪凝開始給冰和雪講解棋盤的規則，這是圍棋，考驗的是腦力，從小培養自然是最好的，因為她發現青木什麽都好，就是腦子有點不太夠，從小就一直很倔。
為了避免冰和雪以後像青木，所以將雪凝打算從小就開始培養她們的琴棋書畫。
而冰和雪也很認真的學著，將雪凝總覺得冰和雪學這些你不是因為自己的喜愛，也不是對這些有興趣，而是別的說不出的原因。
將雪凝覺得可能和她們的父母有關。
看到兩個小姑娘一臉嚴肅，將雪凝自然也非常認真的教著。
她們學的很快，下了幾盤，基本就掌握了圍棋的規則。
而且雪似乎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直接完虐冰。
仿佛在這一方麵很有天賦的樣子。
看著雪下棋的路子，將雪凝來了興趣。
替換掉冰和雪開始下棋。
正所謂棋路觀人心。
將雪凝發現，雪其實是一個很凶殘的人。
下棋時很凶猛。
尤其加上雪一臉認真的模樣，將雪凝都懷疑雪是不是一夜之間長大了。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將雪凝贏了。
雪又得失望的看著自己的棋子，似乎對於輸，很敏感。
將雪凝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麽，因為雪的心理活動讓她覺得正在朝某個不好的方麵發展。
“雪，輸了心情不好嗎？”將雪凝問道，非常溫柔的問。
雪默默的點了點頭，嘟著小嘴似乎心裏很難過。
將雪凝問道：“那雪為什麽會難過呢？”
雪小聲說道：“因為輸了。”
將雪凝又問道：“輸？你看姐姐，她也輸了，可是她並沒有不開心哦。”
雪聽著將雪凝的話看向冰，冰正一臉笑容的看著雪。
雪點了點頭問道：“師傅，我就是不開心。”
將雪凝笑道：“沒事哦，隻要雪記住，即使是這次輸了，不代表下次也會輸！”
雪看著將雪凝點了點頭，問道：“可是……我贏不了師傅。”
將雪凝將雪抱在懷裏，輕聲說道：“等雪長大了就能贏師傅，到時候雪要好好保護師傅還有你姐姐哦！”
雪忽然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目光中居然有些決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