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叛神的墮落天使 46
第二天一早，是卡利卡率先醒來的。
??雖然說是一早，但由於地下城裏並沒有陽光，並且他們所在的旅館像是蜂巢一般的地下石窖中，所以並不能直觀的感受到太陽位於一天當中的哪個高度。
??所有關於時間的推測都來自於天使自己的判斷。
??他的下頜抵著少女柔軟的發絲，手臂環繞在她纖細的腰部，自己浸染了黑色的羽翼環繞包圍著他們，形成一個很完美的防禦層。
??這是一個很親密的姿勢。
??身為生性淡漠，拒絕與人親密接觸的天翼種，此時的卡利卡亞卻很享受這種感覺。
??沒有心髒的胸腔回蕩著溫暖的情緒，與女孩貼近的地方沾染上了她溫熱的體溫，仿佛成為一體。
??從兩人交頸相臥，自己的四肢像獸類捕獵一樣牢牢鉗製住她的姿勢來看，似乎卡利卡亞主動擁抱她的成分更多一點。
??察覺現在的狀況，卡利卡亞開始回顧昨天的一切。
??碎片化的記憶不斷由點連成線，逐漸完整的展現在腦海中，懷中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天使的嘴唇向上彎起柔和的弧度。
??還不錯。
??很完美。
??微微一動，卡利卡亞發現有什麽東西纏著自己的手腕。
??頗為粗糙的觸感和懷中的女孩形成鮮明對比，讓他眉心不由蹙起。
??卡利卡亞垂下眼睫，眉宇間的溫度驟然變冷。
??是藤蔓啊。
??藤蔓瞬間想死，驚悚不已的呲溜一聲，縮小消失在腳邊，身上的衣物消失不見，蓬鬆柔軟的羽毛覆蓋之下，天使雪白的手腕腳腕不知被綁縛了多久，竟然微微泛起了紅色。
??真是罕見，作為天意種，極少有什麽東西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僅僅是一晚就泛紅了嗎？
??正思索著懷中沉睡的女孩忽然動了動，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
??卡利卡亞垂眸，柔和的目光落在女孩臉上。
??她的兩條眉毛向上蹙起，似乎不太舒服。
??就這樣凝視著她的睡顏，卡利卡亞一動不動的看了很久，用視線一遍又一遍描繪著她的輪廓，直到女孩緩緩醒來。
??“早。”
??他輕聲開口，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
??不過現在他並不在意這些。
??卡利卡亞靠近一些，在她額頭上露下一個溫柔的親吻。
??可女孩的表情卻在他意料之外。
??她先是懵懂的眨了眨睡夢初醒，尚且泛著霧氣的眼睛，意識緩慢回歸，視線轉了一圈才落在卡利卡亞臉上，不但沒有他想象中的羞赧愉快，表情甚至還一點一點垮了下來。
??臉色臭的不行，隨時到要發脾氣的模樣。
??卡利卡亞緩緩坐起，兩隻白皙修長的手臂支在她的肩膀兩側，淡藍色的長發隨著動作輕輕撥動：“你怎麽了？”
??小龍瞪了他一眼，轉過頭隻留下一個生氣的後腦勺。
??？
??他皺眉，回憶著昨天有沒有哪裏惹到這隻小龍。
??“你知道昨天我有多難嗎！”身後的人半天沒說話，還是唐昭昭先沉不住氣告狀：“你以後不準喝酒，一滴都不準碰！”
??“好的。”他先毫不猶豫的答應，還沒來得及展露自己的溫柔，女孩就又背過身，卻不再理他。
??天翼種不需要伴侶，尤其是在天堂陪伴神靈的大天使，更是不會擁有自己的愛人，於是不太了解是否每一對伴侶在第一次睡醒後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天使從未麵對過這種情況，感覺棘手不已。
??不過麵對女性的不悅，先道歉總是沒有錯的。
??於是他扳回女孩的肩膀，調整出最為真摯的表情，用自己寶石般的藍眸直視著她的眼睛，誠心誠意的道歉，
??“對不起，請原諒我昨晚的失禮。”
??可結果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女孩兒眉毛恨不得挑到天上，伸出兩隻手抓在他的脖子上，恨不得掐死他的模樣。
??“昨晚就昨晚嗎？那前天晚上呢？大前天晚上呢？大大大前天晚上呢？”
??“……”
??卡利卡亞終於意識到有哪裏不對。
??他重新評估了一下自己的判斷，謹慎而平靜的問，“可以方便告知我，從那天喝完那杯酒開始，我一共醉了多久嗎？”
??唐昭昭微笑，糾正他，“你清醒一點好嗎？不是一杯，是一口，一口而已。”
??隨後她伸手比出一個數字。
??卡利卡亞沉默了。
??隨著那些潮濕繾綣的回憶重新加載進腦海，他真誠的道歉，“是我錯了。”
??卡利卡亞擁抱住麵前氣鼓鼓的小龍，翅膀收攏，伸出手臂在她光滑的背肌上一下一下的安撫。
??“要休息一會兒嗎？”
??唐昭昭，“我想下床，我想看看外麵的世界。”
??“好的。”
??他嘴上回答著，卻沒有鬆手。
??微微泛著涼意的手掌仍舊在她背上來回摩挲。
??女孩的額頭自然的枕在他的頸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鎖骨上，帶來一陣陣酥麻熱意，卡利卡亞清醒著體驗到了這種感覺，瑰麗的藍眸不斷上浮著貪戀的漣漪。
??如果這就是欲望，那麽他將會忠於欲望。
??墮落似乎沒有什麽不好的。
??如果此時她抬起頭，將會看到卡利卡亞眼中湧現出的濃鬱到讓人心驚的晦暗之色，蔚藍被深沉的墨色替代，海嘯一般瘋狂的情緒幾乎要撕裂天使那張淡然清冷的麵具。
??女孩還在喋喋不休，隻不過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氣憤了。
??“以後不準喝酒了啊。”
??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一口都不準喝了哦。”
??卡利卡亞敷衍的嗯了一聲，伸手撫順她蓬鬆的卷發。
??心裏卻在想，酒是個好東西。
??下次還要。
??……
??兩個人終於整理好衣著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已經距離他們進去經過了五天有餘，半獸人女郎托著酒盤路過他們的時候，露出曖昧的表情挑眉吹了一聲響亮而悠長的口哨。
??唐昭昭隻覺得頭疼無比。
??他一邊推開酒館的門一邊拉著不願意抬頭表情臭臭的女孩，聽到她在一旁詢問，“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地獄。”
??卡利卡亞答的風輕雲淡，仿佛要帶他去鄰居家串門一樣。
??唐昭昭也麵無表情，“好哦，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隨著話音最後一個字的落下，門已經被他伸手推開。
??卡利卡亞說，“現在。”
??已經在地獄了。
??唐昭昭有些困惑，跟隨著她的步伐走了出去，腦袋從他的臂彎裏探出一點。
??“這裏不是地下城嗎？”
??“已經不是了。”
??此刻，此地，即是地獄。
??街道上空無一人。
??唐昭昭終於發現了四周的變化。
??與前幾日進入地下城，那個熱鬧喧囂的環境相比，現在看起來更多添了幾絲恐怖蕭條的味道。
??暗無天日的地下城邦，空無一人，街道上的景色與往日無二，銅鐵托盤裏還有著熱氣騰騰的飯食以及尚且流淌著鮮血，被魔族商販切割好的地上種族肉塊。
??餐盤茶具擺放的樣子像是上一秒還有人坐在這裏，可事實上這座城市空蕩蕩的，毫無活人的跡象。
??這裏的活人指的是所有能夠活動的物種，無論是魔族還是精靈獸怪全都蒸發一樣消失不見。
??真是空曠到能聽到他們兩個腳步的回音。
??“為什麽一個人都沒有啊？”她好奇的問，“大家都去哪裏了？”
??“你再看看。”
??與此同時，他的手搭在了唐昭昭肩膀上。
??倏然間，眼中就多出了一些本來不應該看見的東西。
??一個個黑色的影子拉扯著，痛苦的尖嘯著，行走在這座空曠的城市間。
??身體腐爛，漆黑的罪孽猶如瀝青一般，粘稠的從身上滴落，匯聚在地上又蒸發成黑色煙霧。
??可他們會在桌子旁坐下，會手腳僵硬的拿起杯子做出飲酒的動作，行動間猶如活人一般，似乎不知道自己死了。
??她抓緊了卡利卡亞的手，緊張的往他身後藏藏。
??“這些就是亡靈嗎？和幽暗森林中一樣的東西？”
??看起來，她很害怕這些東西。
??墮天使語調平緩，“嗯，不過他們比幽暗森林中的亡靈罪孽更加深重，大多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和自願墮入深淵的魔物。”
??女孩果然貼的更緊了。
??卡利卡亞伸出手不動聲色的摟住女孩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上帶了帶，麵容仍舊是禁欲柔和的樣子，溫聲向她解釋。
??“地獄一層是箴言女神的亡靈國度，與地下城一模一樣。”
??感受到女孩的體溫，眉宇間殘留的冰冷逐漸消融。
??“準確的說，就是複刻空間，隻不過地下城是活著的妖魔精獸，這裏是亡靈遊魂。”
??“所以我們現在已經在地獄了是嗎？可是我們剛剛不還在地下城嗎？”女孩探出腦袋歪著頭問。
??一縷紅棕色的卷發，因為她的動作滑落下來，隨著走路的姿勢晃來晃去。
??藏在袖子寬大鬥篷下的手指輕輕地捏合又鬆開，卡利卡亞垂著眼瞼看她，視線一路從眉眼落在嘴唇。
??真可愛呀。
??走神了一會兒，他又重新回歸清冷的麵容，繼續解釋。
??“在地下城內任意一個地方都是通往地獄的入口，隻要有能夠打開地獄大門的鑰匙，隨時可以進入地獄。”
??“所以你那天拿著黃金麵具去做交易，就是為了進入地獄嗎。”
??他點點頭，輕輕的揉了揉女孩的發頂，“真聰明。”
??唐昭昭臉慢慢變紅，別開眼不看他。
??“所以箴言女神的名字叫女神，可她其實是地獄裏的神對嗎？”
??“她本來是天上的神，也曾隸屬於光明一派，可後來發現世上所謂的光明和她想象的不一樣，便潛入了地獄，占領了這一層亡靈國度。”
??她抬頭，“跟你一樣是嗎？”
??卡利卡亞想了想，並沒有反駁她，“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想要從亡靈國度穿越過去，必須要經過箴言女神的考驗，她會問你一個問題，那個問題你隻能回答真實答案，因為你無法欺騙神明。”
??他緩步走著，提醒著身旁的小龍，“接下來我們會經過一片混沌之地，那時候你會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但我會一直在你身旁，能保持著我們現在麵對的方向，直著往前走，不要停下也不要回頭。”
??“卡利卡亞……”
??女孩微弱的呼喚聲響起。
??“到時候你會遇見箴言，那裏是”他說著停了下來，周圍黑茫茫的一片像是被烈火焚燒過的森林，一切都是幹枯腐爛的樣子。
??卡利卡亞回眸環視過整片廣袤敲焦黑的土地，偌大漆黑的天空下，隻有他一個人。
??“……箴言女神的幻境，遇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害怕。”他把剩下來的話說完。
??原來已經進來了。
??黑暗中彌漫著他熟悉的力量，甚至有些親和。
??這片土地在為他的到來而歡呼。
??箴言女神的力量比起曾經，強大了很多。
??果然是她，偷走了自己的另一顆眼睛嗎？
??卡利卡亞並不能確定此時的小龍有沒有進入環境，他抬步行走在黑暗的叢林裏，悠閑的像是在散步。
??周圍響徹著奇怪又吵鬧的聲音，從隱約模糊變得愈發清晰吵鬧。
??很快一片無邊無際的暗色**出現在眼前。
??到了。
??昨晚發的四十五今天早上一起來看果然進了小黑屋，我頓時兩眼一黑
??為了姐妹們的小摩托，在被抓的邊緣大鵬展翅
??現在看到的是修改之後放出來的版本，嗚嗚嗚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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