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光與將凝雪
月光看著將凝雪，目光顯得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孤獨寂寞而紊亂。
月光淡淡的說道：“等不了。”
將凝雪看著月光，許久，仿佛聽到了什麽心碎的聲音。
月光輕聲說道：“陪了我幾十年，卻還是忘不掉外麵嗎？”
將凝雪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吃驚的看著月光，問道：“你是故意的？”
月光目光忽然泛起月光，顯得無比神聖。
月光說道：“我不想再回到以前了。”
將凝雪低下頭，笑道：“我明白了！可是……你想過我嗎？”
月光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很美麗，她低聲的說道：“想啊！”
說完月光便扔下將凝雪獨自走了回去。
將凝雪目光暗淡的坐在原地。
她現在才明白，原來月光隻是在耍自己罷了！
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讓自己回去。
呆坐了許久，將凝雪才起身走回小屋。
日子還是一樣的過，雖然平日裏兩個人和往日一樣，但實際已經徹底變了。
月光坐在河邊，將凝雪站在月光身邊。
應該看向將凝雪，問道：“想離開我嗎？”
將凝雪搖頭說道：“不想。”
月光說道：“為什麽？”
將凝雪麵無表情的說道：“因為這裏很美。”
月光笑了笑，說道：“嗯，我也這麽覺得。”
然後兩個人便陷入了沉默。
月光看著溪水，手輕輕的放入水中。
水下有一顆石頭，很圓滑。
她將石頭拿了起來，然後遞給將凝雪，笑道：“喏，這是你的。”
將凝雪結果石頭，不解的問道：“我的？”
月光笑道：“這是你小時候給我的，你說這是你的寶貝，叫我好生收著。”
將凝雪聽後，皺起眉頭，看著石頭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曾說過那樣的話，也不記得與月光互動的場景。
將凝雪看向月光，月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很和藹的感覺。
“記不起來嗎？”月光突然說道，臉色依舊是笑眯眯的。
將凝雪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小時候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我全都忘了。”
月光笑道：“那些不要緊，反正現在我們在一起了。”
將凝雪淡淡的笑道：“是啊！”
月光話鋒一轉，說道：“你陪了我幾十年，我還是覺得要為你做些什麽，哄你開心。”
將凝雪笑道：“像上次那樣嗎？哄我？”
月光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打算讓你出去——半天。”
“半天？”將凝雪想著，隨即說道：“可以。”
月光看著將凝雪，帶著疑惑的問道：“可以？”
這是關於將凝雪說話語氣的疑惑。
將凝雪溫柔的說道：“我同意讓你接著耍我。”
月光看見將凝雪露出這種表情，也學著將凝雪溫柔的笑了笑，說道：“可以哦。”
隨即，將凝雪身後便出現了一個白洞。
與此同時在修煉的將雪凝也感知到了將凝雪。
連忙喊道：“妹妹！”
坐在對麵的身體，忽然睜開眼，臉上露出笑容。
然而就在將凝雪剛要伸手觸碰姐姐的時候，白光閃過，將凝雪便又消失。
將凝雪看向月光，有些懊惱，為什麽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月光看到將凝雪的樣子，似乎很開心，想了很久，才伸出手將將凝雪拉了起來。
但最後將凝雪卻釋然了。
她覺得月光隻是在找些樂子罷了。
“開心了嗎？”將凝雪問道。
“嗯。”月光點了點頭，毫不掩飾。
將凝雪笑道：“看到你這樣，我也覺得開心。”
月光嘴角微彎，拉起將凝雪的手來到河邊。
撿起那塊圓滑的石頭，遞給將凝雪。
說道：“拿著這塊石頭，這是你和我之間最重要的東西。”
將凝雪疑惑的看著月光，然而月光卻沒再說什麽。
……
有一天，月光興致勃勃的拿刀子切菜。
一個不小心切到了手。
然而裏麵流出的卻不是紅色的血，是白色的。
將凝雪有些吃驚，但還是什麽都沒有問。
月光看著將凝雪說道：“抱歉，應該交給你的。”
將凝雪笑道：“長記性了吧！”
將凝雪將月光包紮好後，便來處理剩下的菜。
月光在一旁看著。
突然說道：“小時候你也是這樣。”
將凝雪奇怪的問道：“真的嗎？”
將凝雪小時候的確很會做家務。
月光笑道：“你還說以後天天給我做飯，現在終於實現了。”
將凝雪笑了笑，並沒有質疑這句話的真偽。
月光繼續說道：“我還說，你天天給我做飯不會煩嗎？你卻說，怎麽會，大姐姐這麽漂亮。”
將凝雪詫異的看著月光，月光的口氣和以前不同。
月光笑道：“還是覺得你以前可愛一些，長大了小心思就多了。”
將凝雪笑了笑，問道：“人終究是會長大的。”
月光笑道：“小時候便很懂這些道理。”
將凝雪看著月光，有些懷疑月光口中的自己，和自己記憶中的究竟是不是一個人，因為她小時候懵懵懂懂的，什麽道理都不懂。
將凝雪突然問道：“小時候，我們是怎麽相遇的？”
月光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路過碰巧遇上了你，覺得你可愛，便停了下來。”
“哦，這樣啊！”將凝雪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或許月光說的是實話。
月光看著將凝雪切菜的樣子很認真，不知道是為什麽。
將凝雪問道：“那你現在是將我當做一個小孩子，還是同齡人看待呢？”
月光笑著說道：“我一直都那你當同齡人看待。”
將凝雪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月光的手指已經痊愈了，就在將凝雪切完菜的時候。
將凝雪並不驚奇，因為她也可以。
廚房裏，兩個人目光平淡的對視著。
很久，月光問道：“我喜歡看著你笑的樣子。”
然後下一刻，將凝雪便露出溫柔的微笑。
月光也笑了笑，但並不知道自己溫不溫柔。
將凝雪說道：“出去吧！我來做飯。”
月光點了點頭，聽話的走了出去。
片刻，飯就做好了。
兩個人無聲的吃著飯，幾十年過去，哪怕是在有聊的話題，也已經幹澀無味。
所以咀嚼聲成了一般的交流。
月光能通過咀嚼聲提出將凝雪的心情。
將凝雪總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每到這個時候月光就會想著做些什麽，能夠讓將凝雪開心。
就比如現在，月光突然開口，打破了兩個人的咀嚼聲，問道：“夜裏看星星嗎？”
月光可以將天空變成星海，非常美麗。
但卻不長這麽做，哪怕將凝雪平日裏要看，月光都不一定會同意，這還是月光第一次主動提出來。
將凝雪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月光輕笑道：“要不要來點雪花。”
將凝雪點頭道：“嗯，好。”
月光聽得出將凝雪似乎開心了點，便放心了。
其實這些東西對月光來說早就看膩了，隻不過將凝雪卻不常見，月光現在主要見得便是將凝雪，尤其是將凝雪的笑。
夜裏漫天的星光，加上飄雪，簡直是人間絕美的美景。
將凝雪有些冷，靠在月光懷裏望著天空。
對於遙遙無期的未來，她也會感到絕望，但想到月光，她的心裏也算是有些安慰，起碼自己不會是一個人。
她很難想象月光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那麽久的日子裏，她始終是一個人。
月光笑道：“小時候你怕冷，也是是這依偎在我懷裏，真是好點都沒變。”
將凝雪淡淡說道：“小時候的我一定很開心吧！”
月光輕聲說道：“對呀！每天都纏著我要看各種風景。”
將凝雪問道：“你同意了？”
月光說道：“當然。”
將凝雪問道：“那現在為什麽不同意。”
月光說道：“因為你長大了。”
將凝雪扭頭看著月光，翻了個白眼，月光衝著將凝雪笑了笑。
將凝雪問道：“你是我娘嗎？”
月光搖頭說道：“不是，為什麽這麽問？”
將凝雪說道：“感覺是你把我養大的呢！”
月光知道將凝雪是在打趣自己，笑道：“如果我是你娘我就不會這麽孤獨了，更不用你來陪我。”
將凝雪看了看月光，抿了抿嘴角，說道：“我很幸運。”
月光問道：“為什麽。”
將凝雪笑道：“因為我還活著。”
月光摸著將凝雪的頭發說道：“活著，真好。”
看著星空，將凝雪不知不覺中竟然在月光懷裏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雪花停了。
月光依舊看著星空，抱著自己。
“抱歉！”將凝雪坐起身，對月光說道。
月光笑了笑，說道：“怕你冷，便把雪花停了，想看的話，我再變出來。”
將凝雪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說道：“不用了，我們還是去睡覺吧！好困。”
月光笑道：“嗯，好。”
睡覺的時候，星空便消失了。
……
“我想見姐姐！”將凝雪看著月光說道，心裏真的很想念姐姐，這是她第一次要求月光放她出去，本以為月光會拒絕，但沒想到月光居然同意了。
“好啊！不過隻需去一天。”月光說道，眼睛眨了眨。
將凝雪自然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能夠見到姐姐。
這次她回到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姐姐並不在身邊。
將凝雪下了樓，走出庭院，庭院空無一人。
將凝雪記不清已經和月光在一起呆了多久。
外麵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這次月光並沒有記著將將凝雪叫回去，將凝雪在外麵轉悠了好一會才找到姐姐。
原來姐姐已經收徒了，正在教導徒弟們修煉的事。
將凝雪正打算上前，但突然想到月光，於是停下了腳步，站在遠處望著。
因為月光似乎不喜歡她和姐姐接觸。
看了一陣子，還是被將雪凝發現了。將雪凝將目光投向將凝雪。
四目相對。
將雪凝笑了笑，然而下一刻，將凝雪便見到了一陣白光。
“為什麽！”將凝雪大吼。
月光免得將凝雪的咆哮一臉平靜，說道：“隻是不開心罷了。”
“可她是我姐姐呀！”將凝雪喊道，她是在是很不明白為什麽月光不讓自己見姐姐。
月光沒有給出回答，反而說道：“我餓了，去做飯吧。”
將凝雪心痛的說道：“所以我隻是個工具？用來陪你的工具？用來給你逗樂玩耍的工具嗎？”
月光突然一臉嚴肅的看著將凝雪，目光中閃爍著月光，寒聲道：“或許是的。”
將凝雪苦笑一聲，低下頭說道：“我明白了。”
月光冷冷的看了眼將凝雪便轉身離開。
將凝雪失落的站在那裏，最後小聲的說道：“工具而已！”
然後開始做飯。
“今天的飯不好吃。”月光說道，已經發下了筷子。
將凝雪點頭說道：“嗯。”
“晚上陪我看星星吧！”月光突然說道，然後便離開了飯桌。
將凝雪“嗯”了一聲，便也沒再說什麽。
夜裏，將凝雪坐在月光便上。
天空滿是星辰。
“好看嗎？”月光問道。
“嗯！”將凝雪說道。
“今天我很生氣！”月光說道。
“嗯！”將凝雪點頭。
“我不讓你見你姐姐有我的理由，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不會和你解釋什麽。”月光賭氣說道。
將凝雪停頓了很久，說道：“我懂了。”
月光低聲說道：“如果你覺得你是我取樂的工具，那便這樣吧！幾十年了，我對你怎樣，你應該很清楚。”
將凝雪看著天空沒再說話。
月光招了招手，天空變成了黑夜。
“睡覺了。”
然而就在走的時候，將凝雪突然拉住了月光的手說道：“今天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月光甩開將凝雪的手說道：“不是生氣，是心痛。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們這幾十年便白過了。”
將凝雪連忙說道：“我相信你！”
月光看著將凝雪，目光冰冷，問道：“哼，明白再說吧！我現在很生氣呢！”
說完，月光便不在理會將凝雪。
將凝雪失落的坐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月光離開。
突然她也感到了一股心痛，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
那來自於月光。
將凝雪自嘲笑道：“看來，我是真的離不開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