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業進行曲(6)
華菊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通電話,到最後,她幾乎想要報警了,夏可可才將電話接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床頭的便箋,照著上麵的字念了過去。 華菊十分鍾後便狂奔而至。 夏可可的酒也醒了一些了,隻是問起為什麽會在這裏,她卻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依稀記得,是個男人把自己抱上來的? 誰呢? 沈灝晨嗎? 到底是不是他? 她腦子成了漿糊,完全想不明白。 華菊便是追問,也追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那個聲音低沉而戲謔的男人,變成了華菊口中“謎一樣的男人。” 她說:“那個‘謎一樣的男人’八成不是好東西。他應該是我們周圍的男人中的一個。” 陌生人應該沒那麽無聊吧。 夏可可沒有被侵-犯,好端端的,扣子都沒有解開,這間房的價格也不菲。 夏可可抹汗,心道:華菊這孩子明顯柯南看多了…… 反正這事,稀裏糊塗成了懸案。 夏可可事後檢查了自己的錢包,除了沈灝晨的照片丟了後,似乎沒再丟什麽。 她隻是怔了怔,也沒往心裏去。 瘋狂的一夜結束,日子還得照樣過。 對於調職的事情,夏可可鬱悶歸鬱悶,卻也隻得忍氣吞聲:畢竟,這都年底了,找一份工作不容易。 她在這家報社也呆了五年,不可能說走就走。 可是等夏可可去副刊部報到的時候,周主任端著大黑框眼鏡,很為難地瞧著她道:“你昨天晚上把電話給掛了,我還以為你不想接受這個調任,所以,把那份撰稿的工作也讓給了她們年輕人。你看……要不你再繼續休息幾天?反正也快元旦了……” 夏可可就算再單純再笨蛋,也不可能聽不出弦外之意。 這休息幾天,很可能會一直休息下去。 報社的工資結構,本來是靠績效的,沒有具體的工作,單單靠著基本工資,大概連一間陋房的房租都交不起。 她居然就這樣被擠掉了。 夏可可欲哭無淚,換做以前,大概還會氣憤一下,說不定叉著腰理論一番,可是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媽快來了,人焉得很。她連爭都懶得爭,聞言,抿抿嘴,很幹脆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東西。走人。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夏可可骨子裏,也許還是傲氣的。這樣一份工作,還犯不著她去乞憐。 她連沈灝晨都能放手,還有什麽不能放的? 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進紙箱子,臨走時,夏可可將已經拿到手邊的仙人球,又擱回電腦邊。 這是沈灝晨當初送給她防輻射的。 留下吧,給那個正等著她位置的女大學生繼續防輻射吧。 後者笑靨如花。 她卻已經支離退場了。 到了樓下,聞訊趕來的華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箱子,惱怒道:“你就這樣走了啊!任由那個周扒皮欺負!不行,你跟我上去,我們一起去找總編說理去!沒見過這麽囂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