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生
幹燥、炎熱。陰間的沙漠和人間沒有兩樣,除了沒有那顆刺眼的太陽外,就連不知哪裏射來的光線,照在人身上都覺得火辣辣的。
令人害怕的是,在這裏所有的高手仿佛都變成了普通人。就像被困在鳥籠的鳥雀,明明可以飛的很高,卻隻能被困在鳥籠裏。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空間。”白衣男子緊皺眉頭說道。
向後看去,他們走過的高台已經消失,更遠處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海,淡黃色的天空將遠處顯得更加詭異,仿佛沙海直通天際。
“看來那幾個留下的人他們知道這裏的問題,卻沒有提醒我們。”眼罩男人舉著鬼手,擋著不知從哪裏射來的光線。
將詞看著一色的天空,本就燒傷的他,皮膚顯出一片紫紅,嘴唇開裂,渾身的痛感也不知比起他人強了多少倍。
一個武者突然說道:“我,我要回去,回到那個高台。”
回去的路不知有多遠,這個武者下定決心,直接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同時另一個人也想回去,跟在武者身後。
現在原地就隻剩下白衣男子、將詞、眼罩男人、天道山的劍修、及一個黑袍男子五個人。
眼罩男人看著兩人遠去,問道:“現在我們該往哪走?”
周圍的景物都是一樣的,除了來時路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白衣男子沉聲道:“沙漠裏唯一充滿生機的地方就是綠洲,所以綠洲應該就是我們通往下層的路。”說話時白衣男子的視線移向天空。
可綠洲在哪?若大的沙漠裏,想要找到綠洲,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忽然將詞發現一個問題。
“那兩個人不見了?”
剛剛離開的兩人,已經消失在遠處的視野裏。才剛走幾步,連十丈遠都不到。
白衣男子看了眼,點頭說道:“這是一處很神奇的秘境,不能用常理去揣測。現在我們最後離近點,繼續朝前走,總會遇到些東西。”
眼罩男人讚同道:“我認同,往回走應該也回不去高台,不如繼續朝前走。”
前後都是一樣的景色,天地一片黃。
一行人走向無際的沙漠,遠遠看去,就像幾隻螞蟻一樣不起眼。
在沙漠裏最怕的就是堅持不下去。
一旦放棄那便完了。
……
紅色的花,花瓣細長,沒有葉子。
散發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放眼望去,那是一片花海。
站在沙丘上,五個人震撼的看著眼前景象。雖然此刻每個人都是累得要死,但看見花後,精神立刻振奮起來。
“這是彼岸花!”眼罩男人看著花海說道。
傳說每一朵彼岸花都象征著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花開不見葉,葉落不見花。
“可這花不是應該開在黃泉路上嗎?”眼罩男人問道。
白衣男子走向花海,摘下一朵多拿在手裏,然後抬頭看向遠方。
紅色的花海與黃沙一樣一望無際。
“死亡的新生。”白衣男子轉身說道:“在陰間彼岸花是對死亡的另一種詮釋,在這死地出現彼岸花絕對是一件好事,前方或許就是轉機。”
眼罩男人點頭說道:“應該是了,這裏已經不熱了,反倒還讓人覺得有些舒服。”
嗅著花的幽香,真的讓人有種莫名的心安。
白衣男子突然笑道:“後麵的路會好走一些,至少比沙漠要好。”
眾人再次上路。
天道山的劍修看著這些花,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頭猛地看向將詞,那張臉雖然被燒傷,但是清晰的五官依舊可以認得出來。
不正是第六劍峰的師姐將雪凝!
“那張臉真的很像。”劍修眼睛愣愣的看著將詞,嘴裏呐呐自語。
將詞自然也注意到他在看著自己,問道:“有事?”
劍修失望的搖了搖頭,雖然臉張的很像,但並不是一個人。
看到花朵眾人的心情也都好多了。
白衣男子和眼罩男人走在前麵閑聊起來。
將詞在後麵聽著隻覺得奇怪。
“他們聊的似乎是修仙界的事?”
心中疑惑,但將詞沒有去問。
……
走過花海,花海之外又是一番新的景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白衣男子吃驚的看著前方,嘴巴裏都能塞下一個雞蛋,其他人的樣子與他相比簡直不相上下。
“這是……仙境!”
天空是藍的,白雲朵朵飄在上麵。草地是綠的,牛羊一二群啃著草。草地上有湖泊,湖泊旁依稀還長著幾顆大樹。
一片生機盎然,哪裏還有半分死氣。
白衣男子幽幽說道:“我猜到前方的路會好走,但卻沒想到如此……”
後麵的話他形容不出來。
將詞跑到草地上,清風吹過,一陣舒爽。
“不如我們殺頭牛烤的吃了!”天道山的劍修突然說道。
白衣男子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此地與沙漠相對,一生一死,應該沒有危險。“
緊接著,劍修動手。
一道劍光劃過,一頭牛被從腰分為兩半。
“哞!”一聲牛哼,它甚至還沒意識到自己被一分為二。
白衣男子一招手,一團火焰就出現在他手上,他驚訝的說道:“法術已經可以用了!”
隨後每個人身上都出現一個光團。
“大家不用慌,這是一個小法術,幫大家治療和清洗。”白衣男子說道。
一會後,光團消失。
將詞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燙傷已經痊愈,身上抹布一樣的衣服也露出原本的潔白。
白衣男子看著將詞驚訝的說道:“你是個女子!”
眾人的目光都向將詞看去。
那白哲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加上一頭披散的秀發,不管怎樣看都是一個女子。
“師姐?”聲音來自天道山的劍修。
將詞的樣子真的和他見到的師姐一模一樣。不過下一刻,劍修還是認出將詞和他師姐的區別。
將詞比她師姐瘦,但沒他師姐高。
劍修尷尬一笑說道:“抱歉,你的臉和我師姐太像,一時間竟然認錯了。”
將詞眨了眨眼,已經猜到了他師姐是誰。
白衣男子笑道:“沒想到陪我們一路走來居然是一位仙子。”
將詞輕輕搖頭,目光純淨的看著白衣男子說道:“我是男的。”
白衣男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其他幾人露出驚訝,怎麽可能會是男子?
將詞沒再解釋,看著生起的火堆,用手切下一塊牛肉,然後串在劍上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