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做我的女人(21)
沈灝晨並不說話,隻是更緊地摟著她,力氣那麽大,仿佛一件在乎的東西終於失而複得。 夏可可又掙了會,還是不能動,她的頭略微往後仰了仰,正好能看見沈灝晨的臉。 他也正望著她。 目光是激越的、憐惜的、沉痛的、帶著些許的慶幸與近乎孤注一擲的決絕。 夏可可不明白。 她也從來沒有在沈灝晨的目中看過這樣激烈的情緒,記憶裏的沈灝晨,那位清冷絕立的校園王子,即便在他們定-情的時候,她都無法從他身上看到一點失態。 他是一團冰,是她獵獵燒完了全部青春也未能融化的冰。 夏可可驀得灰心了,她突然就嗚咽起來,全身力氣全失。聲音也哽咽得不成語調,“你到底想怎麽樣怎麽樣,為什麽要把我最後的東西都奪走,我不礙著你,我再也不纏著你,你放我走,不要帶我去流-產,不要再說那些可怕的話。嗚嗚嗚。” 還想怎麽樣呢? 她已經決計放過他了。 不爭了,不玩了,她不是打不死的小強。 她夏可可,不過是個不知道害怕,一條路走到底的笨女人罷了。 可現在,她走不動了,她已經走到死胡同的旮旯角落、就差鑽老鼠洞了,為什麽他還不肯放過她? “可可……”沈灝晨怔怔,看著從她眼眶內湧出的淚,他幾乎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想吻掉它們。總是少一根神經,好像從來不會被打擊被傷害的夏可可,也終於被他逼得泣不成聲了。 沈灝晨這才意識到,這一幕有多麽傷。 傷她,傷自己。 每一滴眼淚都如高純度的硫酸,在心髒上灼燒而過,傷至肺腑。 ——他不想再理智了,也不想再放棄了。 這一刻,他可以為她放棄整個世界,隻要能重新看到她無憂的笑顏。 夏可可哭得稀裏嘩啦,哭到全身乏力發暈,直到沈灝晨的吻印在眉間,凝著水露的睫毛才顫了顫,晃晃悠悠地睜開,困惑而受驚地看著他。 然後,眼珠兒一轉,又瞟向了別處,瞳孔隨即睜大。很是無語。 在他們滾落的山坡之上,從鄉鎮延伸出來的小道盡頭,顧遠橋抱胸而立。也不知道在旁邊看戲看了多久。 他瞧著腳下的男女,看時機也差不多了,顧遠橋才慢條斯理地招呼道:“喂,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沈灝晨的神色冷了下去,也轉過頭,朝聲音的方望過去。 他沒有鬆開夏可可,相反,放在可可腰上的手臂,下意識地緊了緊。 “沈先生不知道最近住在哪裏,我就不問了。不過,我和可可好像住得還蠻近,就便宜她坐我的車回去吧。大家那麽熟了,不用太客氣。”顧遠橋繼續道。 和顏悅色的。 好像根本不覺得自己當了一隻大大的電燈泡。 夏可可此時的心情,卻隻能用“一把鼻涕一把淚”來形容了。 萬萬想不到,自己的救星,居然是這個變態-橋。 “怎麽樣,你要不要搭這個順風車?”他問她。 夏可可狂點頭,噙著淚,眼巴巴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