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一顆糖拐走漂亮的他 49
如蘇念所願,兩個人很快就進入了同居狀態,蘇念像個走到哪兒跟到那兒的小尾巴,幾乎片刻都坐不住,一定要粘在唐昭昭身邊,索性唐昭昭休假沒什麽事,就呆在蘇念豪華明亮的大別野裏邊看電視邊吃零食。
蘇念胃不好,不重口腹之欲,也不愛看電視,就呆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唐昭昭。
可即便他在安靜,這樣一個從頭發絲漂亮到腳底板的人存在感還是很強大的,有時候唐昭看電視看得不好意思了,反而會推推他:“也太粘人了。”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算得上安慰的事情,就是蘇念乖乖地配合新請來的心理醫生,由於配合度變高,病情狀況好了很多,各項指標逐漸趨於正常,幾乎很少有幻痛的時候。
他從頭到尾對唐昭昭表現的百依百順,配合度高到讓特助恍惚在想這究竟還是不是同一個人。
最後,家庭醫生給他采集血液進行血常規檢查時,就隻在指尖紮了一點點小口子,蘇念整個人就像受不住一樣趴在唐昭昭肩膀上小聲的喘氣:“疼。”
張召立即轉過身,捂上了臉,沒眼看。
平時他們兩個人在家也經常會如此親密,可當著別人的麵,唐昭昭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她推了推蘇念示意他坐直一點,可蘇念還是像沒骨頭一樣貼在她身上,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麵對著這張臉,還真的無法說出拒絕的話,隻能縱容著蘇念變本加厲。
蘇念在關於唐昭昭的事情上從來沒有什麽廉恥心,他喜歡唐昭昭,就想一刻不停的黏著她,但凡有一小會兒唐昭昭不在他的視線中就會情緒低落的打不起精神來。
二樓的平層旁邊有一個獨立樓梯,上去後的空間是蘇念平時會作畫雕塑的地方,他告訴唐昭昭,隻要他心神不寧,或者進入了躁鬱狀態後,作畫是唯一一件能讓他安靜下來的事情。
唐昭昭也觀察著他畫畫,可每次他都很不好意思,手裏的動作慢吞吞不說,耳朵還會悄悄變紅,一雙眼睛瞟來瞟去,明顯就是心不在焉。
到後來,唐昭昭也懶得管他,自己在蘇念偌大的房間裏閑逛。
蘇念的家就像是現代化的科學實驗室,所有東西都是智能管理,一聲令下,電子管家可以操控各個房間的電控部件,閑閑的坐在沙發上,唐昭昭恍惚想起特助悄悄告訴她的話。
房間裏所有的尖銳物品都被收了起來,有棱角的地方也被打磨成了圓潤的弧度,因為蘇念時不時會出現幻覺昏迷,還有自殘傾向,所以那些危險物品不能出現在他生活的環境裏。
得知這些事情,她的一顆心仿佛被檸檬汁浸泡著,酸澀的不能自已。
蘇念在二樓作畫,她就在樓下靜靜地等著,本以為他會進去很久,沒想到蘇念很快就自己跑了出來,抱著她又是一陣猛蹭。
“我已經無法離開昭昭了。”他自言自語,像是在撒嬌。
唐昭昭被他蹭的不好意思,沒發現他漆黑如深淵的目光正死死的鎖住她的身影:“我真的無法離開昭昭了,昭昭也不要離開我。”
唐昭昭半推半就的說討厭,其實心裏甜滋滋的,這個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蘇念的依賴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
蘇念那隻小貓就被養在二樓的靜室裏,每次唐昭昭溫柔的摸那隻小貓,蘇念就在旁邊涼涼的走來走去,故意鬧出一些動靜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唐昭昭根本不理他,一邊捏小貓軟軟的耳朵,一邊小秘密:“給你買小鈴鐺好不好呀?”
貓咪軟軟的喵了一聲,像在回答她。
看著唐昭昭動作親昵又溫柔的撫摸貓咪的腦袋,蘇念開始焦慮起來,時不時在她眼前晃過,抿起唇,接了一杯水,坐在她旁邊也沒有出聲,默默的喝著水。
可唐昭昭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他,視線完全被那隻小貓咪占據。
蘇念愈發的煩躁起來,她的目光應該隻停留在他身上,現在為什麽會這麽溫柔的對待那隻貓咪?這樣想著他竟然有點嫉妒那隻毫無攻擊性的小貓咪,為什麽它可以被昭昭抱在懷裏?還可以向昭昭撒嬌?
在他心裏,潛意識把自己的這種貓咪化為了同類。
他不希望同類獲得昭昭的關注,她的目光應該隻屬於他一個人。
助理照例送來一日三餐,唐昭昭不喜歡那些清淡的東西,總是自己做各種各樣口味重的食物,蘇念每次都眼巴巴的看著唐昭昭,對張召送來的東西愈發嫌棄。
他對食物不感興趣,但總幻想著跟唐昭昭吃同樣的東西,即便那樣都能得到滿足。
吃完飯後,一群特殊的訪客敲響了蘇念別墅的大門。
透過門禁視頻,幾個衣裝革履的男人抱著文件夾站在門口,張召輕聲對蘇念說了些什麽,唐昭昭明顯感覺到蘇念牽著自己的手緊了一下。
“是誰?需要我回避嗎?”
蘇念搖頭,“你陪我一起。”
來人稱自己是摩刻集團的第三方理財團隊,過來交接蘇墨先生生前在他們公司辦理的業務。
蘇念對此反應很漠然,垂著眼睫,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唐昭昭坐了沒一會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站起身,對蘇念說了一聲後便出去接電話。
蘇念眸色沉沉,緊盯著她的背影。
雖然一閃而逝,但他看到了來電顯示上,那個打來電話的人是蘇苓。
他的表哥。
“昭昭,你在哪裏?”電話那頭的蘇苓聲音溫潤,語調平穩。
唐昭昭回頭看向屋內,隔著一道玻璃,蘇念正對她露出溫軟的笑容,她也沒忍住回了蘇念一個笑,後者看到後笑的更甜。
真是小甜甜,甜出糖尿病了。
直到電話裏的蘇苓溫柔又僵硬的再次喊了一聲:“昭昭,你在哪。”
唐昭昭才回神,有些心不在焉:“哦,在家。”
“在家?”
唐昭昭嗯了一聲,目光再次被房間裏的蘇念吸引。他似乎也在走神,對麵的人喊了好幾句才漠然回頭,一言不發。
不說話怎麽行?
第三方理財團隊以類似家族信托的方式對蘇摩先生兒子未來將獲得的利益代行遺產管理和處分,分配利益的附加條件是,要滿十八歲,擁有獨立人格。
蘇苓曾信誓旦旦的說以後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拱手送到唐昭昭麵前,那時他堅信自己就是摩刻集團的太子爺。之前的蘇苓,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不是蘇苓?又或是說,他是不是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不是。
玻璃門被拉開,張召一臉尷尬的走過來:“魏小姐能不能幫幫忙?蘇先生不太配合……摩刻方的人需要他簽字。”
忘記了還在打電話,蘇苓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情緒不明:“昭昭,你在跟誰說話?”
唐昭昭回過神:“喊姐姐。”解釋起來太麻煩,她幹脆說:“我有點事,先掛了。”
蘇苓站在濱江東方對麵那幢公寓樓的樓下,看著漆黑的窗戶微笑:“那晚安啦。”
話音剛落,聽筒中傳來忙音,蘇苓眼神暗了又暗,黑夜中緩緩勾起一抹笑。
摩刻已經找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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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訶坐在窗前,靜靜出神。
這個下午沒有病人,她慣例空出了一整天的時間,卻恍然意識到,每周的這一天,她已經沒有病人了。
很長一段時間,她的手腳都是冰冷的。
直到敲門聲響起,她才回過神。
“請進。”林美訶整理了一下衣領,疲憊的擺出職業笑容。
眼前的青年幾乎與剛走的藝術家麵容重疊起來,恍惚間林美訶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青年伸出了一隻手,露出和煦的笑容:“你好,我是蘇苓。”
“蘇念的哥哥。”
夜深人靜,林美訶的手在抖。
指間夾著一根香煙,那是她無意間發現自己的病人在抽的,本來不抽煙的她迷戀上了這個味道,一來二去,竟然依賴上了。
尼古丁的味道並不嗆人,帶著淡淡的薄荷草氣。
隻要想到他唇齒間也沾染著這個味道,她就覺得自己快要醉了。
“蘇念。”
她咀嚼著這兩個字,紅唇輕啟又閉合,舌尖抵住上頜,那個名字便逸出了聲音。
今天下午,與他麵容相似的青年細細的詢問了他的病情。
林美訶告訴他不用擔心,他的病情正在好轉。
青年卻笑了。
他溫和陽光,看起來像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少爺,眼中沒有一點陰霾。
用那樣清澈的嗓音認真的詢問她:“他的病很容易就能好嗎?我是說,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一直病著。”
林美訶愕然。
青年繼續說:“如果可以讓他病的嚴重一些,那就更好了。”
終究還是不像的。
贗品就是贗品。
等青年說完了話,林美訶的表情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如果您不是來谘詢病情的,那麽請您出去。”她頓了頓,換上了莫名苦澀的表情:“另外蘇先生已經不在我這裏接受治療了,有什麽問題請去谘詢他的新任醫生。”
蘇苓卻不打算離開。
“可你是他聘請了三年的心理醫生,應該對他的病情更清楚吧?他都在服什麽藥,精神狀況如何,治療到了哪一步,我想不會有人比你更清楚。”
他調查的很清楚,把帶來的那些資料一一攤開:“你都做到這一步了,因該也不是毫無目的吧?”
桌麵上,那些蘇念來醫院時被偷拍的照片一張一張擺好,那些她偷偷收藏下來,像戀物癖一樣保存著的蘇念用過的一次性水杯,紙巾,他的藥劑盒針頭等等,放在暗房裏,竟然被拍了下來。
像審訊犯人的證據一樣,鋪展在她眼前。
其中包括她給狗仔的那張照片。
“刊登雜誌的這位是我的朋友。”他擺擺手,笑的像惡魔:“林小姐,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哦。”
“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錢!”林美訶慌亂的伸手遮掩那些照片,企圖粉飾太平。
“我是想要錢,但不是你這點錢。”他站了起來,禮貌而紳士的把座椅推回桌子下麵:“你考慮一下,考慮清楚了,隨時跟我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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