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百姓無辜
301。百姓無辜
「幸會。」龍陽打了這眼前的男子終於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這是龍陽第一次看到這個名揚天下的定王。從某個方面墨修堯的名氣甚至不他那位文能治國武能曾經對大楚功勛卓著的父親墨流芳的名氣更大。因為他作了定國王府數代一來定王都沒有做過的事情。那就是與大楚恩斷從此墨家軍和定王真正的成為了這世上爭霸天下的一方勢力。也從此真正擺脫了大楚的以後墨家軍的成敗榮辱與大楚都再也沒有絲毫的關係。
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再加上那一頭雪白的長發隨意的與這個血腥的戰場截然不同的乾淨卻讓龍陽產生了一絲危險的感覺。龍陽是相信自己的直即使他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了。眼前的這個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文那乾淨的如天上白雪山間皓雪的雪色之下涌動著的分明是讓人驚懼的血腥之氣。
墨修堯平靜的看著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青花一邊淡淡道：「本王是想要跟龍將軍和朱將軍好好聊聊的。但是龍不得不說…本王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龍將軍可本王生平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
龍陽看著墨沉聲道：「請定王賜教。」
墨修堯慢慢的放下寧靜的房間里響起茶杯碰到桌面的清脆「是被人威脅。本王平生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脅。本王比較好奇龍將軍是怎麼認為本王會為了那些大就放棄攻城的？」彷彿說起了什麼好笑的墨修堯慢慢的笑出聲來。龍陽沉默了方才道：「是老夫相差了。大約是…人老了心就軟了吧。若是老夫年輕大約也會做出和定王一樣的決定。」
墨修堯點頭笑道：「果然還是龍將軍能理解本王。既然如此…龍將軍可準備好了接受您如此決定的後果？」
龍陽臉色沉聲道：「汴城你已經攻下了何必再多造殺孽？此事是老夫一人定王若是不妨將老夫這條命拿去便是。」墨修堯淡淡一笑不置「忘了告訴龍雖然龍將軍昨夜放走了城中大半的百姓。但是…墨家軍同樣也俘獲了不少西陵的士兵。勉強…也可填補那些逃走的百姓的數量吧？」
「定王……」龍陽痛苦的閉上了「老夫一人做事一定王便是將老夫千刀萬剮老夫也絕沒有一個不字。請定完…放過無辜的百姓和將士。」
墨修堯恍若對著門口的人揮笑道：「帶龍陽將軍去看看……」
卓靖揮揮手進來兩個侍衛將龍陽帶了出去。房墨修堯慢慢的閉上低沉的聲音慢慢的從雪色的長發下傳了「這些人…真是討厭！大哥…等我通通殺了他們你們就能安息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傷害阿璃了……」
葉璃處理完戰場上的帶著鳳之遙等人回到汴城的時候城裡城外的墨家軍士兵正在輕掃戰場。空氣里還飄散著濃濃的血腥味。一行人走在城中的街不時有在清理街道的士兵上前行禮。
鳳之遙皺了有些不解的道：「這是怎麼回事？城裡怎麼一個百姓都沒有？」就算是剛剛打百姓們害怕不敢但是也不至於一個人也沒有的程度啊。甚至連街道兩邊的樓上窗戶里也沒有人偷看什麼的。整個城池靜悄悄的除了那些清理街道的士兵就彷彿一座死城。
跟前的士兵猶豫了看了眼葉璃等人才稟道：「啟稟鳳王爺方才下令將所有的百姓和俘虜都拉到西城外去了。」
葉璃問道：「拉到西城？去幹什麼？」
「西城外…是汴城的刑場。」
「刑場？」鳳之遙想了想道：「抓住西陵什麼重要將領了？龍陽還是雷騰風？不就算抓住他們也不用急著現在就行刑吧？」殺了龍陽還可以打擊西陵的但是雷騰風的身份活著比死了有價值得多。鳳三公子一時頭暈忘了雷騰風昨晚才從他手下溜走了。
士兵看了看葉璃沒說話。葉璃凝眉道：「如實說吧。」
士兵沉聲道：「王爺下令將所有的俘虜和汴城的全部殺了！」
「什麼？！」葉璃和鳳之遙都是對視了一眼鳳之遙穩住心神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士兵連忙將這一日一夜交戰的情況當然也包括龍陽拿汴城的大楚百姓威脅他們撤軍的事。也來不及一行人匆忙的往城西外的刑場趕去。
城西外的一大片開闊的自汴城建成以來這裡就是刑場。然而毫無今天在這裡將要人頭落地的人將會是汴城這幾百年來的總和還要更多。龍陽被兩個麒麟的士兵面向著刑場無力的看著眼前被迫跪倒在地上的俘虜們。這些人中甚至還有許多人身上還帶此時他們卻也能被人押著跪倒在地上引頸就戳。
平坦而冰冷的青石地上已經染上了暗紅的顯然現在跪著的這些人並不是第一批。龍陽被身後的人押著動彈目眥「夠了！定王！夠了…都是老夫你現在就殺了老夫吧！」龍陽雙眼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真的為了守住汴城卻無意中惹怒了一頭蟄伏渴血的雄獅。或許是年輕的時候殺孽才會在他已經暮年的時候報在這些無辜的將士和百姓身上吧。
「定王！你殺了老夫吧！」龍陽嘶吼道。
墨修堯唇邊微微勾起一絲抬手指著下面血泊中的人笑道：「我不會殺龍陽將軍就好好看著吧。看看這些這些百姓都是怎麼死的。是你…害死他們的。兩軍本王從不殃及這一次…是你逼本王的。經過了這本王以後戰場上不會再出現昨天那種情況了。你說對么？」
「如此濫殺你就不怕報應么？」龍陽沉痛的道。若是龍陽也是不信報他只信人定勝天。但是到了他卻不得不這世上的確是有報應的。
墨修堯挑眉「本王怕什麼報應？定王府歷代忠心又得到了什麼好報？」
「難道王妃和世子爺不怕么？」龍陽道。此言墨修堯皺眉的氣息頓時冷凝如霜。墨修堯猛然抬眼看向那彷彿淬血的目光讓龍陽也忍不住心裡只聽墨修堯厲聲道：「給我殺！」回頭看向墨修堯冷然道：「你最好祈禱阿璃一世否則…本王要這天下蒼生為她殉葬！」
聽到墨修堯的刑場中行刑的人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刀……
「住手！」一聲清越的女聲從後面眾人手中一頓只見一個白衣身影彷彿一朵白雲落在了刑場中間。葉璃回身看著腳下暗紅的血跡皺了再看看被押到刑場周圍嗚咽著哭泣的百姓微微鬆了口氣。總算還來得及……
「你怎麼來了？」墨修堯冷漠的臉上多了幾分站起身來看著刑場中的白衣身影柔聲問道。葉璃望著上面的高台上白衣如雪白髮也如雪的俊美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暖意和溫柔。絲毫也不想剛才那個冷酷無情的宛如修羅的聲音。
帶著鳳之遙漫步走上鳳之遙先一步領略到自家王爺刀鋒一般的目光。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站到了王妃正好趕在這個時候不關他的事啊。
「你怎麼來了？辛苦了好幾天怎麼不回去休息？」看著葉璃清麗的眉宇間難以掩飾的墨修堯不悅的沉聲問道。
葉璃無奈的白了他她不能回去休息是誰害的？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葉璃低聲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在這個地方問墨修堯。但是現在卻不是能給她選地方的稍有近十萬人就有可能人頭落地了。前世葉璃從骨子裡依然是個軍人。她不畏懼也不畏懼死亡。但是殺無辜的平民都明顯不在她的道德底線之內。更這對墨修堯和墨家軍的名聲並不好。幾墨修堯在西北殺了數千大楚就已經讓許多文人詬病了。如果再加上這滿城的那對墨修堯來說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墨修堯微微沉聲道：「阿璃不用管這些事情。先回去休息好么？等我處理完這些事就回去陪你。咱們可以在汴城休息兩天。」
「修堯。」面對墨修堯明顯的想要轉開葉璃凝眉靜靜地看眼眸中多了一絲「我有些累了。你先陪我回去休息好么？這些事情咱們改日再議。」葉璃柔聲音里多了幾分脆弱和疲倦。
墨修堯心中低頭看著葉璃眼眶邊的暗影。終於俯身一把抱起葉璃往外葉璃靠在墨修堯抬起頭來給鳳之遙使了個眼色。鳳之遙微微表示交給自己之後才放心的靠著墨修堯閉上了眼睛。這幾天她真的是有些累了。
墨修堯抱著葉璃路過刑場目光淡淡的從跪了一派的西陵將士身上掃過。清冷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不屑和譏誚。這些西陵將士中不乏有剛烈不屈兵敗被擒本就已經新生這會兒在看到墨修堯如此嘲弄的眼神哪裡還忍得住。其中一人狠狠地唾了一口冷笑道：「姓要殺二十年後爺又是一條好漢。必定屠盡你定王府滿門！」
墨修堯眸光淡然道：「既然本王成全你。都殺了！」也不再理會眼前的抱走葉璃漫步走出了刑場。留下來的人面面王妃的意思顯然是不讓殺但是王爺卻讓都殺了。這殺還是不殺就成了一個按理說他們自然應該聽王爺的但是這幾年來王爺可從來沒有逆過王妃的心意。再墨家軍的將士都是最精銳的每個人都有著身為戰士的驕傲。在戰場上殺人是一這樣屠殺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他們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鳳這要怎麼辦？」監斬的將領上前來問計。
鳳之遙摸了摸沉思了片刻。用下巴指了指還跪在刑場上的那一道：「全殺了。剩下的先放著吧。」王爺說全殺辱罵詛咒也當得起一死了。只是可憐了跟他一起的那一百也只能當他們倒霉了。跪在刑場上的人是全其他的…當然要等待王爺王妃的命令了。鳳之遙默默地想著。
監斬的將領心滿意足的去執行命令去了。鳳之遙看看旁邊面如死灰的龍陽暗暗搖了搖頭。龍陽也是犯了墨修堯的用大楚的百姓當若是墨修堯退了後面的西陵將領也會跟著起而效之。更重要當時城中還有先行入城的近千麒麟。若是墨修堯真的下令龍陽騰出手來汴城內那先入城的近千麒麟就要遭殃了。只不過…王爺這火發的也忒大了一些？
葉璃從沉睡中醒來外面天色已經暗了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雖然很累但是也不至於剛被墨修堯抱在懷裡就睡著了的程度。猛然想起之前在刑場上的葉璃抬起頭來就看到薄紗的山水屏風墨修堯正坐在燈下提筆寫字。似乎聽到了葉璃起身的墨修堯放下筆站起身來走進微笑道：「醒了？」
葉璃點仔細看了看墨修堯。夜明珠的珠俊美的容顏帶著淺淺的溫和而舒適。
葉璃靠進他抬頭看著他有些疲色的容顏輕聲道：「怎麼不休息一會兒？不是要在汴城整修兩有什麼事明天再處理也來得及。」墨修堯將下巴支在她的頭頂上。摩挲著柔軟的髮絲淡笑道：「睡不著…把要處理的事情都處明天好陪你。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知怎葉璃突然想起了朱凌臨死前的神情。滿是血腥的月白衣衫躺在被鮮血染成暗紅的土眼神黯然無光……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了葉璃有些頭疼的閉上了眼。
「阿璃怎麼了？」墨修堯輕聲問道。
「沒什麼。」葉璃低「有些累罷了。」
墨修堯眼神輕輕地拍拍她纖弱柔聲道：「既然那就再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么？」葉璃點靠在墨修堯懷裡確實讓她有些昏昏欲睡的強撐著葉璃低聲道：「戰爭不關百姓的事。不要濫殺民心……」
墨修堯看著漸漸陷入沉睡的清麗容顏。低下頭輕柔的落下「阿璃的心太這樣可不好。會很容易被人傷無辜…這天下有誰是無辜的？」
太守府臨時騰出來的書墨修堯坐在椅神色淡然的看著眼前的鳳之遙和秦風。鳳之遙心中萬分無奈卻也不敢在墨修堯的心情明顯萬分糟糕的情況下去觸他的霉頭。臉上原本還懶洋洋的悠閑笑容也漸漸地變成了僵硬的最後漸漸地再也維持不住了。
看了一眼明顯沒有打算開口的鳳之遙輕咳了一聲道：「王爺……」
墨修堯淡然的看著他問道：「刑場上的人處理完了？」
「處理完了。」鳳之遙連忙答道。
「處理完了？」墨修堯揚眉「城外的俘虜營里關的是什麼？」鳳之遙賠笑道：「辱罵王爺的那個還有當時跪在刑場上的人確實都王爺明鑒。剩下的…王爺不是沒吩咐么？」
「哦？」墨修堯偏似笑非笑的看問道：「那麼本王現在吩你去將他們都殺了吧。」
「王爺…」鳳之遙苦低聲道：「王爺請三思。」
墨修堯冷眼看鳳之遙繼續道：「咱們墨家軍軍紀嚴明從不殺戮無辜百姓。王爺若是一時氣憤將這些人墨家軍和定王府的名聲便毀於一旦了。西陵人生性若是他們知道墨家軍屠城必定會全力幫助西陵守軍守城。對咱們後面的戰事也是大大的不利。」看看墨修堯不為所動的鳳之遙在心中嘆了只得繼續道：「王妃性情必然不會贊成王爺此舉。王爺何苦為了不相干的人讓王妃不愉快了呢？」
說到鳳之遙抬眼偷看了墨修堯一眼。見他劍眉微皺顯然也在思索才微微鬆了口氣。若是王爺不管不顧非要殺了那些人那恐怕是誰也勸不了了。
過了好才聽到墨修堯冷然道：「那些俘虜全普通平民全部逐出城去。若是再辦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鳳之遙鬆了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不殺俘虜的說法。各國在戰場上抓到俘虜除了可以交換和做奴隸一般都是殺了。雖然鳳之遙不屑殺無反抗能力的西陵但是也知道這些人是絕對不能放回去的。自己留著也如果墨修堯一定他也不怎麼在意了。
「屬下遵命。」鳳之遙恭看了看墨修堯又問道：「龍陽…怎麼處置？」
提起墨修堯臉色一沉。神色陰鬱的道：「把龍陽帶到刑場讓他看著那些西陵人是怎麼死的。」
鳳之遙這才明白白天的時候龍陽為什麼會出現在監斬台上。在心底搖了龍陽把王爺得罪的太只怕是誰勸都不管「屬下這就去吧辦。」
「不許讓王妃知道。」墨修堯慢慢的補上了一句。
鳳之遙和秦風對視這種事情…瞞得住么？
「是。屬下遵命。」
說完了墨修堯卻沒有讓他們退下的意思。一時間兩人都有些茫然。墨修堯盯著兩人看了才問道：「阿璃出了什麼事？」兩個皆是有些不明白墨修堯的意思。墨修堯有些煩躁的道：「阿璃心情一直這次你們出去出了什麼事？」
王妃心情不好？
兩人低眉思索了也沒想出來有什麼地方讓王妃心情不好的。戰事一直都很墨家軍雖然有些損失但是那都是在意料之中的無可避免的其他並沒有什麼了啊。看著墨修堯的臉色越來越秦風開口道：「朱焱將軍的孫子朱凌為王妃擋了一枚暗器還有朱焱將軍在王妃跟前從城樓上自盡殉國了。」秦風思索了也只有這兩件事足以稱得上是特別的。
「朱凌？那是什麼人？」墨修堯問道。
秦風從頭到尾將這次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原本葉璃和秦風只是前去協助張起瀾對付有可能出來的朱焱和那隱藏在不知名的地方的靖**的。之後葉璃和林寒林寒孤身潛入靖**駐地的事都是葉璃突然決並沒有告知墨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墨修堯的臉色越加陰沉。站在旁邊的鳳之遙也不由得往後不著痕迹的退了兩步。等到秦風書房裡一片沉靜。鳳之遙苦著臉等著墨修堯可預見的怒火來襲。等了才聽到墨修堯平靜的「本王知你們出去吧。」
唉？
鳳之遙旁邊秦風冷冷的掃了他利落的轉身出門了。鳳之遙連忙也跟著沖了出去。書只剩下墨修堯一人獨自對著桌上的「朱凌…死人還讓阿璃果然是死的太容易了！」
－－－－－－題外話－－－－－－
吶吶…其實修堯心理一直是有一點點問題滴。應該就是壓抑的太或者親們可以當成是嚴重創傷後遺症神馬滴！就是表面上越平靜越爆發起來就越恐怖。這才是清雲先生擔心要阿璃跟著出征的原因。因為清雲先生看出來了阿堯平靜壓抑下面的暗潮洶湧。那嘛…偶是這樣考據黨論證黨數據黨表較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