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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王后的意

  年齡絕對是每一個女子最不能觸碰的忌諱,特別是對一個已經年齡不小的絕色美人來說。美人遲暮,將軍白髮,本就是這世上最讓人無奈的事情。所以即使是高傲的不願與赫蘭王后這樣的番邦女子一般見識的柳貴妃也依然被激怒了。 

  「賤人,你說什麼?!」柳貴妃被氣的渾身發抖,瞪著赫蘭王后厲聲道。 

  赫蘭王后今年也不過才十六七歲,真是花朵一般的年齡。雖然沒有中原女子的嬌嫩白皙的膚色,但是那年輕的膚色在陽光下也顯出令人側目的健康和細緻。這正是柳貴妃這樣的年齡所缺少的。無論她妝容在如何精緻,已經三十多歲的她在怎麼努力保養也不會再有少女一般水嫩的肌膚。更何況前兩年她也受了一段不短的時間的苦楚,幾乎讓她多年的保養前功盡棄。這兩年雖然也竭力保養自己,容顏卻再也回不到極盛的時候了。赫蘭王后的話,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毫不留情的撒了一把鹽。 

  「放肆!」赫蘭王后臉色一沉,揚起下巴傲然的凝視這柳貴妃道:「看在你是耶律王子的女子的份上,本王后讓你幾分。信不信本王后打爛你的臉,你還不是北戎皇妃呢,本王后才不信北戎王會為了這個找我麻煩!」柳貴妃瞪著赫蘭王后眼神彷彿淬了毒一般。耶律野皺了皺眉沉聲道:「好了,赫蘭王后,清伊娜口不擇言,還請你見諒。不過你也同樣出言無禮在先。不如就此揭過?」赫蘭王后看了一眼身邊顯然沒有替自己出頭的打算的任琦寧,輕哼了一聲偏過的頭不再說話。 

  柳貴妃原本還不甘心,卻也在耶律野警告的目光中偃旗息鼓。 

  「咦,那不是定王和定王妃么?」赫蘭王后側首往窗外看去,正好就看到了手牽手漫步在人群中的墨修堯和葉璃。在一群黑髮的人潮中,墨修堯那一頭白髮自然是極為顯眼的。聞言,其他人也紛紛望去。果然看到人群中一對出類拔萃的男女並肩而行。兩人手牽著手一邊不滿一邊說笑著什麼。墨修堯一身淡青色綉銀色暗紋衣衫,玉帶系腰,一頭銀白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低頭看著身邊的黑髮女子,輕言笑語與平時的淡漠陰冷截然不同。 

  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烏髮如雲,斜斜的挽著鬆鬆的髮髻。隨意的沾著一支紫蕊百花的芙蓉花,一支精緻的銀步搖輕輕地在耳畔晃動,更襯得她清麗的容顏優雅雍容,令人不願側目。葉璃穿著一身樣式極為簡單的白色鑲銀邊衣衫,銀色的腰帶便系著一塊淡紫色玉佩。兩人顯然都不是正式的裝扮,走在人群中卻依然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隨著他們移動。 

  不知道墨修堯說了什麼,葉璃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抬手便要去奪他手裡的東西,卻被墨修堯含笑讓了過去,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她唇邊。眾人這才看清楚,墨修堯手裡拿著的居然是一串糖葫蘆。任琦寧和耶律野不由自主的都抽了抽嘴角,他們這樣的身份無論再寵愛哪個女子,都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來的。但是看著墨修堯做來卻是從容自在毫不做作,顯然是樂在其中。 

  「早就聽說定王和王妃鶼鰈情深,今日一見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虛傳。」雲妃幽幽的嘆道,語氣中也難掩對定王妃的艷羨。 

  赫蘭王后也難得贊同雲妃的話,「定王卻是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耶律野嘴角抽搐,好男人的標準居然是上街買糖葫蘆么?撇到他的不以為意,赫蘭王后不悅的道:「七皇子,你能為哪個女人上街還拿著糖葫蘆么?」 

  耶律野不屑的撇嘴,他堂堂王子怎麼會為了女人做這種有損身份的事?赫蘭王后更加不屑,「原本以為只有中原男子才那麼虛偽愛面子,沒想到你們北戎人也都差不多。咱們北境的男兒才沒有你們那麼虛偽。每一個都是跟定王一樣的好男人。」 

  眼看墨修堯和葉璃便要從樓下走過了,赫蘭王後站起身來往下笑道:「定王,定王妃……」 

  樓下,葉璃和墨修堯一抬頭便看到了一臉歡快的與他們招手的赫蘭王后。當然還有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任琦寧和耶律野。之前任琦寧和耶律野結盟對抗墨家軍,此時兩人同時出現在一座茶樓倒也不讓人感到意外。但是就在璃城墨家軍的眼皮子底下兩家就勾搭到一起了,未免太不將定王府放在眼裡了。葉璃唇角輕輕勾起一絲淺笑,對赫蘭王後點頭笑道:「王后也在這裡,真是巧了。」赫蘭王后趴在窗口笑道:「定王和王妃出來逛街么,不如一起上來坐坐吧。」 

  「恭敬不如從命。」葉璃含笑應允了,拉著墨修堯走進了茶樓。 

  兩人剛進門,茶樓的掌柜便一臉激動的迎了上來。雖然定王和王妃就住在璃城,但是這兩位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如今能夠光臨這小小的茶樓也難怪掌柜的激動萬分了。看著眼前一臉激動又不知所措的掌柜,葉璃含笑點了點頭道:「掌柜不用理我們,我們自己上去就是了。」掌柜的自然是連連點頭,小心的偷瞄了一眼站在王妃身邊的定王。王爺拿著糖葫蘆什麼的,實在是太超出尋常百姓的接受範圍了。也不敢上前寒暄,只得眼睜睜看著葉璃拉著墨修堯往樓上去了。 

  任琦寧一行人並沒有坐在廂房裡,不過掌柜也知道他們身份特殊,他們坐的地方是整個茶樓視野最好也是最清凈的地方。隔著一扇八折的山水屏風,倒也是自成一方天地,很有些鬧中取靜的意思。看著攜手而來的兩個人,任琦寧和耶律野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墨修堯的另一隻手上。雖然剛剛的糖葫蘆已經沒有了,但是手裡拎著點心盒子的定王也一樣讓人受不了。這感覺就彷彿一個眾生膜拜的九天神人,突然有人告訴你神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對上任琦寧和耶律野詭異的視線,墨修堯卻不以為意。隨手將點心放到桌上,眾人這才看清盒子上還有品蓮齋字樣。這是璃城最出名的糕點點,赫蘭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是品蓮齋的點心么,他們家的點心最好吃了。我去了兩次都要排好長的隊伍。」 

  墨修堯和葉璃當然不用排隊了,就算他們願意排前面的顧客也會立刻讓位的。墨修堯淡笑道:「不錯,阿璃也很喜歡。王后喜歡的話不妨嘗嘗。」 

  赫蘭王后也不客氣,笑眯眯道:「那就多謝定王了,定王果真是個好人。」 

  在座的眾人都不由得抽搐了,定王是個好人……這世上還有幾個壞人?彷彿完全沒有看到別人的神情,赫蘭王后一臉幸福的吃起點心來了。當然不會忘記分一半給點心的原主人。 

  「不過短短几年,璃城就能繁華如斯,定王和王妃果然是治理有方。」耶律野沉聲道。當年墨小寶的滿月耶律野是有參加的,自然看得清楚璃城這些年的變化。僅僅是面積就擴大了一倍有餘。更不用說,如今西陵皇城與楚京衰落,璃城可說的上是當世最繁華的城市了。北戎貧瘠,北戎人都是逐水草而居。便是有幾座城池規模也都不大。北戎最繁華的北戎王庭也未必比得上中原二流的城池。因此中原的繁華不得不讓北戎人羨慕嫉妒不已。雖然如今北戎手上也有好幾座搶佔大楚的城池,但是北戎人行兵打仗悍勇無敵,治理國家卻不是光靠打仗就能信的。原本還算不錯的城池到了耶律野手裡也還是搞得百業凋零,一副日暮西山的頹廢樣。 

  墨修堯淡然道:「七王子謬讚,比起楚京和江南,西北到底還是貧瘠的很。本王也不過儘力而為罷了。」 

  兩個男人都對他的謙遜不以為然,墨景黎盤踞江南再怎麼繁華富饒。朝不保夕的東西等於沒有,但是墨修堯卻不一樣,至少短時間內,沒有誰敢從他手裡奪走什麼東西。雖然這些天在璃城為了避嫌以示對主人的尊重,各國的權貴們都沒有怎麼來往。但是卻也都有各自的消息來源。至少目前雖然失去了大片土地卻又從大楚找補回來依舊強盛的西陵暫時是沒有招惹墨修堯的意思。雷振霆反而將目光集中到了江南的墨景黎身上。若是如此,他們想要跟墨修堯較勁就要多加思慮了。畢竟能不能打贏先不說,若是為他人做了嫁衣,那才是得不償失。 

  而耶律野暫時也沒有了想要和墨修堯開戰的打算,北戎國內傳來消息他的那位太子哥哥動作頻頻。再加上這段時間與墨家軍的戰事焦灼,這讓他之前被勝利沖昏了的頭腦變得清楚了一些。如果國內被他的太子王兄佔了上風,他在前方就算打敗了墨修堯一次兩次也沒有任何用處,除非他能夠全殲墨家軍,否則也不過是空耗自己的實力罷了。再想起耶律泓與定王府之間關係遠比自己和睦,耶律野心中微微一動。看著墨修堯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清醒和深沉,「定王,本王有比買賣想要跟定王談談,你看如何?」 

  「買賣?」墨修堯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七王子,你北戎幾十萬大軍還在邊境虎視眈眈,你說要跟本王談什麼買賣?」 

  耶律野不在意的一笑道:「你們中原有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同樣的,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是么?」 

  墨修堯挑眉,「似乎有些道理?七王子不妨說說看?」坐在對面的任琦寧一看耶律野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要和墨修堯談交易,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了。畢竟北境和北戎才是同盟。耶律野當然也不會去得罪任琦寧,含笑道:「其實這件事對大家都有好處,不知道北境王有沒有興趣?」 

  任琦寧淡淡道:「洗耳恭聽。」 

  旁邊,赫蘭王后皺眉道:「你們這些男人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出來玩兒么,坐在一起又說起這些討厭的事情來了。我可不想聽你們說這些廢話。」聞言,任琦寧有些不悅的皺眉道:「既然如此,王后先會驛館吧。」 

  「回什麼回?我還沒出來玩夠呢。」赫蘭王后毫不客氣的駁了他的話,也成功的讓任琦寧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葉璃站起身來,淺笑道:「既然如此,赫蘭王后不如隨我出去走走,也好讓本妃一進地主之誼?」赫蘭王后眼睛一亮,歡喜的上前拉著葉璃的手臂道:「王妃要帶我去哪兒玩兒?璃城好多人,好多有趣的東西,我要多買一些回去。」葉璃微笑道:「等到王后離開的時候,王后喜歡什麼我讓人送你一份。」 

  「定王妃你真是好人。我們快走!」說完也不理會其他的的反應,興匆匆的拉著葉璃就往樓下奔去。葉璃對著墨修堯擺擺手表示沒事,便跟著赫蘭王後下樓去了。墨修堯皺了下眉,從窗口看著等在茶樓外的侍衛跟了上去,才放心的坐了回去。 

  「定王對王妃的深情真是讓人羨慕。」柳貴妃盯著墨修堯咬牙道。看著墨修堯依舊是俊容白髮,氣勢森然。柳貴妃心中彷彿被毒蛇噬咬一般的痛苦怨恨。墨修堯比她還要年長一兩歲,如果兩年前看起來兩人年紀還差不多的話,現在的柳貴妃若是揭下面紗,即使依然美貌但是看年齡也要比墨修堯彷彿年長几歲了。 

  墨修堯仿若不聞,低頭喝了口茶,對耶律野道:「有什麼交易,耶律王子請說吧。」 

  被無視了的女子連面容下的美麗容顏扭曲而猙獰。 

  城中另一處離茶樓並不遠名為風華樓的飾品店,二樓清幽的廂房裡,葉璃和赫蘭王后相對而坐。葉璃悠閑的品著掌柜親自送上來的新茶,一邊含笑看著赫蘭王后好奇的把玩著桌上的各種精美首飾。好一會兒,葉璃才輕聲問道:「赫蘭王后可有什麼事要跟本妃說?」 

  聞言,赫蘭王後放下了手中的飾品抬起頭來。原本臉上張揚好奇的笑容也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中原女子少有的堅定和北境女子少有的睿智和冷靜。乍然的改變,讓原本看上去有些飛揚高傲的年輕女子立刻多了幾分氣勢。赫蘭王後點頭一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定王妃。」 

  葉璃淺笑道:「王后第一天來就跟本妃示好,本妃若是看不出來豈非讓王后失望。只是,不知道王後有什麼事情需要避開北境王單獨談?」赫蘭王后深深地望著葉璃,沉聲道:「我想要與定王府合作。不,應該說……我們北境人想要跟定王府合作。」 

  「北境人?」葉璃頓了一下,道:「不是北境國么?」北境境內現在有兩種人,土生土長的北境人和以前朝遺民自居的中原人。而這些所謂的前朝遺民也不過是這些年投靠或者被任琦寧收歸麾下的大楚人罷了。任琦寧信任更多的還是中原人,他想要恢復前朝正統,越到了後期就越要打壓北境人,甚至最後必須完全拋棄北境人。不然的話,他所謂的中原正統便是名不副實,根本無法讓中原文人接受。除非他甘願就此以北境為國號,以異族的身份統治中原。但是如此,不只是受到的抵抗將會是原本的幾倍甚至幾百倍。就連原本忠心與他的中原人也可能會反水。從一開始,兩族人中就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清雲先生才跟任琦寧說,他一開始就已經錯了。 

  沉思了片刻,葉璃有些好奇的問道:「赫蘭王后能夠決定這樣的事么?」 

  赫蘭王後仰首,傲然的道:「既然我來了自然能夠決定。我們北境可不像你們中原只將女兒關在閨房之中。男人能做的事情我們也能做,我們家這一支一直以來孩子都很少,我也沒有兄弟姐妹。等我父親去世之後,便該有我接替族長之位。還有我表姐去世之後,她們那一族按規定也要由我或者我的孩子接替。但是任琦寧身邊那些討厭的中原人卻把持著我們北境人的權利。我們只想要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葉璃曾經考慮過通過赫蘭王后做一些什麼,但是倒是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的赫蘭王后卻是個如此重要的人物。一時之間倒是有些驚訝,不過她素來鎮定從容,赫蘭王后自然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來。葉璃看著她輕聲道:「聽聞北境前任王后也是一位巾幗紅顏,只可惜竟無緣相識。」 

  提起這個,赫蘭王后的眼睛頓時紅了。含恨咬牙道:「若不是任琦寧,我表姐怎麼會那般委屈自己?我表姐為了他放棄了族長之位,他去處處防著表姐,讓那些女人氣她。還將表姐信任的人都找機會殺了。當初若不是表姐救了他,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怎麼會有今天。」 

  看著赫蘭王后憤怒的模樣,葉璃在心中嘆息。以任琦寧的武功和勢力,怎麼會那麼巧在北境那種地方遇險?只怕當初那一場邂逅本身就是一場陰謀。不過任琦寧為了他所謂的大業倒是捨得下本錢,「王后,我想你應該知道。令表姐的死……」這原本也不是什麼秘密,葉璃認為最好還是說清楚的好。不然合作到一半被人反插一刀那感覺她可一點也不想領受。 

  赫蘭王后堅定的道:「我知道,我阿爹說了,這些恩怨可以暫時放到一邊。我們北境人都是守信的,只要王妃幫助我們將任琦寧趕出去,我們不會和定王府作對的。」葉璃挑眉笑道:「若是如此,本妃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赫蘭王后道:「北境大軍會全部退回與大楚原本的邊界。你們中原雖好,我們北境白山黑水也不差。我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倒不是北境人就完全沒有野心,而是北境人的發展還沒有到能夠承載野心的地步。在任琦寧出現在北境之前,北境都是一個個部落而居。北境人也裹著打漁狩獵的生活,不說中原人一般種地,就連和北戎一樣的牧馬牧羊都沒有。居民自然也是十分淳樸的,任琦寧帶給了太多的變化。但是短短的不到二十年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良好。從以前的部落間的偶爾打鬥廝殺,到如今與正規大楚和墨家軍兵馬廝殺。損失的最重的也是北境人。北境人也不都是笨蛋,幾乎可以預見,一直這樣下去,就算有一天任琦寧真的統一天下了,北境人只怕也快要死光了。 

  所以,他們決定要把任琦寧和他的親信們趕出去,拿回屬於北境人自己的權利。或許有一天他們也會參與到這場逐鹿天下的征戰中去,但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絕對不是現在。 

  葉璃沉默了許久,方才點頭道:「赫蘭王后的提議很讓我心動,如果赫蘭王后誠心合作,那麼我覺得可以。」 

  等到如此爽快的回到,反倒讓赫蘭王后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中原人總是喜歡什麼三思而後行的,像葉璃這樣乾淨利落的倒是十分少見,「王妃可以做決定么?」葉璃莞爾一笑,「若是我不能坐決定,王后找我來說這事豈不是虧了么?」 

  赫蘭王後有些歉疚,「我原本想請王妃替我給定王帶個話么。而且,我也聽說過王妃很是厲害。說不定王妃可以幫我說服定王呢,定王也許不會願意跟我合作。你們中原人,總是比喜歡女人插手這些事情。」 

  葉璃笑道:「我確實可以做主。不過……王后總要讓我看到北境的誠意吧?否則,本妃如何能夠相信王后?」 

  赫蘭王後點點頭,十分鄭重的取出一個盒子放到葉璃面前道:「這裡面裝的是我北境先祖的聖物,擁有它可以換取北境二十六族所有族人為你做一件事。只要提出,所有的北境人必然會赴湯蹈火為你完成。這是我們北境最尊貴的寶物。暫時交給王妃保管。」 

  葉璃打開,盒子裡面鋪著褐色的花紋獸皮,看上去像是老虎的皮。獸皮上放著一柄短刀,看上去有些粗糙,上面的許多刻痕卻都已經模糊圓潤,顯然經歷了不斷的時間。短刀的材質非鐵非銅,也不是一般把玩的玉刀,倒像是什麼石頭做成的。葉璃雖然對信物的約束力一般不怎麼迷信,但是卻也知道有些民族對所謂的聖物的信仰。 

  「王后就不怕我不還了?」 

  赫蘭王后正色道:「若是如此,北境拼盡所有的人,也會迎回聖物的。不過我相信王妃和定王都不是這樣的人。」 

  葉璃收起盒子,點頭道:「最晚明天,本妃和王爺一定給王后一個答覆。」 

  赫蘭王后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點頭道:「那就多謝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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